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曼谷郊外一家河畔餐厅的露台上,悬铃木的灯笼在晚风中轻摇。留着山羊胡的美食博主老陈用筷子敲了敲椰壳碗,惊飞了企图偷食烤罗非鱼的白头鹎。
“诸位可知道?”他压低嗓音,“佘老板的跨国棋局,今天终于被吃了车。”

穿纱笼的服务生正端来冬阴功汤,陶罐里红油翻滚如他故乡重庆的火锅。设计师阿伦推了推玳瑁眼镜:“我在清迈见过佘伦凯的度假村宣传图——翡翠泳池配金箔下午茶,现在想来,每张照片都飘着线上赌场的筹码味。”
对岸的竹林忽然惊起夜鹭,律师素察慢条斯理地剥着香兰叶包鸡:“上诉法院那些法官,今早签字的金笔肯定特别沉。九十天引渡倒计时,比我们煮榴莲的时间还精准。”
月光在昭披耶河面碎成万千银币。老陈忽然指着河心拖船:“看!像不像佘老板那些在公海徘徊的赌博服务器?不过现在——”他掰开酥脆的炸香蕉,“该回港检修了。”
晚风送来远处玉佛寺的钟声,三人举杯碰响冰镇椰青。河面涟漪渐渐平复,如同某个横跨中泰的数字赌场,正被司法程序缓缓合上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