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夕，我哥跑路了。
他留下一封信，信里只留下一句“我要去追寻心中自由”。
我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那封信，气得直跺脚。
爹急得满头大汗，拉着我说：“语然，事到如今，你得顶替你哥去迎亲！”
我懵了：“爹，你让我一个姑娘家假扮男人？”
爹无奈地叹气：“这婚是陛下赐的，必须得结。”
为了全府性命，我咬咬牙答应了。
可新婚夜，我心一横挑落新娘的红盖头，里面露出的却是她哥哥的脸——
那个声名显赫的小将军，竟穿着妹妹的婚服嫁给了我！
01
为了扮好“新郎”，我特意找了家里老武师，学了几招男人的走路架势。
那老武师笑得一脸暧昧：“二小姐，你这身板，扮男人还真像。”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抓起长袍套上，硬着头皮准备出发。
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唢呐声“呜呜哇哇”刺得我耳朵疼。
锣鼓“咚咚锵锵”，仿佛在催我快点接受这荒唐的命运。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马儿不安地刨着蹄子，扬起一阵尘土。
我低声嘀咕：“这要是被发现了，林家可就全完了。”
迎亲路上，队伍经过闹市，一群顽童跑来跑去，差点撞翻花轿。
我赶紧跳下马，扯着嗓子喊：“小祖宗们，慢点跑，别闹出事！”
好不容易安抚了顽童，我重新上马，心里更慌了。
我偷偷瞄了眼花轿，红绸晃动，里面的人影模糊，让我更加好奇。
到了赵府，大门敞开，红灯笼在风中摇晃，喜气洋洋。
门口的对联写得龙飞凤舞，字迹苍劲有力，看得我暗暗称赞。
赵府管家迎上来，笑得有点神秘：“林公子，今日大喜，请进。”
我心想，这管家笑得跟狐狸似的，准没好事。
02
婚礼开始了。
“一拜天地——”他喊得中气十足，我跟着弯腰，动作僵得像木头。
“二拜高堂——”我又拜下去，手抖得厉害，汗都冒出来了。
“夫妻对拜——”我朝红盖头的方向拜，心跳得像擂鼓。
拜完，我深吸一口气，伸手掀开红盖头，准备迎接我的“新娘”。
结果，盖头一揭，我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愣在原地。
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赵家二公子，赵景辰！
这可是威震边关的赵小将军，京城里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
他一身新娘装，凤冠霞帔，偏偏比我高了大半个头，像座小山。
我脑子一片混乱，结结巴巴地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景辰脸上挂着淡定的笑，掐着嗓子说：“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我满脸问号，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不是说好嫁赵家小姐的吗？怎么成了你？”我急得声音都高了。
他还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又把酒杯递过来：“夫君，喝了吧。”
我一把推开酒杯，酒洒了一桌子，气得直皱眉。
“不行，这事儿太离谱了，你得给我个说法！”我瞪着他说道。
赵景辰不恼，笑得有点狡黠：“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我气得跺脚，地面都被我踩得“咚咚”响：“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第三次推开酒杯，双手叉腰，语气坚定：“你为什么男扮女装？”
他还是笑着，第四次递来酒杯：“夫君，喝完酒，咱们该圆房了。”
我看着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脑子里一片浆糊。
“这也太离谱了，圆什么房啊！”我心里嘀咕，脸上满是尴尬。
为了弄清真相，我试图溜出婚房，找赵府管家问个明白。
可刚走到门口，赵景辰就一把拉住我，低声说：“宫里的人还在外面盯着呢。”
我一愣，心想这婚礼背后果然有猫腻。
他盯着我，眼神严肃：“你忍心看着你哥和赵家小姐被发配边疆？”
我咬紧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纠结得要命。
赵景辰嘴角微微上扬，慢悠悠地说：“林家赵家，成一对是成，成两对也成。”
我愣住了，刚想反驳，他又说：“咱俩天地都拜了，名正言顺的夫妻，这酒你得喝。”
我心一横，牙一咬，抓起酒杯：“喝就喝！”
我和他手臂交缠，仰头灌下合卺酒，甜中带辣，呛得我咳了好几声。
03
夜里，屋子里龙凤喜烛摇曳，暖黄的烛光洒了一地温馨。
床榻吱吱呀呀地响，像在诉说某种秘密。
赵景辰的吻轻轻落下，带着一丝酒香，我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心跳得飞快，整个人像飘在云端，晕乎乎的。
睡过去前，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
第一，我才是“新郎”，为什么我在下面？
