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年,她本以为这个家会是温暖的港湾,却没想到,它成了吞噬她耐心的泥沼。
今晚,又是如此。
冰箱门吱呀打开,公公陆建华的手伸了进去,直奔那盘她刚腌好的猪蹄。
“爸,那是给宝宝补营养的,您别……”苏晓晓的声音弱弱响起,却被婆婆王秀兰打断。
“晓晓,建华就是嘴馋,拿两块怎么了?一家人,何必计较。”王秀兰笑着说,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陆晨在一旁点头附和:“老婆,爸妈年纪大了,将就点吧。”
苏晓晓咬紧嘴唇,强忍住眼中的泪光。
她转过身,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的委屈如潮水涌来。
为什么她的付出,总被当作理所当然?
那一刻,她决定不再沉默。
当她从抽屉里拿出那包神秘的粉末时,一个大胆的念头悄然成型——如果他们爱偷吃,那就让他们尝尝苦头。
01
厨房里的空气仿佛总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清的黏腻感。
那种混合着油烟和陈年怨气的味道,让苏晓晓每次一踏进门,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她怀孕已经五个月了。
肚子微微隆起,像个小西瓜一样藏在宽松的孕妇裙下。
每天为了给孩子补充营养,她都会特意去超市买些新鲜的猪蹄回来。
那些肥瘦相间的猪蹄,炖出来软烂入味。
胶质丰富,正好能帮她缓解孕期的浮肿和疲劳。
可是,自从嫁进陆家,这个家里的冰箱就成了一个战场。
她的那些精心准备的食材,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神秘消失。
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保鲜盒和她心里的那股无名火。
苏晓晓记得第一次发现猪蹄少了一半的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份量。
结果当她问起陆晨的时候,他只是敷衍地笑了笑。
他说可能是公公陆建华看电视时手滑拿错了。
反正家里东西都是大家的,何必小题大做呢。
陆建华,那个退休后就无所事事的老人家,每天不是在小区遛鸟,就是窝在沙发上刷剧。
嘴上总挂着“老了老了,爱吃点零嘴也没什么”的借口。
但苏晓晓知道,他那双眼睛每次扫过冰箱门时,都亮得像饿狼看见猎物。
而婆婆王秀兰呢,她总是扮演那个和事佬的角色。
表面上会叹口气说“建华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动晓晓的东西呢”。
可转眼间,她就会在饭桌上多夹几筷子菜给陆建华。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种纵容的眼神,让苏晓晓觉得自己的努力像扔进了水里,连个泡都没冒出来。
陆晨,苏晓晓的丈夫,那个曾经在婚礼上信誓旦旦说要给她全世界幸福的男人。
现在却成了这个家的调和剂。
每次她抱怨,他就拉着她的手,低声说“晓晓,爸妈年纪大了,有些习惯改不了”。
“你就多担待点,为了我,也为了咱们的孩子,好吗”。
他的话听起来温柔体贴。
可苏晓晓每次听到,都觉得像被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
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这些日子,苏晓晓的耐心像沙漏里的沙子,一点点漏光了。
她开始在晚上失眠时,偷偷写日记。
把那些委屈一字一顿地记录下来。
比如“今天又少了两块猪蹄,我明明叮嘱过是给宝宝补钙的”。
“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我的东西就是公共财产”。
写着写着,眼泪就砸在纸上,洇开了一大片模糊的墨迹。
终于,在一个雨后的下午,苏晓晓下定决心。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下去了。
她要反击。
要让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记住,她的底线不是可以随意践踏的草地。
她开车去了市中心的超市。
又买了两斤上好的猪蹄。
那些猪蹄新鲜得皮都还带着光泽。
她想象着炖出来的香味,就觉得这将是她重获尊严的第一步。
回家的路上,她拐进了一家老街的中药铺。
那铺子门面不大,但里面药香扑鼻,让人觉得心神宁静。
她走到柜台前,对着那位白胡子老头说“师傅,给我称两斤巴豆”。
老头抬起头,眯着眼打量她一番。
犹豫道“姑娘,这巴豆药性猛得很,你买这么多干嘛”。
苏晓晓笑了笑,随口编了个理由“家里花园的树长虫了,听说磨粉撒上管用”。
