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放下体检报告，眼神复杂地望向我：“陆先生，您在5年前就接受了结扎手术，从医学角度来说，您不可能有孩子。”
诊室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我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赵梦琪，她抱着隆起的小腹，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
“这不可能……轩哥，你听我解释……”她慌乱地抓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我的皮肤。
我死死盯着她，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所以，你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01
我叫陆承轩，今年三十六岁，在一家规模不小的贸易公司担任销售总监。
我和前妻苏婉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潜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问题。
我们是大学时期认识的，她比我大一岁，性格温和，待人体贴，是那种很适合成家的女性。
毕业之后没几年，我们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婚姻，那时我二十六，她二十七。
婚后的头两年还算融洽，但到了第三年，一些问题就渐渐浮出水面了。
有一天晚上，苏婉靠在我身边，轻声问我：“承轩，我们要不要考虑生个孩子？”
我当时正在看手机里的新闻，随口回答：“再等等吧，现在事业还在上升期，养孩子经济压力太大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是我妈妈常说，女性最好在三十岁之前生育，对身体比较好。”
我有点不耐烦，回道：“你才二十九，不急。”
她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失落。
说实话，我内心并不渴望拥有孩子。
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小孩，觉得他们吵闹，麻烦，而且会彻底改变现有的生活节奏。
看着我身边那些已经为人父母的朋友，每天围着孩子转，失去了私人时间和空间，我就暗自下定决心，绝不过那样的生活。
但我不能直接告诉苏婉，她是那么喜欢小孩。
每次经过母婴用品店，她总会驻足看很久。
每次朋友带着孩子来玩，她总是抱着不肯撒手，眼里都是温柔。
我知道她很想做母亲，可我真的不想做父亲。
于是，我开始用各种理由推脱。
工作太忙、经济基础不够、还想多享受几年二人世界、房子太小不适合养孩子……每次她提起这件事，我总能找到借口敷衍过去。
苏婉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的人，时间久了，她开始有所察觉。
“陆承轩，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孩子？”那是我们结婚第五年的某个晚上，她突然很直接地问我。
我愣了一下，还是下意识否认：“怎么会？我只是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时机？”苏婉苦笑了一下，“我们结婚五年了，你说了多少次时机不成熟？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陆承轩，我今年已经三十二了。”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女性的生育能力是有黄金期的，我不能一直这样等下去。”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我有些烦躁地反问。
“我只想听一句实话。”苏婉直视着我的眼睛，“你到底想不想要孩子？如果不想，请你坦白告诉我。”
那一刻，我几乎就要把真话说出来了。
但看着她那混合着期待与不安的眼神，我还是心软了，选择了继续隐瞒。
“想，当然想。”我说，“但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等我升职加薪之后，我们就要孩子，好吗？”
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再次相信了我的话。
可我心里很清楚，我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为了不让她继续追问，我开始在避孕措施上做手脚，让她以为我们一直在尝试要孩子。
每个月她都满怀期待地等待结果，然后又失望地发现没有动静，而我则装出同样失望的样子安慰她。
“别着急，顺其自然就好。”我总是这样对她说。
但苏婉却越来越焦虑。
她开始看各种备孕书籍，调理身体，计算排卵期，甚至去看了中医。
“医生说我身体挺好的，应该没问题。”她拿着检查报告对我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问题不在你，在我。
更准确地说，是我根本不想让你怀孕。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婉从最初的期待，慢慢变得焦虑，最后几乎绝望。
我看着她一天天憔悴下去，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愧疚。
但每次一想到未来要被孩子束缚几十年，我就觉得无法接受。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公司里来了一个新人——赵梦琪。
她刚满十九岁，是个实习生，长相清纯，性格活泼开朗。
每天看到她在办公室里充满活力的样子，我的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陆总监，这份文件需要您过目。”她递文件给我的时候，总是带着甜甜的笑容。
和家里那个整天愁眉不展的妻子相比，赵梦琪就像一缕明媚的阳光。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她，找各种理由叫她来我的办公室。
渐渐地，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
“陆总监，您对我真好。”有一次加班结束后，赵梦琪红着脸对我说。
“叫我轩哥就行。”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你还年轻，在公司要多学多问。”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她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崇拜。
这种被年轻女孩仰慕的感觉，让我十分受用。
和赵梦琪在一起的时候，我完全不需要担心生育的话题，不用面对妻子失望的眼神，也不用承担任何家庭责任。
我们只是简单地聊天、吃饭、看电影，一切都那么轻松愉快。
