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青丘白狐公主,救了一个重伤的人类男子。
我精心照顾他伤势,日久生情。
他在月下承诺回去禀告父母,不久后就来娶我。
临走时,他要走了我的内丹当做定情信物。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人类太子,进入青丘只是为了拿到保护内丹给他的青梅竹马治病。
他自以为拿走内丹就万事大吉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违背了白狐诺言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死无葬身之地。
1
「一会献舞可一定要好好跳,皇后娘娘有意在你们里面选一个给太子做侍妾,是奴才还是主子,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嬷嬷看着我们在梳妆打扮,留下一句叮嘱就走了。
听到这话,舞女们都叽叽喳喳的活跃起来,畅想着成为主子的美梦。
我对镜梳妆,给唇点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镜中人勾唇浅笑,眉眼流转间皆是万种风情,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媚态,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占为己有。
端午宫宴,皇后却特地从民间搜罗了一批貌美舞女,目的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往太子府塞侍妾。
「可是,就算进了太子府又有什么用,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怎么可能宠幸我们呢?」
这话一出,原本还激动的众人就像被浇了一头冷水,瞬间泄气。
「太子妃成亲三年还没有子嗣,就算他们感情再好,也要为皇家后嗣考虑啊!」
一个眉间描着娇艳桃花的女子面露不屑:「若是能怀上太子的孩子,还愁没有安身之地?"」
她是领队桃红,自然是自以为最有把握进入太子府的人。
掌事太监适时进入,尖锐的嗓音响起:「时辰到了,随咱家进去吧。」
众人急忙起身,我跟在人群最后,低着头走。
进入大殿,盈盈一拜,丝竹声起,翩然起舞。
我借着转圈的时机抬头:太子赵瑾深正在深情看着身侧的沈清瑶,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跳舞的舞姬。
赵瑾深生的好看,一双眼睛深邃狭长,盯着人的时候深情款款。
在青丘时,他就是用这双眼睛向我许诺,等回家禀明父母,就来娶我。
可后来,当我回到京城,他也是用这双深情款款的眼睛,看着穿婚服的沈清瑶。
端坐在上首的皇后看着他俩恩爱的样子,面色不虞,正欲开口提醒。
我挥动娇艳的红色舞袖,薄纱翻动,带着一股香风,轻轻擦过赵瑾深的脸。
红纱遮住的他的眼睛,他只感觉面前一阵馥郁的栀子花香,不自觉的抬头顺着轻纱与我对视。
我看着他的眼神,娇怯的低头敛眉,过后,却又大着胆子抬眸,与他对视,眉眼中净是魅惑妖娆,加上眉间一点朱砂,真真是娇媚到骨子里了。
赵瑾深不自觉的喉结滚动。
很拙劣的勾引手法,但是对于天生媚骨的白狐一族来说,让一个男人动情,就是这天下最简单的事情。
身旁的沈清瑶看着我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太子,气的抓紧了衣裙,却又碍于这是宫宴,不好发作。
皇后看到太子的目光一直追随在我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舞毕,众人软了腰肢,正要退下。
「慢着。」
2
皇后叫停,她笑着看向高座的皇帝,"今日是端午的好日子,到处都该热热闹闹的才是。」
她话风一转,看向太子和太子妃处:「可太子府却只有你们二人,未免清冷,太子啊,你就从这些舞女里挑两个回去做侍妾,也好热闹热闹。」
沈清瑶本就生气,一听皇后这话,更是忍不住回绝:「儿臣谢母后关怀,不过太子府虽大却并不冷清。」
皇后见太子妃公然拂了她的面子,愠怒道:「若是你能争气早点开枝散叶,何必让我费心!」
她这话说的颇重,沈清瑶立马下跪:「儿臣不敢,是儿臣的错。」
赵瑾深见她被斥责,心疼的想要求情。
皇后冷哼一声,直接下令,指着我和领队的女子:「你们二人以后好好伺候太子,务必要让皇家开枝散叶!」
领队女子大喜过望,急忙跪下谢恩。
皇后见沈清瑶一脸怨毒的盯着我俩,冷声敲打道:「照顾好太子的后院也是太子妃职责,你可别又让本宫失望。」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年她送到太子府的女子没有一个活过三个月,更别提子嗣了!
