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小常宝”齐淑芳带领30名演员留美不归，背叛祖国抛弃丈夫，并恶狠狠对丈夫说：“在美国刷盘子都比国内赚得多！”那么她在美国真的一帆风顺吗？ 1988年深秋的纽约肯尼迪机场，齐淑芳将上海京剧院演出服叠进行李箱时，指尖触到《智取威虎山》剧照的塑封边缘。 纽约地下室霉味混着唐人街油烟往上窜，齐淑芳跪着擦地板时，旗袍开衩处还别着三根绣花针——防身用的。头三个月剧团睡在洗衣房阁楼，演出服和臭袜子堆成小山，有回《火凤凰》的金翅被老鼠啃出窟窿，她愣是用麦当劳番茄酱染红餐巾纸补丁。 街边卖艺最磨人。薛万春敲锣打鼓喊破嗓子，围观老外扔的钢镚儿还没卖热狗的小贩零头多。有回演《三岔口》，黑脸汉子拿汉堡砸台子：“这他妈是哑剧？”齐淑芳抄起道具刀劈开汉堡，肉饼飞出去糊了那人满脸——这出即兴武戏倒是赢得满堂彩。 但别光看街头辛酸。齐淑芳白天在餐馆剁排骨，晚上偷摸把《杨门女将》改成了百老汇音乐剧。金发女弟子踩着踢踏舞步耍花枪，票卖得比正经京剧贵三倍。有评论家骂她“糟蹋国粹”，她怼得更狠：“老祖宗的玩意儿裹小脚才死得快！” 最扎心的是1993年冬天。剧团在芝加哥零下20度露天演出，票钱刚够买热咖啡暖手。丁梅魁冻得拿不出胡琴弓子，齐淑芳扯开戏袍当旗子甩，硬是带着演员们用跺脚声当锣鼓点把《闹天宫》演完。散场时有个台湾老兵塞来皱巴巴的20美金，说听见锣鼓声想起山东老家的社戏。 二十年后再看这场“叛逃”，倒像出荒诞寓言。当国内骂她“文化汉奸”时，她正教黑人小伙画关公脸谱；当媒体嘲讽她“刷盘子”时，她的剧团拿下林肯中心年度最佳传统艺术奖。只是午夜梦回摸着练功鞋上的补丁，她总恍惚听见前夫龚国泰在后台喊：“淑芳，姜汤熬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