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女儿后，我大出血不能生二胎，公婆就嫌弃女儿是个“赔钱货”。
孩子满月当天，他们带了一对银手镯，口口声声说，这是我女儿的福气。
我妈当场拉下了脸，将一个红本子拍在桌子上：“这是我给外孙女的！”
没想到，当天婆婆就拉着嫂子上门：“这房给你侄子吧，女儿都是‘赔钱货’，要这个有啥用。”
我笑了，怕不是忘了，这房是我妈给自己外孙女的！
01.
在我诞下女儿，并且由于严重失血而无法再生育之后，我的公婆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音讯。
幸运的是，我的丈夫对我跟孩子非常照顾，让我觉得自己的婚姻选择是对的。
公婆那种偏爱男孩的观念，我心里非常明白。
他们总说，没有儿子，家庭就不完整。
正因为家里有两个儿子，他们在村里走路都显得特别自豪，感觉很有面子。
怀孕期间，婆婆天天祈祷求神，总是希望我像大嫂一样，能生个胖小子。
每次她都会一边摸着侄子浩浩的脸，一边亲昵地叫他 “乖孙子”。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对她说：“妈，现在时代变了，儿子女儿都一样。”
但婆婆不以为然，挑了挑眉反驳：“怎么可能一样？”
“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生活不也挺好的吗？”
婆婆轻蔑地哼了一声，说：“你们家那样，在我们村可能还不如老马家。”
她提到村里老马家有五个女儿，老马去世后，全家在村里受尽欺负，五个女儿生活得很艰难。
在她看来，我这个来自大城市的独生女，嫁到他们家还是攀高枝了？
她的想法真是老旧，太封建了！
为了避免和她发生冲突，怀孕期间我并没有让公婆来照顾。
生产那天，我痛了十个小时，终于把女儿生了下来。
丈夫握着我的手，眼中含泪，抽泣着说：“清清，你辛苦了。”
我的眼睛也湿润了，但紧接着，丈夫就被公婆拉走了。
婆婆斜了我一眼，不满地嘟囔：“只生了个丫头，真不争气！赶紧让你媳妇养好身体，明年再生个胖小子！”
公公也在一旁附和：“是的，要抓紧时间！”
这话让我很生气，难道他们家有金山银山等着继承吗？
我刚想反驳，突然感觉下身一阵热流，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当我醒来时，看到丈夫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父母也疲惫地守在床边。
丈夫紧紧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地说：“清清，你终于挺过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啊？”
原来，我因为大出血，医生多次下了病危通知。
丈夫签字时，手抖得像筛糠一样，我妈说，他还向天跪拜，哭得不成样子，一直喊：“如果清清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这让父母不仅担心我的安全，还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听到这些，我心里很难过，但还好我没看错人。
在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丈夫和父母轮流照顾我，而公婆却始终没有露面。
医生告诉我，由于大出血，我的子宫受损严重，将来无法再生育。
对于公婆的态度，我早就有所预料，所以对他们也没有太多期待。
眨眼间，女儿满月了。
我爸妈一大早就赶过来，和老公忙了好几个钟头，弄了一桌子丰盛的菜。
快开饭的时候，门铃响了，老公去开门，居然是公婆来了。
这可太让人意外了，跟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比我中彩票头奖的概率还低。
婆婆一进门就把我怀里的宝宝抢过去，亲了好几下，还直接对着孩子嘴：“乖囡囡，奶奶想死你了！我的好孙女！”
婆婆这股子热情来得太突然，我不但没惊喜，反倒有点害怕。
事出反常必有问题，我赶忙把宝宝抱回来，用儿童专用纸巾把她被亲的地方擦了擦。
毕竟，大人亲小婴儿容易传染细菌，嘴对嘴更危险。
公婆来了我也没多高兴，可人家到底是来给孙女庆祝满月的，我也不好翻脸。
吃饭的时候，婆婆像是突然想起啥，从包里拿出个用红丝绸包着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银镯子。
她笑着给女儿戴上，说：“这镯子可不便宜，按咱村里规矩，男孩才配戴呢！咱老徐家的小囡囡可是头一个戴银镯子的女娃娃，这是福气！”
这话听得我直皱眉头。
啥意思？我女儿还不配戴个银镯子？
我心里不痛快，故意拿筷子敲了下盘子，婆婆却跟没听见似的，接着笑着问我妈：“亲家母，你们给小囡囡准备啥好东西啦？”
我爸妈今天来啥也没带，估计是准备了个大红包。
他们一直觉得送红包方便又实在。
我妈瞅了我爸一眼，我爸笑了笑，从西装侧兜掏出一串钥匙和一个红本本房产证，郑重地放在桌上。
居然是房产证！
他说：“清清，爸妈没啥本事，给依依在水岸丽府买了套五十平米的小房子，虽说地方小点。”
我和老公都傻眼了，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
我爸妈啥时候变得这么低调炫富了？水岸丽府可是学区房，对口的是咱们这儿最好的小学、初中和高中。
一平米好几万，还特别难买，升值空间大得很。
婆婆酸溜溜地接话：“哟，亲家出手真大方啊，这小房子得花二十来万吧？”