沈清瑶从前善妒也罢了,成亲三年无所出,好不容易这次瑾儿遇到个喜欢的,若是这次还害人,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沈清瑶看懂了皇后严重浓浓的警告,强压下心头的怨恨,咬牙切齿的回复:「是,儿臣明白。」
3
「清瑶!清瑶!」
宴会一结束,沈清瑶再也待不住,阴沉着脸,一甩衣袖就往外走。
赵瑾深急忙在后面追,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沈清瑶本来就气他在宴会上看一个舞女,后又被当着众人的面被皇后敲打,铁了心要给他一个脸色看。
于是脚步也不停,立马跑回马车上让车夫回府。
赵瑾深见她生气,无奈只好一路小跑追着马车,引得官员们纷纷侧目。
他在官员面前失了面子,再加上喝了些酒本就急躁,见马车依然不停,顿时生气了。
「你若再走,我就不追了。」
沈清瑶听出了他的生气,又想着在宫里,恨恨的咬了咬牙,让车夫停车。
赵瑾深见马车停了,立马上车搂着她轻声安抚:「阿瑶,我有多爱你你还不知道吗?当年你重病,狐族的内丹我都替你拿来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心吗?」
提起旧事,沈清瑶也缓和了很多,她软了声音,依偎在他怀里,声音带着炫耀,故意让马车外的我和桃红听到。
「狐族狡诈危险,你却为了我不惜涉险,我们的情谊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马车外的我听到这话脸色阴沉,狐族阴险狡诈?那骗取我内丹的人类就坦荡磊落吗?
他们以为骗走内丹就万事大吉了?
违背了白狐诺言的人,都会受到诅咒,死无葬身之地。
3
初次见到赵瑾深那天,是我第一次化形。
青丘白狐法力神通,化形后美艳动人,最擅长蛊惑人心。
身为青丘公主,我化形的那天,天地为之变色。
化形后,我借着溪水自照,破有沉鱼落雁之态。
就在这时,我看到不远处灌丛中有衣裳。
浑身是伤的赵瑾深拉住我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求我救他。
彼时我刚刚化形,尚有动物的顽劣脾性,我颇为恶劣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救你?」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箭弩机关:「你看这个小机关,我还会做许多这样的小玩意。」
我好奇的伸手接过,把弄着精巧的机关。
青丘境内并非全是有法术的妖族,更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寻求庇护的人类,若是能够一批机关,他们倒也能自保。
我还在研究这机关,赵瑾深却再也坚持不住,一歪头晕倒了。
我寻思着他还有点用,就把他带到了邻近一农户家。
农户知道我是青丘公主,尽心尽力的伺候,我却留了个心眼,只告诉赵瑾深我是普通狐族。
他亲眼看到我化形,认定我是一只涉世不深的愚蠢小狐狸,方便他骗取内丹。
赵瑾深看出我对人类的机关好奇,为了哄我开心,画了许多图纸。
而我也在日复一日的算计中,对他日生好感。
后来他说他要走了,要回家禀明父母,八抬大轿来娶我。
我还有些担忧,狐族岁月漫长,是无法白头偕老的。
所以当他要我的内丹当定情信物时,我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彼时的青丘小公主啊,愿意献出内丹,与爱人共享寿元。
可我等了一年也没等到他来,于是自己来到人类世界。
在京城的街头,锣鼓漫天,张灯结彩,百姓交响称赞。
「太子和太子妃青梅竹马,终于修成正果了啊!」
「是啊,太子为了救她,不惜深入青丘也要拿到内丹,真是情深似海啊!」
「唉,你说,那狐狸失了内丹还能活吗?」
「当然活不了了,低贱的妖能救太子妃一命就是她的福气,太子真是有勇有谋啊!」
我一转头,就见到赵瑾深一身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喜气洋洋。
他身后的轿子里,坐着一个新娘,她体内却存在着我熟悉的内丹气息。
好啊好啊,坑蒙拐骗骗到我青丘公主头上了。
失了内丹的我身体虚弱无比,又经历了情绪大起大落,晕倒在京城街头。
幸而被追来的族人所救,带回青丘疗养三年。
能勉强凝聚灵力之后,我迫不及待的摆脱看守,混入皇后在民间搜罗的舞女队伍进宫。
赵瑾深,你有命拿了我的内丹,也得有命用啊。
4
我和另外一个舞女桃红在沈清瑶的授意下被安置在最远最破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家具破败。
当夜,桃红捏着鼻子不愿意进去,被沈清瑶的嬷嬷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下贱东西!有幸进的东宫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还敢挑肥拣瘦!」
「太子和太子妃伉俪情深,要是你们这些贱蹄子敢跑到太子面前说三道四,仔细你们的皮!」
嬷嬷力气极大,桃红的脸上很快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嬷嬷,她可是皇后亲赐给太子的侍妾!
