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觉得瘆得慌。 你以为，人推进那个炉子，再拉出来，就是一把可以直接装进盒子的细灰了？ 我告诉你，根本不是。90%的人都想错了。 这是一个在火葬场干了快一辈子的朋友告诉我的。 他说，炉门一开，里面是一堆被烧得发白、大小不一的骨头块儿。 对，你没听错，是骨头块儿，不是粉末。 有的像小石子，有的还保留着骨头的形状，只是变得又脆又白。 然后，工作人员会把这些骨块小心地扒拉出来，放在一个金属盘里冷却。 再之后，才会放进一个专门的研磨机里。 “嗡——” 几分钟后，那些坚硬的、曾支撑起一个生命的骨骼，才最终变成我们捧在手里的那捧细粉。 朋友说，他这辈子最怕听到的，就是家属红着眼睛问：“怎么就这么点儿了？” 那话里头，全是怀疑和不解。 他每次都得解释：人啊，一大半都是水，还有肌肉脂肪这些，一把火，能烧的都烧没了。最后剩下的，就是骨头里最精华、最坚固的那点儿无机物，撑死也就三四斤。 老人家骨头疏松，会更少。 他说，他们会用小刷子，用吸尘器，把炉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清理干净，生怕落下一丁点儿。 那不是工作，那是在守护一个人最后的尊严。 我听完，半天没说话。 原来，我们捧回家的，不只是一把灰。 那是从一整个身体里，经过烈火的筛选，再经过细致的研磨，被小心翼翼收集起来的，一个人存在过的，最浓缩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