“妈，这价估计也就够买个厕所。” 我直接顶了回去。
婆婆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我心情却出奇得好。
这时候，怀里的依依突然大哭起来。
我低头一看，她手腕上有道红印子，还渗出血珠了！
原来是婆婆送的镯子切口没打磨好，把宝宝娇嫩的皮肤给划破了。
我心疼得赶紧把镯子摘下来，进屋找药。
公婆却跟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吃着菜。
公公还不满意地嘟囔：“养得也太娇贵了吧，银镯子都能磨破皮，女娃就是没福气！”
这话把我爸惹火了，他 “啪” 地把筷子一摔：“亲家，你这话可不对！女儿也是宝贝！我们清清是心头肉，她的女儿也是！金贵着呢，怎么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老公一看不对，赶紧送公婆出门。公公临走还嘟囔：“一个丫头片子，谁稀罕看！要不是老二……”
话还没说完，就被婆婆狠狠瞪了一眼，闭上嘴不吭声了。
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我爸妈本来想上去理论，可因为外孙女哭得厉害，就没动。
这场满月宴就因为公婆来了，闹得大家心里不痛快。
我和爸妈看着依依被银镯划破的手腕，心疼老半天，老公更是坐立不安，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家向来讲道理，也不会把气撒他身上，只是反复叮嘱他以后得照顾好我和孩子。
老公连连保证，不会再让我们受委屈。
等爸妈走了，他小声说：“清清，其实是我叫我爸妈来的……”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他爸妈那样，怎么可能主动来看孙女，还带礼物？
“我想着满月是大事，他们来了你说不定能高兴点。我还给了他们钱，让他们买一对金手镯，谁知道……”
他顿了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低下头不敢看我，满脸愧疚。
怪不得看到那对银镯的时候，他表情那么难看。
这钱，八成被他爸妈私吞了，拿对便宜银镯糊弄我们。
一股火蹿上来，我真想骂他傻，可看他那可怜样，又气不起来。
毕竟，他也是倒霉，摊上这么对父母，上辈子没干好事。
老公挺机灵，马上一边削水果一边抱着依依哄我：“老婆，我错了！等我发了奖金，给你们一人买一对大金镯子补偿。”
他那搞笑的样子把我逗乐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02.
晚上，闺女好不容易早早睡着了，我跟老公正趁着这空当刷手机放松放松，门铃却 “叮咚” 一声响了。
开门一瞧，是我嫂子和婆婆站在门口。
“小侄女满月，我跟你大哥忙了一整天，来得有点晚，不算太晚吧？” 嫂子笑着递过来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套婴儿衣服。
婆婆则有点不自在地说：“白天小依依的手腕划破了，我心里惦记着，就过来瞅瞅。”
白天的事儿让我心里还窝着火呢，啥也没说，把她们让进屋，倒了杯水，就坐到一旁不吭声了。
老公开始热情地唠家常，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点儿。
嫂子一个劲儿夸依依乖巧可爱，我的心情也好了些。
见我脸色没那么难看了，嫂子笑眯眯地张嘴了：“老二，清清，嫂子今天来有点小事想拜托你们，挺简单的。”
我跟老公对视了一下，老公问：“嫂子，啥事啊？”
“还不是我家浩浩，再有半年就该上小学了。你们那片学区好，能不能把依依的房子过户给浩浩用用？”
“什么？” 我一下子喊出声来。
我爸妈刚送给孙女的礼物，这就被她们盯上了？
“依依现在还小，用不上，以后再说呗。” 嫂子一脸觉得这事儿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行！” 我立马冷下脸。
“咱们是一家人，亲兄弟呢，清清，你别太较真，你可是最明事理的。” 嫂子笑得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可真会算计啊，拿 “懂事” 当幌子往我头上扣，这心眼儿打得，神仙都得竖大拇指！
“嫂子，亲兄弟明算账。我爸妈买房花了大概 153 万，零头我也不要了，你们给 150 万，我马上过户。”
嫂子的脸瞬间垮下来，冲着老公叫嚷：“老二，你好好想想，你媳妇以后都不能再生了！我家浩浩可是陈家唯一的男丁，传宗接代的！不给浩浩，给谁？”
“嫂子说得对，女娃就是赔钱货，房子留着也没用。肥水不流外人田，难道你们想便宜外人？” 婆婆也跟着帮腔。
“老二，你快表个态呀！光瞅着媳妇干啥！” 嫂子步步紧逼。
她们还真当自己活在旧社会呢？家里又没皇位继承，还想抢别人的东西，脸皮可真够厚的！
吵闹声把女儿惊醒了，依依 “哇哇” 大哭起来。我心疼地哄着孩子，气不打一处来：“滚！你们都给我滚！”
我抄起门后的棒球棍，气势汹汹地撵人。
老公按住我的手，沉稳地说：“依依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不讲什么传宗接代，以后她的东西就是她的，你们别瞎操心。” 说完，利落地把两人推到门外。
婆婆在门外又哭又闹：“老二，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也忘了祖宗啊！”
老公冷笑一声：“那把你的房子现在就给浩浩，做个好榜样！”
“那房子早晚是浩浩的，给你家？” 嫂子扯着嗓子喊。