老头点点头,没再多问,就给她称好了两大包。
掂着那沉甸甸的袋子,苏晓晓的心跳加速了。
她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报复。
这是一场她对这个家虚伪和谐的宣战。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媳妇了。
02
周末的下午,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客厅。
陆晨陪着爸妈去公园散步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苏晓晓一个人。
这让她觉得终于能喘口气了。
她反锁上门,拉上厨房的窗帘。
整个空间顿时变得密闭而私密。
像个专属她的秘密基地。
她把那两斤巴豆倒进一个厚实的布袋里。
拿起擀面杖开始用力碾压。
那些坚硬的种子在袋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
每一下都像在碾碎她心里的那些不平。
仿佛那些委屈和愤怒,都随着粉末的细化,一同被磨得粉碎。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辛辣的味道。
苏晓晓戴上双层口罩,才勉强忍住不咳嗽。
她的手臂酸痛了,但她没有停下。
直到一个小时后,那袋子里的东西变成了细腻的淡黄色粉末。
她小心翼翼地倒进一个密封的玻璃罐里。
看着那堆粉末,她觉得这不仅仅是药材。
更是她重生的武器。
接下来,她开始处理那些猪蹄。
她先用水冲洗干净,然后斩成均匀的块状。
用料酒、姜片和葱段腌制去腥。
每一个步骤都做得一丝不苟。
仿佛这不是在准备一场“陷阱”。
而是在用心烹饪一道珍贵的家常菜。
半小时后,她倒掉腌料,用厨房纸巾吸干表面的水分。
然后打开玻璃罐,用小勺均匀地将巴豆粉撒在每一块猪蹄上。
她甚至用手轻轻揉搓,让粉末渗进肉的纹理里。
确保它们完美融合,不会轻易被发现。
为了掩盖那股怪味,她又撒上一层厚厚的辣椒粉和孜然粉。
那些香料的复合气味顿时扑鼻而来。
让整盘猪蹄看起来红亮诱人。
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咽口水。
绝对想不到里面藏着这样的“惊喜”。
她用保鲜膜仔细封好,放进冰箱冷藏室的最显眼位置。
关上门的那一刻,苏晓晓的心跳如擂鼓。
既有紧张的颤栗,又有种掌控一切的兴奋。
她终于不是那个被动的受害者了。
她成了这场游戏的导演。
为了排解心里的纠结,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小芸的电话。
小芸是她大学时的室友,现在在另一座城市做编辑。
两人一聊就是半小时。
苏晓晓把事情大致说了说。
小芸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叹气道“晓晓,你这是在玩火啊”。
“但我也懂你的委屈,那些人太欺负人了”。
“你得守护自己的底线,可记住,别让自己后悔”。
苏晓晓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心里暖暖的。
至少还有人站在她这边。
晚上,陆家三口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王秀兰一进门就嚷嚷“晓晓,晚饭做什么好吃的”。
“我们走半天,饿坏了”。
苏晓晓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起温顺的笑。
“妈,我今天有点累,就煮了面条”。
“冰箱里有我下午腌的猪蹄,本来明天炖汤的”。
“你们要是饿了,可以拿出来烤着吃当夜宵”。
王秀兰的眼睛顿时亮了。
那种掩不住的贪婪让苏晓晓暗自冷笑。
王秀兰嘴上还客气“哎呀,那是你补身体的,怎么好意思”。
陆建华却搓着手迫不及待“反正明天吃,现在烤了也行”。
“省得放坏了”。
陆晨也附和“老婆,爸妈有兴致,就让他们吃吧”。
“明天我再买给你”。
苏晓晓点点头,转身回房。
把厨房的舞台彻底让给了他们。
她听着门外打开冰箱的动静。
听着拆保鲜膜的细碎声响。
甚至听着他们为谁先尝一口而的小争执。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
这鱼儿,上钩了。
那一晚,她睡得格外沉稳。
梦里没有了那些纠缠的噩梦。
只有一种久违的解脱感。
她知道,明天,这个家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
而她,将是风暴的中心。
03
凌晨四点,苏晓晓被一阵压抑的呻吟声惊醒了。
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有人在极力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紧接着就是“嘭”的一声闷响。
