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6年春,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晨起,一个长相俊俏的丫鬟侍候他盥漱。明珠看见她那双白嫩的玉手十分漂亮,忍不住夸了句:“丫头手真白,滑如柔荑”。说完,明珠上朝去了,只留下小丫鬟红着俏脸在风中凌乱。
康熙年间权倾朝野的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回到家中却要面对一个令他胆寒的悍妻。
这位出身显赫的觉罗氏夫人,用二十年时间将朝堂权臣驯服得服服帖帖,却在康熙十六年春因丈夫一句无心夸赞,制造了震惊京城的血案。
那年早春清晨,明珠府邸里飘着薄雾,梳洗丫鬟捧着铜盆侍候家主盥漱,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纤细的手指上。
明珠瞥见那双白若凝脂的玉手,顺口夸了句"丫头手真白,滑如柔荑",这话被躲在帘后的觉罗氏听得真切,当即命人将丫鬟拖到后院。
待明珠下朝归来,书案上赫然摆着个红漆木匣,揭开竟是一个断手,正是晨间侍奉的丫鬟。
这出惨剧不过是觉罗氏二十年婚姻中的寻常片段,这位英亲王阿济格的五格格,自幼在血腥权谋中浸染成长,其父阿济格作为努尔哈赤第十二子,在清初政局中素以残暴著称。
天命十一年,努尔哈赤驾崩时,阿济格面对生母阿巴亥被逼殉葬竟无动于衷,这般冷血心性深深刻进觉罗氏的骨血里,她嫁给明珠时虽已家道中落,但骨子里的皇族傲气丝毫未减。
明珠在朝中如履薄冰的仕途,反而助长了觉罗氏的跋扈。
康熙八年,明珠奉命查办淮扬水患,借机在江南搜罗百名佳丽,这些女子被秘密安置在京城西郊别院,由专人教授琴棋书画,预备作为政治筹码。
觉罗氏听闻风声后,带着侍卫连夜围了别院,次日清晨,明珠收到三具裹着锦缎的女尸,脖颈处缠绕的丝绦赫然打着觉罗氏的印记。
此事迫使明珠提前将剩余女子分送朝臣,精心策划的棋局就此流产。
康熙十二年三藩之乱爆发,明珠力主撤藩的奏议获得康熙首肯,正当他踌躇满志之际,后院却燃起暗火。
觉罗氏借整顿家宅之名,将府中稍有姿色的侍女尽数发卖,有个江南绣娘因眼波流转被明珠多看过两眼,次日便被剜去双目。
装着眼珠的檀木匣送到书房时,明珠正在起草平叛方略,笔锋在宣纸上洇出大团墨迹。
这样的暴行终招致反噬,康熙十六年断手事件后,受害丫鬟的父亲,府中老仆张贵表面唯唯诺诺,暗地里磨利了砍柴的斧头。
是年冬至深夜,他潜入主院,对着锦帐连劈二十七斧,待侍卫闻声赶来,觉罗氏早已气绝,猩红血渍浸透三重锦被。
这桩弑主案震动朝野,刑部会审时,明珠为保全颜面,将张贵父女说成"癫狂弑主",最终父女二人被凌迟处死。
经此变故,明珠在朝堂愈发谨言慎行,康熙二十七年遭郭琇弹劾时,这位昔日的权臣竟无半分辩驳,默默摘去顶戴花翎。
或许他早已明白,比起朝堂的明枪,枕边人的暗箭更为致命,觉罗氏用二十年打造的囚笼,终究困住了两个人,她用暴戾囚禁丈夫,而丈夫用隐忍将她推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