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我必须恢复单身。
只要我还是已婚状态，我和赵梦琪的关系就不可能公开。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让苏婉主动离开我的理由。
思前想后，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
02
那天下班回家，我故意装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苏婉关切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婉儿，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她放下手中的东西，紧张地看着我。
“今天公司组织体检，医生私下找我谈了话。”我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他说……我可能有生育方面的障碍。”
苏婉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医生说，我的精子活力非常低，几乎为零。”我继续编造着谎言，“也就是说，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苏婉的脸色变得惨白。
“可能是先天性的，也可能是后天原因，医生也说不太清楚。”我装出十分痛苦的样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孩子，所以……如果你想离婚，我能理解。”
苏婉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知道，我的话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打击。
她期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现在却被宣告永远不可能拥有，这种绝望可想而知。
但我并没有感到多少内疚，反而觉得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那天晚上，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苏婉一个人坐在阳台上，一直坐到天亮。
第二天，她红着眼睛对我说：“我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我心里一紧。
“去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她的语气很坚定，“如果真的有问题，我想知道还有没有治疗的可能。”
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本以为她会直接相信我的话，没想到她还要去验证。
“婉儿，这种事情……检查也没什么用的。”我试图阻止她。
“我必须去。”苏婉看着我，“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没办法，只好陪她去了医院。
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应对的办法。
如果医生检查出我没有问题，苏婉肯定会怀疑我，那我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就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苏婉突然开口：“我想了一整夜，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可以考虑做试管婴儿，或者领养一个孩子。”
我愣了一下，心里涌起一阵烦躁。
她还在想办法要孩子？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呢？
“婉儿，不是所有问题都能解决的。”我冷冷地说，“有些事情，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到了医院，我以工作忙为借口，没有进去检查。
“你先去检查身体吧，我的检查报告过几天才能出来。”我对她说。
苏婉点点头，独自走进了诊室。
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她，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既然她这么执着，那我就必须做得更彻底一点。
等苏婉检查完出来，医生说她一切正常，非常适合怀孕。
“那就好。”我敷衍地说，“等我的报告出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回家的路上，苏婉一直很沉默。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希望，希望我的检查结果没有那么糟糕。
但我不会给她这个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我找各种借口不回家。
我说公司有重要项目，需要连续加班。
实际上，我是在和赵梦琪约会。
“轩哥，嫂子不会生气吧？”赵梦琪有些担心地问。
“不会的。”我搂着她的肩膀，“她很理解我的工作。”
赵梦琪并不知道我已婚的事，我一直瞒着她。
在她眼里，我是个成功的单身男性，正在追求她。
“轩哥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很开心。”赵梦琪靠在我肩上，声音甜甜的。
那一刻，我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决心。
一周后，我伪造了一份检查报告，上面清楚地写着“重度少精症，生育可能性极低”。
“婉儿，报告出来了。”我把报告递给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悲伤。
苏婉接过报告，手在微微颤抖。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医生说……还有治疗的可能吗？”她哽咽着问。
“可能性很小。”我摇摇头，“而且治疗周期很长，花费也很大，最重要的是，不一定有效果。”
苏婉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坐到她身边，装出很愧疚的样子，“是我对不起你，耽误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想离开，我不会怪你的。”
“不……不是你的错……”苏婉哭着说，“这都是命……”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我就想到了赵梦琪，想到了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那点动摇就消失了。
从那天起，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
苏婉变得非常沉默，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聊天，不再关心我的工作，甚至连晚饭都不怎么做了。