“谁的房子，得看我愿不愿意！” 老公一点不客气。
“妈，要不现在就立个遗嘱，给浩浩。” 嫂子这一出把婆婆惊到了。
“我们还活得好好的，你就盼着我们死？”
“不是，不是……”
“既然不是，那立什么遗嘱！”
婆婆和嫂子在门口吵得不可开交，我关上门，转身冲老公竖大拇指。
这招真高！一句话就把她们内部搅和散了。
等孩子四个月大的时候，我的产假到期了。
本来爸妈说好要来帮忙带孩子，可我爸不小心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了，我妈得留在家里照顾他。
我舍不得辞职，只能先请个保姆。
我妈特支持我，直接转了五万块过来，说先用来请保姆应急，等我爸身体好了再来帮我。
于是，我就开始挑保姆。
才见了两个应聘者，婆婆的电话就打来了，说要帮我带孩子。
我一听，还以为听错了，连着确认了几遍电话号码。
她，真的要来带孩子？
“清清，你怎么能把孩子交给保姆呢！你看新闻里那些黑心保姆，虐待孩子的事儿多吓人！”
“再怎么说，我也是依依的奶奶，难道我会害她？”
这话听着有点道理，可我心里还是犯嘀咕，于是在家里装了监控。
可她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断了念头。
“那你妈给你的五万块，就给我吧，反正你是要给保姆的。”
原来这才是重点！
她不是为了带孩子，而是惦记着那五万块。
我冷笑一声，赶紧敲定了一个看着还行的保姆，免得夜长梦多。
然而，保姆正式上班的前一天，婆婆拖着大包小包来了，还赖着不走。
我好说歹说，她就是不松口。
没办法，我当着她的面，把五万块转回给了我妈，还催我妈赶紧查收。
转账成功后，我笑着对婆婆说：“妈，钱没了哦。”
婆婆听完我的话，竟然一点不在乎，乐呵呵地说：“妈那天就是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当奶奶的，能不疼自己的孙女吗？”
她从几个包里掏出不少玩具和衣服，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
既然都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拒绝，只能跟家政公司道歉，赔了违约金，让那个保姆另谋高就。
刚开始，我还是不太放心婆婆，经常瞅瞅家里的监控，发现她对依依确实不错。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我慢慢就放下心了。
03.
婆婆的到来让家里每天都有热乎饭菜，也省了不少事儿。
老公跟我坦白，他一开始也担心婆婆对女儿不好，这几天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现在看她确实尽心尽力，反倒觉得挺愧疚。
我和他一商量，决定买条金项链谢谢婆婆。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浩浩在家里，正抱着冰箱里的酸奶喝得正香。
婆婆笑着解释说，浩浩放暑假了，我哥和嫂子忙不过来，就让她帮忙带几天。
“清清，咱们老家有句话，‘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我以前也一直带浩浩的。”
“二妈，我可以帮忙照看小妹妹！” 浩浩天真地说，还对着婆婆怀里的依依做了个鬼脸，把依依逗得咯咯直笑。
“真是好孩子。” 我摸了摸浩浩的头，从柜子里拿出好多零食递给他。
想想也没啥，带两个孩子就带两个吧。
毕竟婆婆来了，总不能只管依依不管浩浩，嫂子那边也不好交代。
多一张嘴吃饭而已，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更何况，浩浩和依依从血缘上来说，是最亲的堂兄妹。
为了给婆婆挑选项链，我中午特意没吃饭，直接去了公司楼下的金店。
刚付了款，手机就响个不停。
“你家闺女哭了两个小时了，嗓子都哭哑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电话是隔壁邻居打来的。
我心急火燎地赶回家时，依依还在哭，嗓子都嘶哑了。
婆婆抱着她在屋里不停地转圈，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
“你…… 你怎么回来了？” 见到我站在门口，婆婆的神色有点慌张。
我接过依依，刚碰到我，她便嚎啕大哭起来。
我担心依依出了什么大事，赶紧带她去医院。
验血显示一切正常，但依依的哭声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撕心裂肺。
医生提议做个全身检查，婆婆却偷偷拽住我，压低声音说：“这医院的大夫净想着坑钱，这一套检查下来得花老多钱了。我瞅依依是丢了魂，咱村口那个婆婆看得可准了，花个几百块就能搞定。”
“是啊，二妈！上次我病得厉害极了，我爸妈花了好几千都没治好，那个婆婆给我喝了一碗水就好了。” 浩浩在旁边一本正经地添话。
我瞧了瞧医生开的检查单，又瞅瞅哭得喘不过气的依依，最后决定还是先听医生的。
要是查不出问题，再去找村口神婆也来得及。
依依刚被推进检查室，浩浩就喊着口渴，婆婆便拉着他去买酸奶了。
我一个人在外面心急如焚地等着。
没一会儿，医生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把我叫了进去。
他指着片子跟我说，依依身体里有异物，得赶紧手术取出来，还让我签字。
我瞅见片子上的影像时，差点晕过去。
依依身体里居然有长长的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