我不欲参与这场闹剧,转身进了属于我的小破院。
花了一天的时间,我勉强将小院收拾干净。
如今我的体内没有内丹,虽然在青丘的三年里在体内积累了些灵气,但不到关键时期也不能滥用。
我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喝茶,小雀灵巧的飞到我的院落,落在肩头:「阿妩阿妩,他俩吵架啦!」
「哦?」
小雀妖将自己偷看到的说来:「镇守西北的小将军,李玄澈,他回来了,他来找了那个女人,然后他俩就吵架了!」
「可凶了!太子把桌子都掀了!」
其实这样的戏码在太子府经常发生。
沈清瑶得了我的内丹之后,自有一丝狐族的魅惑妖娆。
引得许多男子倾倒,她本就风流,自以为全天下的男子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在一众追求者中选了太子成亲,却与其他人藕断丝连,意图让太子产生危机感。
尤其是在得到我的妖狐内丹后,常常上演多男争一女的戏码。
而每每此时,赵瑾深也确实生气吃醋,来一次强制爱,好满足沈清瑶被争抢的感觉。
但这次,你们还能如往常一样和好如初吗?
5
赵瑾深气急了,掀了桌子之后就往后院走。
恍惚间闻到一股花香,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太子府最偏僻破败的一隅了。
他正欲调转脚步,一抬头,却看见一株开的旺盛的樱花树上半躺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一袭红衣,灼灼其华,在漫天粉樱的衬托下似一个出尘仙子。
我往下不经意的一眼,与他对视,眼角眉梢皆是魅意。
赵瑾深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看的怔愣,我轻盈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声音似有千丝万缕的缠绵:「太子殿下——」
赵瑾深浑身一颤:眼前女子如妖似仙,可莫名的,让他想起青丘的那只狐狸。
他强迫自己摇了摇头:别说两人容貌不像,那狐狸被他拿走内丹,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
一只低贱的狐,还敢妄想成为他堂堂太子的妻?
若不是因为沈清瑶,他又怎么会深入青丘委曲求全。
可她沈清瑶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他堂堂一个太子,多年来一个女人都没有,可她倒好,天天跟那些男人勾三搭四!
既然她能跟那些男人调情,他又为何不能有别的女人?
更何况,眼前这女人,真是,勾人心魄。
我看到他表情的变化,心领神会。
上前一步,媚眼如丝,鲜红的蔻丹划过他的领口,看着他痴迷的眼神,我倒在他怀里。
「求太子,疼奴。」
6
说实话,对于宅斗这种事,我并不擅长。
我对世间男女的情爱,皆源于树精讲的话本和赵瑾深的欺骗。
他骗走了我的内丹,沈清瑶占据了我的内丹,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思及此,我顺从的任凭赵瑾深剥开衣衫,施展魅术。
当沈清瑶发现赵瑾深并未如往常一样去哄她,争夺她的时候,她有些慌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他不来哄她也就算了,一回府就不见了踪影。
刚刚她本来准备跟他偶遇,给他个台阶,没想到他竟然根本没走来她院子的这条路!
还把小厮甩开,不肯透露踪迹。
沈清瑶焦虑不安的拧着手帕,问身边的嬷嬷:「他怎么还不来哄我!难道真的生气了?」
那嬷嬷叹了口气,安慰道:「不是老奴说,小姐也太任性了,太子毕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成亲了跟别的男子联系能开心呢?」
她咬了咬唇:「可是,京城那么多儿郎喜欢我,我也不能冷脸相待啊?」
「再说了,我跟玄澈哥哥是清白的,他要生气,我有什么办法?」
李嬷嬷叹了口气:「既然嫁给了太子,小姐还是要恪守妇道才是,他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就算小姐不为玄澈将军考虑,也要为以后的荣华富贵考虑啊。」
沈清瑶思量许久,明白其中厉害,她嘟囔着:「那该怎么办?他生我气,我都不知道他在哪。」
嬷嬷试探着:「方才厨娘说说看见太子往东北角走去散心了,不如小姐去说和一番,床头吵架床尾和呀!」
沈清瑶骄纵惯了,下意识想反驳,可又顾及到这次确实有些过分,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她跟着引路的小厮,一路走到东北角,越走,心里越不安。
「太子呢?在哪?」
东北角没有院落,拢共就那么两间破屋子,沈清瑶越想越气。
「跳舞那两个贱人,是不是安排在东北角的两个院子?」
嬷嬷大骇,斟酌着开口:"太子妃安心,也许太子只是到别的地方了。」
「太子殿下这些年来从未有过别的女人,您……」
她话还没说完,沈清瑶拔腿就进了桃红的葳蕤台,她怒气冲冲,一脚踹开房门,对着来开门的桃红就是一巴掌「太子呢!贱人,竟敢勾引太子!」
桃红不明所以,平白挨了一巴掌,又惊又气,本来被嬷嬷打了一巴掌又扔在这破屋子就气。
这几天送来的膳食都是馊的,今天早上还没睡醒门被人踹开,劈头盖脸又是一巴掌,奶奶的,真当她桃红是吃素的?
