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去世以后,嫂子没改嫁,一直在家照顾我爸妈15年,爸妈去世后。那天嫂子捧着爸妈
孟嘉佑阿
2025-07-21 11:42:56
我哥去世以后,嫂子没改嫁,一直在家照顾我爸妈15年,爸妈去世后。那天嫂子捧着爸妈的遗像,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轻声说:“爸,妈,你们放心走吧,家里有我呢。”风卷起纸钱落在她肩头,像极了爸妈生前总爱给她披的那件旧外套。我站在旁边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想起这十五年里,她用一个女人的肩膀,撑起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哥走那年,嫂子才28岁,侄子刚满3岁。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和哥的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都劝她:“你还年轻,带着孩子再找个好人家吧,别被这个家拖累了。”她抱着侄子跪在爸妈面前,眼泪砸在地上:“爸,妈,我不走。建军不在了,我替他给你们养老送终,把孩子抚养成人。”那时我在外地上学,每次打电话回家,妈总说:“你嫂子比亲闺女还贴心,家里有她,你放心读书。”
我放假回家才知道嫂子的不易。爸因哥的去世受了刺激,中风后半身不遂,每天需要人喂饭、擦身、按摩;妈整日以泪洗面,眼睛渐渐看不清东西。嫂子白天在镇上的电子厂打工,晚上回家给爸妈擦身喂药,给侄子辅导作业,忙到深夜才能睡。有次我起夜,看到她在厨房偷偷啃冷馒头,说厂里加班晚,怕吵醒家人。
厂里的活计累,工资却不高。嫂子为了多挣点钱给爸买药,下班后还要去田里干活。哥生前种的三亩水稻,她硬是一个人收割完,手上磨出的血泡破了又结,结了又破,却从不在爸妈面前叫苦。有次我帮她插秧,发现她腰都直不起来,问起时她笑着说:“老毛病了,歇会儿就好。”后来邻居告诉我,她因为长期劳累得了严重的腰肌劳损,疼得厉害时只能靠止疼药缓解。
爸清醒的时候总拉着嫂子的手流泪:“孩子,委屈你了,是我们家对不起你。”嫂子总笑着擦去他的眼泪:“爸,您别这么说,建军在时总说,您把他养大多不容易,现在该我孝敬您了。”她知道爸爱吃饺子,每周都要包一次,自己却总说“不爱吃馅,爱吃皮”,把带馅的饺子都夹给爸妈和侄子。
妈眼睛不好后,嫂子每天给她读报纸、讲村里的事,天气好时推着轮椅带她去村口晒太阳。有次妈不小心打翻了药碗,自责地哭了,嫂子赶紧收拾碎片,轻声说:“妈,没事,我再去熬一碗,您别往心里去。”晚上我看到她偷偷抹眼泪,却在第二天依旧笑着给妈梳头,说:“妈今天气色真好,比昨天精神多了。”
侄子上初中那年,有人给嫂子介绍对象,对方条件不错,愿意接受她带着孩子和老人。嫂子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拒绝了:“我走了,爸妈怎么办?建军临终前嘱咐我照顾好他们,我不能食言。”侄子知道后抱着她说:“妈,我以后好好读书,长大了养你,你别为了我们委屈自己。”嫂子抱着孩子哭了很久,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在家人面前流泪。
这十五年里,嫂子没买过一件新衣服,穿的都是亲戚送的旧衣服,却总把爸妈和侄子打扮得干干净净。她省吃俭用,却在爸需要进口药时,毫不犹豫地去银行取光所有积蓄;在侄子考上重点高中时,咬牙给他买了新书包和学习机,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邻居们都说:“建军这辈子值了,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比亲闺女还亲。”
去年冬天,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嫂子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给爸擦身、按摩、喂流食,整夜不合眼。爸临终前拉着我和嫂子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舍:“丫头,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和你妈没福气,不能看着你享福了……”嫂子哽咽着说:“爸,您放心,我不苦,能陪着您和妈,我心里踏实。”
爸妈下葬那天,嫂子在坟前烧了爸妈最爱穿的衣服,还有她亲手绣的鞋垫。“爸,妈,以后天冷了没人给你们暖脚了,这些鞋垫你们带着,暖和。”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尽的思念,“你们在那边好好的,别惦记家里,我会把孩子教好,让他做个好人。”
处理完爸妈的后事,嫂子把家里的钥匙交给我:“你哥留下的老房子,我收拾干净了,以后你常回来看看。我带着孩子去县城打工,他明年要高考了,在那边上学方便。”我看着屋里的一切,墙上还挂着哥和嫂子的结婚照,桌上放着爸妈的老花镜,阳台上晒着嫂子刚洗的床单,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嫂子走的那天,我去送她。她背着简单的行李,侄子拎着书包跟在后面,母子俩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却挺拔。“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别太累了。”我塞给她些钱,她推辞不过收下,说:“等孩子考上大学,我就找份安稳的工作,到时候咱们常联系。”车子开动时,她从车窗里挥手,阳光照在她脸上,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岁月的沧桑,却闪着温柔的光。
上个月侄子给我打电话,说他考上了军校,要像姑父当年一样保家卫国。他还说嫂子在县城开了家小杂货店,生意不错,每天都乐呵呵的。“我妈总说,人这辈子要懂得感恩,爷爷奶奶和爸爸虽然不在了,但他们的爱一直在。”侄子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澈,“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我妈,让她享福。”
我想起嫂子常说的话:“日子再难,只要心里装着家人,就有盼头。”这十五年,她用行动诠释了什么是责任,什么是坚守,什么是超越血缘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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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大大
好人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