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酒驾撞死了我。
作为律师的妻子,却争分夺秒的替他毁尸灭迹。
她将我大卸八块,搅成肉末喂给流浪狗。
可是妻子做梦也没想到,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我。
知道真相的那天,妻子疯魔着说她错了!

01
我出车祸了。
在一个偏僻的转角路口。
痛意撕裂我全身时,我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欣然~救~我~,我快死了~~」
宋欣然不耐烦的责备:「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要死就赶紧的!」
她生气的挂断了电话。
那辆失控的汽车,突然倒车再次向我袭来。
毫无防备的我被卷入车底,瞬间碾压的血肉模糊。
再次睁开眼,我的灵魂被送到了宋欣然身旁。
此刻,她正面色凝重的握着手机,对那头轻声叮咛。
「等我来!放心!一切有我!」
我听着她温柔的语气,心里满是心酸。
她对我的生死漠不关心,现在却为他人而愁眉不展。
我好奇的尾随她去了郊外。
眼前的景色越来越熟悉,瑟瑟发抖的事故车主,突然奋不顾身的奔向宋欣然。
飘在半空的我瞬间看清了他的脸。
竟然是她的白月光陆星野!
是他撞死了我!
陆星野一把拥住宋欣然,向她哭诉:「欣然!刚刚我差点就......我差点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故意撞他的,我不是杀人犯!」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宋欣然脸色煞白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我害怕的伸出手,想遮住她的眼睛。
我不希望自己这副残破的身子被她看到。
可我的手就像空气,只能无形的穿透她。
宋欣然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案发现场,彻底愣住了。
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早已是头身分离,面目全非,就连眼珠子都崩裂开,完全看不出人形。
她惊吓的连连后退,话脱口而出:「你答应我不喝酒的,你这是想毁了自己吗?」
陆星野紧紧的捏着她的肩膀,努力解释:「从回国知道你结婚后,我就变得乱糟糟的。欣然,你知道吗?我只有喝醉了,才不那么难受,我控制不住啊!」
「我没想撞他!我不是故意害他性命的!是他突然冲出来往我车上撞!是他要害我!我本来有大好的未来,我的公司马上要上市了,这个节骨眼我不能坐牢!」
他捂着头蹲在那,哭得泣不成声。
宋欣然瞬间心疼的搂住他,向他承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绝不!」
02
我飘浮在半空中,看着宋欣然将我的尸体拖到了车里。
她冷静的清理好现场血迹后,便开车带着陆星野去了我为她建造的流浪动物基地。
我的妻子宋欣然,她不仅是一名优秀的律师,在生活里她更是一名热爱救助动物的爱心人士。
在我的认知里,她天生就是带着伸张正义、救死扶伤的使命而来。
她说,万物皆有灵性,要尊重生命。
我从没想过,这个曾让我引以为傲的女人,有一天,会为了帮白月光脱罪,而抛弃她正能量的信念,将她的刀对准我。
宋欣然戴着大大的口罩,她的护目镜上满是分解尸体溅起的血液。
刀尖落在我的腰部时,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是一串深蓝色的字母纹身。
刚追她那会,她总爱在我面前念叨陆星野。
她说陆星野会在身上纹着她的名字。
她说虽然他为了事业远赴异国,杳无音讯,可这辈子不会有人这么爱她了。
我为了给她生日的惊喜,我在腰间纹下了对她爱的誓言。
当我满心欢喜撩起衣摆时,宋欣然愤怒的甩了我一耳光。
我至今都记得她咬牙切齿的模样。
她说:「你只是一只舔狗,你怎么敢学陆星野?!你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他!真是东施效颦,恶心至极!」
她逼迫我立马洗掉纹身,可皮肤敏感的我还来不及照做,纹身那块的字迹就已经增生模糊。
远看就是一块丑陋的蓝红色疤痕。
宋欣然拿刀的手开始颤抖,她有些犹豫不决。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她脱掉橡胶手套看了眼来电显示。
律师事务所的。
同事通知她一个小时后,全员召开临时会议。
宋欣然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她不再多想,手起刀落,利索的将我的尸体分成尸块,再一刀刀分割出身上所有的肉,最后统统丢进了大搅碎机里。
肉块伙在机器里,被锋利的刀片反复搅拌。
一堆堆肉末就这么装进了流浪狗的食盆里。
我看着那群龇牙咧嘴的狗,蜂拥而至的冲了过去。
死前那反复碾压的痛,现在被狗锋利撕咬的痛,一下下,让我这缕魂魄疼得直不起身。
宋欣然满意的笑了。
我听到她如释重负的对陆星野说:「宝贝,都解决了,你没事了!」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吃剩的肉末里还有我没碾碎的物品。
在他们离开第一现场时,谁也没发现,我那只迷你录音笔掉进了草丛里。