桃红手劲极大,狠狠的甩回去了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对姑奶奶我动手?我可是皇后亲赐给太子的侍妾!」
沈清瑶千娇百宠的长那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脸,她被打的脑袋发蒙,等她反应过来,发现半边脸都有血印。
「贱人!你敢打我!我杀了你!"
她双眼猩红,状若疯魔,扑上去与桃红厮打。
桃红也是不甘示弱,撸起袖子两人就撕扯起来。
旁边的嬷嬷大惊失色,急忙上去拉架:「你这刁奴,快放开,这可是太子妃!」
然而两人打红了眼,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
嬷嬷急得在旁边直转,「快!快去叫侍卫来保护太子妃啊!」
等到侍卫将两人分开的之后,她俩发丝凌乱,脸上都是抓痕,衣服也凌乱不堪。
沈清瑶气的几欲晕厥,她这辈子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低贱的侍妾殴打!
「来人!杖毙!给我把她杖毙!」
她目眦欲裂,冲着匆匆赶到的侍卫嘶吼,势必要杀了桃红泄愤。
嬷嬷小声劝阻:「不可啊太子妃!皇后娘娘前日才把人送来,您今天就把人杀了,这——」
她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急匆匆的进来:「太子妃,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
沈清瑶听到太子的消息,理智总算回笼了一点,她有些虚脱,手无力的搭在桌子上:「太子他怎么了?」
小厮吞吞吐吐,不敢直说:"太子在清凉殿,你快去看看吧。」
沈清瑶怒极反笑,「清凉殿?好啊,皇后这回真是送来了俩有用的,一个胆大包天殴打本宫,一个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勾引太子!"
她急火攻心,状若癫狂,带着一群人就往旁边的清凉殿走:「那也得看你们有没有命享受了。」
「把这贱人拖到天牢去,酷刑折磨!」
7
「砰!」
门被狠狠踢开,沈清瑶带着一群人闯入房门。
她自信赵瑾深不会被我勾引,就算有,也只是跟我说说话,看我跳舞而已。
只要她一服软,赵瑾深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同她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当她自信的一开房门时,毫无防备的看到散落一地的衣衫,床上的两人,赵瑾深光着身子,我轻纱覆体,妖娆妩媚。
「啊!」
刺耳的尖叫。
赵瑾深情到深处,突然被打断,本就不悦,抬起头看到沈清瑶跟人厮打后的疯癫模样,呆住了。
沈清瑶全然不知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的目光像淬了毒药般狠辣,满脸都是不可置信与气愤到极致的怨毒。
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在床上的我:「我的男人也敢抢?贱人!我杀了你!」
她扬起巴掌,我装作害怕的躲在赵瑾深身后。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赵瑾深的脸上,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懵了,赵瑾深更是被打的猝不及防,心底里偷吃的愧疚感更是被这一巴掌打散。
可在沈清瑶眼中,确实他心甘情愿的为我挡下这一巴掌。
她怒气更盛,还要再打,赵瑾深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往后重重一甩。
「够了!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沈清瑶身体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她痛极了,却比不上心里的痛。
她自以为纯粹无暇的爱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破灭了。
嬷嬷赶紧上千把沈清瑶扶起来,「太子妃,您……」
她推开嬷嬷,走到赵瑾深面前,眼含热泪,本该是一副梨花带雨的场面。
可配上她脸上的血痕和凌乱的头发,宛若恶鬼。
「这三天,你都在这个女人这里?」
「你背叛了我。」
「你说好的,这辈子就我一个女人。」
赵瑾深现在满心满眼只剩厌烦,他堂堂太子,情浓时,也曾不顾自己安危潜入狐族骗取内丹给她治病,这么多年来身边从没有过其他女人。
可她沈清瑶成亲之后越发骄纵蛮横,一有不顺心就回娘家,同僚们送来的女人全部都被各种罪名处死。
只许她沈清瑶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许他有别的女人吗?
思及此,赵瑾深内心越发怨恨,他从床上起身,给我披上衣服。
顶着沈清瑶怨毒的眼神,冰冷的开口:「我是太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况且成亲三年,你迟迟没有子嗣。」
「善妒,无后,同别的男人苟且,七出之条犯了三条。"
「沈清瑶,我随时可以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