第二，这赵景辰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果然有点本事。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身上有点不对劲。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臂，粗糙得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胆贼人，敢扰我清梦！”我迷糊中喊了句，挥拳就打。
结果拳头被一双大手抓住，整个人被温柔地抱进怀里。
耳边传来赵景辰的笑声，清脆得像铃铛：“怪不得我妹说你可爱。”
我睁开眼，脑子慢慢清醒，看清了房间的狼藉。
衣服扔得满地都是，有的脏兮兮的，有的挂在床头，皱巴巴的。
被子也乱七八糟，一角拖在地上，另一角堆在床头。
我心乱如麻，感觉跟这房间一样，乱得没边了。
可就算这样，我还是被拉去给爹娘敬茶。
爹看着我一身男装，赵景辰一身女装，眉头皱得像麻花。
“这都什么事儿啊！”爹无奈地叹气，脸上露出苦笑。
娘纠结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碧绿的玉镯。
她看了看赵景辰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尴尬地说：“这镯子怕是戴不上。”
说完，她赶紧补充：“下次，娘一定给你准备个合适的礼物。”
赵景辰学着闺阁女子的模样，捂嘴轻笑：“娘，您太客气了。”
爹被这一幕吓得眼睛瞪得像铜铃，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滚烫的茶水全喷在我脸上，给我来了个“热水洗脸”。
赵景辰赶紧拿出手帕，温柔地帮我擦脸：“夫君，你没事吧？”
爹尴尬地端起茶杯，假装喝茶，想冷静一下。
可他刚喝一口，又被赵景辰的娇羞模样惊到，再次喷了我一脸。
我心想，这也不能怪爹，毕竟赵景辰可是有“战神”之称的将军。
平时他在沙场杀敌，敌人听到他的名字都吓得腿软。
可现在，他脸颊红扑扑的，娇羞得像个小姑娘，确实有点辣眼睛。
04
白天，我得继续扮演“夫君”，穿着长袍，努力走得像个男人。
赵景辰则穿着精致的女装，走路轻柔，活脱脱一个大家闺秀。
到了晚上，我们就换回角色，他又成了那个英气逼人的将军。
坊间开始流传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言。
有人说：“林家大郎勇猛无敌，堪比沙场上的猛将！”
还有人说：“赵家小姐吃得真好，身材高挑，气质不凡。”
我听着这些话，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气。
有一天，我收到大哥寄来的信，拆开一看，差点气晕。
信上写着：“语然，你到底干了什么？市井都说我有什么‘飞轮神技’！”
“你假扮我也就算了，用得着这么拼吗？害我名声都坏了！”
我揉着酸痛的腰，气得牙痒痒，提笔给他回信。
“子昂，你就别回来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林家大郎！”
正写着信，赵景辰从身后抱住我，气息喷在我耳边。
“娘子，该歇息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揶揄。
我心跳一紧，耳朵痒得缩了缩，暗骂自己没出息。
我含泪在心里咒骂：“让大哥不举，方解我心头之恨！”
可这咒骂显然没用，因为没多久，大哥竟然杀回来了。
他一进门，眼睛瞪得像铜铃，气势汹汹地冲到我面前。
“林语然！我见到了赵家小姐！”他扯着嗓子喊。
他满脸狐疑，逼近一步：“那跟你成婚的是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节奏分明，像敲在心上。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夫君，我给你做了杏仁桂花羹。”
赵景辰穿着女装，慢悠悠地去开门，步伐优雅又从容。
门一开，他和我哥大眼瞪小眼，空气瞬间凝固。
大哥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猛地扑上去，指着赵景辰。
“赵景辰！你个孙子！原来是你在这儿等着我！”他吼道。
“你那天拉着我喝酒，怂恿我逃婚，还说什么‘自由最重要’！”
“合着你早就算计好了，害我妹被你给坑了！”他气得直跺脚。
我站在一旁，满脑子问号，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大哥毕竟是个书生，文弱得很，哪是赵景辰的对手。
没几下，就被赵景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哥不甘心，扯着嗓子喊：“我可怜的妹妹啊，被你糟蹋了！”
赵景辰皱着眉，赶紧找来手帕，费劲地把大哥的嘴堵上。
他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我和语然，礼制一点没少。”
“我们拜过天地，祖宗也认了，是正儿八经的夫妻。”
他又补充：“我还找人算过，我和语然的姻缘天作之合。”
我心想，这家伙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
他接着说：“等你和赵小姐回来，她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
“夫妻之间，做点亲密的事，有什么不对？”他语气理直气壮。
我听着这话，脸烫得像火烧，赶紧用手捂住脸。
大哥瞪着我，眼神恨铁不成钢，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我故意装出一副娇羞模样，气得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突然，我反应过来，大哥之前说逃婚是赵景辰怂恿的。