仿佛有人从床上重重摔落下来。
她立刻睁开眼睛,侧耳倾听。
声音来自隔壁公婆的房间。
她的心猛地一跳。
知道巴豆的药效终于发作了。
这让她既紧张又隐隐期待。
她推了推身边睡得死沉的陆晨。
轻声说“老公,你醒醒,好像爸妈那边有动静”。
陆晨迷糊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
显然没当回事。
苏晓晓加重力道,又推他“快起来,我听到爸摔倒了的声音”。
这一次,陆晨终于揉着眼睛坐起。
不耐烦地问“怎么了,大半夜的闹腾什么”。
话音未落,隔壁就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咕噜声。
像老式马桶在拼命抽水。
紧接着是瀑布倾泻般的冲刷声。
那画面感强的动静,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晨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爸这是吃坏肚子了?”。
苏晓晓也披上外套,装作担心的样子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到公婆房门口。
门缝里已经渗出一股酸腐的怪味。
让人忍不住想捂鼻。
陆晨敲门“爸,妈,你们没事吧”。
里面传来陆建华虚弱的吼声“快……快拿纸来,厕所的纸用光了”。
王秀兰也哭腔着喊“老头子你快出来,我也要用,憋不住了”。
门一开,那股浓烈的气味如潮水般涌出。
只见陆建华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扶着墙腿软得站不稳。
而房间里的卫生间,已经成了战场。
冲水声不绝于耳。
陆晨冲进去扶住父亲“爸,你怎么拉成这样”。
陆建华连话都说不出,只是一个劲捂着肚子摆手。
这时王秀兰也捂肚冲出,脸色青紫。
她见卫生间被占,急得跺脚。
最后直奔客厅的公共厕所。
两个卫生间就这样在凌晨被老两口霸占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家里上演了苏晓晓嫁进来以来最混乱的场面。
公婆轮番冲刺,呻吟、呕吐、冲水声交织成一片。
陆晨忙得焦头烂额,一会儿递水一会儿问情况。
他转头看苏晓晓,眼神困惑“晓晓,这到底怎么回事”。
“爸妈病这么重,是不是昨晚的猪蹄有问题”。
苏晓晓适时睁大眼睛,表现出无辜的惊讶。
“怎么可能,那是我亲手腌的,跟平时一样啊”。
“也许爸妈外面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陆晨想想也对,那猪蹄闻着那么香,怎么会有毒。
他开始怀疑是公园的小吃。
王秀兰在间隙探头,有气无力地指苏晓晓“肯定是你那猪蹄”。
“我跟你爸就吃了这个,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晓晓心里冷笑,脸上却挤出眼泪。
委屈地看着陆晨“老公,你看妈说,我怎么会害他们”。
“我好怕啊”。
陆晨见她哭,心软了。
安抚她同时对母亲说“妈,别乱说,晓晓不是那种人”。
“肯定是误会,我打120”。
看着陆晨手忙脚乱打电话,看着公婆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苏晓晓站在客厅中央,没有愧疚。
只有一种扭曲的快意。
这场戏,才刚开场。
04
救护车的鸣笛声撕裂了凌晨的宁静,也惊醒了半个小区。
陆建华和王秀兰被抬上担架时,已经虚脱得像两张纸。
脸色蜡黄。
陆晨跟着车去了医院。
临走抓着苏晓晓的手,眼神复杂“老婆,你在家休息”。
“别多想,医院我盯着,检查结果出来我告诉你”。
苏晓晓点点头,扮演好贤妻角色。
目送救护车远去。
家里终于安静了。
那股残留的怪味让她打开所有窗户。
让冷风灌进来,吹散污秽,也吹散她心里的浊气。
天亮后,陆晨的电话来了。
他声音疲惫“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脱水”。
“没大事,输液观察两天”。
苏晓晓关切地问“原因查了吗,什么吃坏的”。
陆晨犹豫“食物中毒,刺激性强的植物成分”。
“爸妈说猪蹄有问题,让医生化验了剩下的”。
苏晓晓心一紧,但很快稳住。
她装惊讶“化验?他们怀疑我?”。
“那猪蹄我也吃了两块,我好好的啊”。
当然,她没真吃,早藏了两块干净的在微波炉里。
就为这一刻自证。
陆晨信了“对,你没事,那肯定不是猪蹄”。
“爸妈病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化验出来就清楚了”。
挂电话,苏晓晓冷笑。
真相在这个家,从来不是事实,而是谁演得好。
她悠闲地起床,做顿丰盛早餐。
吃着煎蛋牛奶,还刷起手机。
突然公司群里一条消息跳出。
人事通知“@全体,财务总监王秀兰突发疾病请病假”。
“审批找副总监,祝早日康复”。
王秀兰请病假?
