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弟赵峰去年结婚，我掏了6.6万元随礼后，家里的日子就越发紧巴巴了。
那时爸妈为了我们小家，卖了老家的房子，我随礼的心思，是想让他们少操点心。
今年老公张伟的弟弟张强也要结婚，我随口问他打算随多少，他却轻描淡写地说：“跟你弟一样，6.6万吧。”
我手里的碗差点摔了，气得胸口发堵：“6.6万？你疯了吧？我们有房贷车贷，孩子才一岁半，哪来的钱？”
张伟低头剥虾，头也不抬：“都是自家兄弟，不能厚此薄彼，妈还说要办得体面点。”
我冷笑，火气直往上涌：“体面？我们下个月吃什么？孩子幼儿园的钱怎么办？”
他不吭声，可那眼神，分明藏着点我看不懂的固执。
01
我站在厨房里，手里抓着块抹布，盯着水槽里堆满的碗盘，心烦意乱。
昨晚吃饭时，张伟随口说，他弟弟张强要结婚了，想随礼6.6万元，跟我弟弟去年结婚时给的差不多。
我当时手里的筷子差点掉桌上，抬头瞪着他，声音有点发抖：“6.6万？你没搞错吧？我们现在有房贷车贷，孩子才一岁半，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伟坐在餐桌旁，低着头剥虾，像是没听见我的火气，慢悠悠地说：“你弟结婚你不是也给了6.6万？都是自家兄弟，总不能我弟比你弟差吧？”
我气得胸口堵得慌，扔下抹布，冲到餐桌前：“张伟，你明不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每个月房贷一万二，车贷三千，孩子奶粉、幼儿园费用，哪样不要钱？你当6.6万是小数目？”
张伟终于抬头，皱着眉，眼神里有点不耐烦：“这不是钱的事，是面子问题。咱俩做哥哥嫂子的，随礼少了，亲戚朋友怎么看？再说，我妈前几天还打电话，说张强结婚是大事，不能丢了排场。”
我冷笑一声，手撑着桌子，尽量让声音稳住：“面子？面子能当饭吃？我们孩子还等着报兴趣班，信用卡账单还没还清，你考虑过我吗？考虑过这个家吗？”
张伟把虾壳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语气还是那么平静：“别激动，赵娜。你弟结婚的时候，我也没说什么吧？6.6万，咱们咬咬牙不就拿出来了？”
我感觉一股火直冲脑门，声音忍不住拔高：“那不一样！我弟结婚是我家的事，我爸妈为咱们这个家掏了多少心血，你心里没数？”
张伟没再吭声，低头继续剥虾，可那沉默让我觉得，这个家好像离我越来越远。
02
第二天早上，孩子还在睡，我站在阳台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想听听她的意见。
“娜娜，你弟结婚那会儿，你爸妈把老家的房子都卖了，凑钱给你们付了房子的首付。”妈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疲惫，“你给小峰6.6万，是想让他婚礼办得体面点，也减轻我们的负担。”
我听着，眼眶有点发热。
去年弟弟赵峰结婚，我主动提出随礼6.6万，因为爸妈为我们这个小家几乎花光了积蓄。
他们供我上大学，帮我买房，还贴钱装修，连孩子出生后，妈妈还经常偷偷塞钱给我买奶粉。
我跟张伟商量时，他虽然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头，说：“你弟就是我弟，帮一把是应该的。”
那句话，当时听起来多暖心。
可现在，他拿同样的话来堵我，却是为了他弟弟张强。
我攥着手机，问妈妈：“妈，如果张伟非要给张强6.6万，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真的很紧。”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娜娜，家里的钱得你们俩商量着来，别让自己太委屈。”
挂了电话，我看着阳台外的车流，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突然想起，弟弟婚礼后，我翻账单时，发现张伟偷偷给赵峰转了8000块，说是“补点礼”。
我当时没吭声，以为这是小事，可现在想想，那8000块，是不是也该跟我商量？
03
中午在公司休息室，我跟同事小丽聊了几句，忍不住把心里的烦闷倒出来。
“张伟非要给他弟随6.6万，我都快疯了！”我端着咖啡杯，手有点抖，“我们家现在哪有这么多闲钱？”
小丽瞪大眼睛：“你们家压力那么大，他还这么大方？你们没存点钱？张伟公司不是刚发了奖金？”
我愣了一下。
张伟前几天说，公司的奖金要下个月才发，可小丽的老公跟他一个公司，她说奖金早到账了。
我心跳得厉害，笑着敷衍过去：“可能他没跟我说清楚。”
可回到工位，我怎么也静不下来。
我打开手机银行，查了家里的流水，发现最近水电费总是晚几天付，信用卡账单也拖了几天。