我缓缓转头看向赵景辰，他眼神有点闪躲，像做了坏事。
我们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沉默。
大哥好不容易吐出手帕，涨红了脸骂道：“你们在这儿喂狗粮呢？”
05
大哥回来了，可我的手帕交姐妹赵雨晴还在外面浪着。
我小心翼翼地给大哥上药，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瓷器。
一边上药，我一边问：“雨晴是不是也被你忽悠跑了？”
赵景辰委屈地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无辜的小狗。
我手一抖，大哥疼得“嗷嗷”叫，声音响彻整个屋子。
赵景辰瞪了他一眼，眼神像刀子：“安静点。”
大哥立马闭嘴，乖得像只小猫。
赵景辰看向我，又换上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嘴微微撅着。
我心里暗笑，这家伙演技也太好了吧。
我板起脸，严肃地说：“赶紧让雨晴回来，圣旨赐婚可不是儿戏。”
停顿了一下，我又补充：“不喜欢我哥也没事，带个喜欢的回来当男宠也行。”
大哥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我是你亲哥吧？”
我懒得理他，转向赵景辰：“能让雨晴回来吗？”
赵景辰眼神游离，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语然，我不会纳妾，你也别养男宠。”
我无语，敲了敲他的头：“我说的是让雨晴回来！”
他垂下眼眸，睫毛像小扇子，投下一片阴影。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雨晴主意大，她先逃的婚，我才忽悠你哥。”
“她还怂恿你哥让你代嫁，这样，你就归我了。”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哥“呸呸”两声，插嘴道：“拒绝狗粮！”
他又急切地问：“说正经的，接下来怎么办？”
我脑子一片空白，脱口而出：“你和赵景辰先搭伙过日子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大哥喊：“语然，你疯了？我可不好男风！”
赵景辰也急了：“语然，我是你夫君！”
我心想，这场景活脱脱是大舅子文学啊。
可惜这提议没用，娘听到了风声，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她一把把我哥关进柴房，门闩“咔哒”一声锁上。
我拉着娘的手，可怜巴巴地问：“娘，还要我继续假扮大哥吗？”
“我比大哥矮半个头，别人问起来怎么解释？”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娘白了我一眼：“就说你以前穿了内增高不就行了？”
她突然眼睛一亮，拍手说：“对哦，你可以穿内增高！”
没多久，娘就给我拿来一双“内增高”，我一看，差点晕过去。
那哪是内增高，分明是高跷啊！
06
大婚后半个月，我被大哥的狐朋狗友烦得不行。
他们邀约不断，像苍蝇一样“嗡嗡”叫，我推都推不掉。
我找各种借口搪塞，可他们竟然直接登门了。
那天，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个个昂首挺胸，像要攻城。
一进门，他们的目光全落在赵景辰身上，他正假扮赵家小姐。
一个叫张五的家伙眼睛瞪得老大：“嫂子真是将门虎女！”
另一个叫李六的接话：“这身高，比男人都强！”
还有个王二麻子嚷嚷：“这体格，腿长腰细……不对，是好生养！”
我听着这些夸赞，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夸得还不如不夸呢。
寒暄几句后，他们围到我身边，拽着我往僻静处走。
一路上，他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像在商量什么坏主意。
张五笑得像狐狸：“林兄最近娇妻在怀，气色真好啊！”
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油腻腻的，我一把甩开：“放！”
张五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听说林兄雄风盖世，教教小弟那方面的秘术呗。”
我心想，这家伙不会对我哥有什么想法吧？
还好，他赶紧解释：“就是养身之道，求个秘方。”
我大手一挥，冷冷地说：“没秘方，滚！”
去年我好心把另一个手帕交介绍给张五，结果他把人家气哭了。
现在总算让我逮到机会报复，我心里暗爽。
李六凑上来，笑得一脸讨好：“林兄，听说你会‘飞轮神技’，展示一下呗？”
我差点呛到，我哪会什么神技啊！
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我偷偷瞄了眼那部位，心想：快长出来吧！
显然，这玩意儿跟钱一样，不是想要就有的。
我一脸诚恳地说：“我不行。”
李六不信，撇嘴说：“林兄太谦虚了，你的事迹京城都传遍了！”
王二麻子也帮腔：“别藏着了，给我们开开眼！”
他们轮番吹捧，我头都大了，心想这口碑也太夸张了。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我一转身，看到赵景辰倚在亭子里喂鱼。
他穿着红装，头戴钗环，侧脸美得像画，阳光下闪着光。
他回头，幽怨地看我一眼：“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