苏晓晓愣住。
她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还有空请假。
而且在大群发通知,像在撇清什么。
她的脑子飞转,回想昨晚。
王秀兰症状比陆建华轻,叫骂时中气十足,不像真病。
一个猜测如毒蛇钻心。
难道王秀兰没吃猪蹄,或只吃一点,在演戏?
那请病假的“一人”是谁?
苏晓晓的目光转向卧室。
一个寒意涌上。
她赶紧联系公司同事小李。
小李八卦道“晓晓,王总监昨晚打电话请的”。
“说肠胃不适,但没说严重”。
“大家都猜是吃坏了,你老公公司不是也出事吗”。
“我听说陆晨那个新实习生赵雨薇今天也请假了,上吐下泻的”。
“哈哈,不会是集体中毒吧”。
小李的话如雷炸响。
苏晓晓挂电话,手抖着。
这一切,太不对劲了。
她必须去医院一探究竟。
苏晓晓换了身衣服,打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既希望猜测是错的,那陆晨还没烂透。
又隐隐期待是对的,那就能彻底撕开这个家的假面。
05
到了医院,她去护士站谎称家属。
问陆建华的病房。
透过玻璃窗,只见他一人躺在床上,输液中。
旁床空着,王秀兰不在。
苏晓晓的心沉了下去。
她果然没来医院,昨晚的痛苦,全是装的?
这个女人的心机深到什么地步。
苏晓晓转到护士台,又问“护士,我婆婆王秀兰也送来了”。
“怎么没见人,是不是转科了”。
护士翻记录,奇怪地看她“没有啊,只有一个陆建华”。
“王秀兰没记录,你搞错了吧”。
没有,从头到尾只有陆建华一人。
王秀兰骗了所有人,包括儿子。
这为什么?
苏晓晓谢过护士,转身要走。
却在走廊拐角看到陆晨。
他背对她,和医生说着什么,垂头丧气。
她躲墙后偷听。
医生说“化验出来了,猪蹄没致病菌”。
“但父亲呕吐物里有植物生物碱,致泻强”。
“和猪蹄粉末一致”。
陆晨颤抖“这是下毒吗”。
医生叹“像恶作剧,剂量不致命,但够折腾”。
“建议报警查家里的调料”。
陆晨急“不能报警,我们自己处理”。
苏晓晓深吸气,走出来“陆晨”。
他僵住,转身时脸色煞白。
眼神震惊慌乱,还带着恐惧。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苏晓晓盯着他,一字一句“公司冰箱我的便当,总少肉”。
“是不是爸干的?你办公室那个献殷勤的赵雨薇”。
“今天也请病假了吧”。
陆晨瞳孔收缩,从慌乱到绝望。
他退一步,靠墙滑坐。
喉咙嘶吼“你……你都知道了?”。
苏晓晓没哭没闹,冷漠地看着他。
等他开口。
医院走廊外,苏晓晓找了个长椅坐下。
回忆涌来,婚前陆晨的甜言蜜语,现在都成耳光。
她泪流满面,但擦干后对自己说“为了孩子,我要坚强”。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陆晨的崩溃来得彻底。
他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哽咽着开始坦白一切。
那个叫赵雨薇的女孩是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她年轻漂亮,嘴巴又特别甜。
总是一口一个“晨哥晨哥”地跟在他身后转悠。
一开始陆晨是拒绝她的。
他明确告诉赵雨薇自己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怀着孕。
但赵雨薇却说她不在乎什么名分。
她只是单纯地崇拜他,欣赏他的才华和人品。
男人总是很难抵抗住这种温柔的攻势。
尤其是苏晓晓怀孕后,他们的夫妻生活完全停止了。
陆晨那点可怜的自制力,在年轻女孩主动投怀送抱面前,很快就彻底崩盘了。
于是他们很快就发展成了情人关系。
而苏晓晓每天准备的午餐便当,就成了他们这段肮脏关系的催化剂。
赵雨薇总是说苏晓晓做的菜特别好吃。
陆晨为了讨好她,就每天从便当里偷拿出一部分肉。
带到公司和她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