我又想起，最近张伟下班回来，总是躲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像在瞒着什么。
有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他说：“再宽限几天，我这边真的不好弄。”
我当时没多想，可现在，怀疑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试着问张伟：“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摆摆手，笑着说：“别瞎想，工作忙而已。”
可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我的心更沉了。
04
晚上，孩子睡了，我和张伟坐在客厅，气氛冷得像冬天。
我终于忍不住，盯着他问：“张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给你家里人钱了？”
他正刷着手机，闻言一愣，皱眉道：“没有的事，赵娜，你别老疑神疑鬼。”
我压着火，一件件数起来：“你妹结婚那会儿，你偷偷转了两万五，说是添嫁妆，我还是从她朋友圈看到的！你妹生孩子，你又背着我给了八千块红包！还有过年，你妈每次暗示给压岁钱，你是不是都悄悄给了？”
张伟放下手机，脸色有点难看：“那都是小钱！是我自己攒的零花钱，你至于这么揪着不放？”
我冷笑：“零花钱？张伟，咱们工资卡都在一起，你哪来的零花钱？还是说，你偷偷挪了家里的钱？”
他没吭声，眼神有点慌，起身说：“我去看看孩子睡了没。”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把我当真正的家人。
我开始回忆这些年，张伟对他原生家庭的付出。
他妹妹张丽结婚时，婆婆当着亲戚的面夸张伟“有出息”，还“无意”提到我弟随礼多大方，暗示我们得跟上。
那次聚会后，我发现张伟转了两万五给张丽，我质问他，他说：“就这一次，妹妹出嫁，不能寒酸。”
后来张丽生孩子，他又背着我给了八千块，说是“弥补没回去看她”。
还有婆婆，隔三差五就在电话里提，谁家儿媳送了金镯子，谁家儿子买了新家电。
张伟每次都表现得特别孝顺，不是买衣服，就是偷偷给钱。
我不是不愿意他孝顺，可这些钱，哪次跟我商量过？
我越想越委屈，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守着这个家，却守不住他的心。
05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像结了冰，我和张伟除了聊孩子，基本不说话。
我开始留意他的行踪。
他下班回来，总是先钻进书房，关上门打电话，声音低得我听不清。
有一次，我站在门边，隐约听到他说：“钱的事我再想想办法，你别急。”
我心跳得像擂鼓，他在跟谁借钱？为了那6.6万？
还有一次，我帮他收拾桌子，看到他电脑屏幕上有个贷款APP的页面。
他赶紧关掉，笑着说：“看错了，没什么。”
可我哪还信得下？
我开始翻家里的账单，发现信用卡透支了两万多，房贷还款也晚了几天。
我试着问他：“张伟，咱们的钱到底去哪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他摆摆手，语气有点烦：“赵娜，你能不能别老盯着这些？我说过，我会处理。”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把6.6万给了张强，或者更糟，挪用了家里的钱。
我甚至想起，前段时间他说要卖掉大学时爸妈买的那辆旧车，说想换辆新的，方便带孩子。
我当时觉得有点浪费，但没多想，以为卖车的钱存起来了。
可现在，我越想越觉得，那笔钱可能根本没进家里的账户。
06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张伟在洗澡，浴室里传来水声，我盯着床头他的手机，心跳得厉害。
我知道偷看手机不对，可心里的疑团像猫爪子，挠得我坐立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输入他的密码——孩子的生日。
屏幕亮了，我手有点抖，点开银行APP。
账户余额只有一万八千多，远远不够6.6万。
我心沉了下去，点开交易记录，一笔笔支出跳出来：房贷、车贷、水电费、孩子幼儿园的费用……
突然，我的视线停在一笔转账上。
三个月前，15.8万元，收款人：张强。
15.8万！我大脑一片空白，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这笔钱，张伟从没跟我提过！
15.8万，对我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