03
宋欣然开完会后,并没有回家。
他们默契的去了奚碧公寓。
那是宋欣然婚前自己买下的一套房子。
一进门,陆星野就轻车熟路的到鞋柜换上拖鞋,悠闲的躺进了沙发里。
我失魂落魄的跟在他们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来也可笑,从认识宋欣然起,直到我和她结婚,几年的时间,我都踏不进这个家门。
她说,这是她的个人空间,我无权干涉她的自由。
当时我觉得,爱一个人就该包容她所有的小个性,所以我从不强求。
可现在,我看到满屋摆放着的,都是他们俩曾经相爱的合照。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不是真的想要自由,她只是想保留陆星野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寸痕迹。
我活脱脱像一个小丑,我怎么配进?
陆星野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滴滴嗒嗒的落着水珠。
早在一旁守候的宋欣然,连忙将他摁在座位上,拿出了吹风机。
「你看看你,还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陆星野无奈的轻轻一笑:「男人都不拘小节,我哪那么讲究。」
宋欣然微微皱眉:「你呀,别再让我担心了,刚刚那起事故也不知道你受伤没?一会我给你检查检查,这几天你就在我家好好休息,我来照顾你!」
两人交谈间,宋欣然手下的动作却没带停的。
她细心的把吹风机调整到合适的温度,右手快速的给他拨弄着湿润的发丝。
看到她这么细致温婉的模样,听着她对陆星野这么体贴的话语,我竟一时红了眼眶。
和宋欣然在一起的日子,从来都是我照顾她的起居。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她,只要我为她付出全部,她就会真心对待我。
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
我受伤的时候,她只会无情的怪罪我。
我在浴室滑倒,浴室玻璃的碎片深深的扎进了我的肉里。
无论我怎么压住伤口,那些鲜血都不断的从我指缝中流出。
我疼得痛不欲生,只求她找朋友快送我去医院。
宋欣然气冲冲的怒骂:「多大点事还去医院!不就是割破皮流血了吗?你个大男人有什么用!还不如流血流死算了!」
眼下,宋欣然紧靠在陆星野怀里,他们默契的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深情都不需要言语。
我就像不配拥有姓名的第三者。
这美好的一幕,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
我直到死都得不到的爱,陆星野却唾手可得。
04
宋欣然在卧室里对陆星野进行了简单的身体检查。
陆星野慢条斯理的扣上睡衣扣子,他宠溺的揉着她的发顶:「我身上也就一点淤青,忍得住。你别太担心了,不然我心疼。」
宋欣然转身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你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淤青也是受到撞击引起的,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星野轻拍宋欣然的后背安抚,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他装作不经意的说:「欣然,我知道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这些话可不能让亦琛哥知道,本来他对我就......我不想你们为我而吵架。」
宋欣然听到我的名字瞬间炸毛:「他算个什么东西?他连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天天尽会耍脾气、耍小心眼,这种货色还能当记者,我真是受够了!他要是敢说你一句,我立马和他离婚!」
陆星野眸子狠狠一颤,他讪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你是有家室的人了,现在这么晚了,你还是尽早回家吧,免得亦琛哥想多了不高兴。」
他起身准备送送宋欣然,可刚走了一步,陆星野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猛地摔倒在地。
宋欣然一个箭步冲到他身旁,慌忙询问:「摔疼了没?我说了要照顾你,你急着催我走干嘛!」
陆星野卡白着脸,声音沙哑:「我没事。你和亦琛哥打个电话,让他接你回家吧,我能照顾自己。」
「刚刚我们坐在沙发聊天,我仿佛回到了从前,我一时大意忘记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我不想你处境为难,我会永远在你身后守护着你!这就够了!」
宋欣然听到这番话,心头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她气势汹汹的拿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可是回答她的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宋欣然忍无可忍的咒骂:「真是有出息了!敢不接我电话了!」
这时,她的手机显示屏闪了闪。
是一条短信「我出差去了,忙!回家再联系!」
宋欣然看着这条我发来的信息,气笑了。
她当着陆星野的面关了机,气愤的语无伦次:「我不就是下午挂了他的电话吗?他还给我摆起架子了!还出差?有本事这辈子别回来,死外头去!」
我紧抿着唇,神情隐痛。
不知道她日后会后悔吗?
因为我真的如她所愿,死在了外面。

05
宋欣然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
她发现自己似乎联系不上我。
无论她给我打多少通电话,我总是冷淡的回复「不方便接电话,我很忙。」
这个不再百般哄着她的我,让她觉得陌生,让她觉得心底有丝怪异。
流浪动物基地这时也发生了意外,原来是几只大狗突然不见了。
宋欣然第一时间陪同工作人员找了个遍,却毫无头绪。
陆星野见她为这事奔波了几天,人都憔悴了。
他便开着车,径直把宋欣然拖到了户外的农家乐散心。
午饭时,陆星野殷勤的给宋欣然碗里夹满了菜。
两人还来不及好好品尝美食,隔壁桌的食客就突然和店主大吵起来。
那男人从盘子里夹起一块肉,对在场的人吆喝。
「都来看看啊!这店是家黑店!我们正儿八经的来吃狗肉,你们看看这肉上竟然有特殊的数字标记,这肯定不是正规渠道买来的狗,万一是疯狗我们吃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店主拽着他们急忙解释:「怎么会是疯狗呢!你们不要乱说,这狗我们宰的时候都好好的,真有问题,我们哪敢冒这个险。」
宋欣然端着碗冷冷的白了那男人一眼,她不悦的骂了句:「吃什么不好,吃狗肉,可真是丧尽天良!」
那男人不理会周围人的非言非语,他从碗里拿出一颗金闪闪的金牙,摆在店主面前。
「你就可劲儿编吧!我们又不是以前没吃过!你看看这肉里还有颗金牙,纯金的,里面还带英文字母的,LYC爱SXR,这狗肯定有问题!」
哐当一声响。
宋欣然的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她突然冲到他们的桌前,一把抢过那颗金牙察看。
每一个字母都那么熟悉。
她疯狂的抓着那男人的肩膀,眼里一片猩红:「这到底哪来的?你怎么会有黎亦琛的牙齿?你把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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