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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了一年了。 但我总想起她最后那半年,我跟她的大便,战斗了整整半年。 脑胶质

我妈走了一年了。 但我总想起她最后那半年,我跟她的大便,战斗了整整半年。 脑胶质瘤晚期,卧床。人最基本的吃喝拉撒,在那时候,都成了天大的难关。最要命的,就是“拉”。 六七天一次,每次都像上刑。她疼得在床上蜷缩、翻滚,我拿着便盆手足无措。用开塞露,她一动,药液混着脏东西流得到处都是。那味道,真的,能把人的精神头都熏垮了。 最崩溃的一次,是我戴上手套,用手…… 我都不想回忆那个场景,那种无力感和恶心感,混着对我妈的心疼,能把人撕碎。 后来,我在网上瞎找,买了一瓶西梅汁。 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一瓶盖。真的,就一瓶盖。那天晚上,通了。通得酣畅淋漓。 我看着干净的床单,闻着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我激动得想哭。我感觉我像个拿了诺贝尔奖的科学家,攻克了世纪难题。 可笑吧?但那就是我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我妈以前是个多爱干净,多体面的人啊。家里永远一尘不染,自己也总是利利索索。最后,却要在床上,靠女儿处理这些最狼狈不堪的事。 我有时候会自责,我是不是可以做得再好一点?如果我早点发现西梅汁,她是不是就能少受很多罪,能更有尊严一点? 那样,她会不会愿意,多陪我几天? 但其实我也知道。 她受的那些苦,远不止便秘这一件。她可能……早就想解脱了。 是我,一直舍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