她每天下班回来，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整个晚上，一动不动。
我知道她在难过，在绝望，但我没有安慰她。
相反，我更加频繁地在外面过夜，和赵梦琪在一起。
“轩哥，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赵梦琪关心地问。
“家里有点事。”我敷衍道。
“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透露一些信息。
“我……我可能要离婚了。”我说。
赵梦琪惊讶地张大了嘴：“您……您结婚了？”
“嗯，但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我叹了口气，“我们之间有很多问题，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赵梦琪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那……离婚之后，您会考虑再婚吗？”
我看着她，笑了：“会啊，如果遇到合适的人。”
“什么样的人算合适呢？”她低着头问，脸有些红。
“年轻、漂亮、善解人意，最重要的是，能理解我。”我故意看着她说。
赵梦琪的脸更红了，但眼中闪着喜悦的光。
我知道，她已经心动了。
三个月后，苏婉主动提出了离婚。
“陆承轩，我们离婚吧。”那天晚上，她平静地对我说。
我装出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你没做错什么。”苏婉摇摇头，“只是我想通了，我们不合适，继续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
“可是……”我故作挽留。
“别说了。”苏婉打断我，“我已经决定了，房子归你，我只要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要赔偿，也不要任何补偿，就当这些年的青春，我白付出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反而有些不舒服。
她这么决绝，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但很快，我就调整好了心态。
既然她主动提出离婚，那正合我意。
“婉儿，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说，“但房子我们一人一半，这是你应得的。”
“不用了。”苏婉淡淡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快点结束这段婚姻。”
第二天，我们就去民政局办了手续。
整个过程很快，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从夫妻变成了陌生人。
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苏婉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有解脱，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陆承轩，希望你以后能幸福。”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兴奋冲散了——我终于自由了！
03
离婚后的第三天，我就向赵梦琪表白了。
“梦琪，做我女朋友吧。”我捧着一大束红玫瑰，单膝跪在她面前。
赵梦琪惊喜地捂住嘴，眼泪都流出来了：“真的吗？轩哥，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站起来，把她搂进怀里，“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可是……我们年龄差这么大……”赵梦琪有些担心。
“年龄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我们相爱。”我亲吻她的额头，“而且你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我们可以一起创造美好的未来。”
赵梦琪终于点了头，同意了我的追求。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发生了关系。
赵梦琪很青涩，完全不像苏婉那样熟练。
但正是这种青涩，让我觉得特别兴奋。
“轩哥，我是第一次……”她羞涩地说。
“我知道。”我温柔地吻她，“我会好好对你的。”
那一夜，我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充满了激情和活力。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赵梦琪如胶似漆。
我带她去最高档的餐厅，买最贵的衣服，去最好玩的地方旅游。
“轩哥对我太好了！”赵梦琪每天都在朋友圈晒我送她的礼物。
朋友们都很羡慕她，说她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而我也享受着这种被崇拜、被需要的感觉。
三个月后，我向赵梦琪求婚了。
“这么快？”赵梦琪有些惊讶。
“我不想再等了。”我认真地看着她，“我想和你一起度过剩下的人生。”
赵梦琪感动得哭了，答应了我的求婚。
我们很快就领了证，没有办婚礼，因为赵梦琪说她不想太高调。
“我只想和轩哥两个人静静地在一起。”她依偎在我怀里说。
我很满意她的懂事，不像苏婉，当年结婚时非要办个盛大婚礼，花了我好几十万。
婚后的生活就像我想象的那样美好。
赵梦琪每天都会给我做好吃的，等我下班。
虽然手艺不如苏婉，但胜在用心。
“轩哥，今天公司怎么样？”她总是关心我的工作。
“挺好的，又签了个大单。”我笑着回答。
“那太好了！”她高兴地搂住我，“轩哥最厉害了！”
这种简单的幸福，让我觉得之前的决定是对的。
但三个月后，赵梦琪突然告诉我她怀孕了。
“轩哥，我……我怀孕了。”那天晚上，她紧张地对我说。
我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真的？”我机械地问。
“嗯，今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已经两个月了。”赵梦琪小心地观察我的表情，“轩哥，你……你不高兴吗？”
“不，不是。”我回过神来，勉强挤出笑容，“我只是太惊喜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也很惊喜！”赵梦琪高兴地抱住我，“我们要有宝宝了！”
我机械地拍着她的背，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
怎么会怀孕？我明明每次都很小心的啊！
等赵梦琪睡着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了很久。
虽然我不想要孩子，但既然已经怀上了，总不能让她打掉吧？
那样太残忍了，而且赵梦琪肯定会怀疑我。
算了，就当是意外吧。
反正赵梦琪年轻，生孩子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有了孩子，她会更加离不开我。
这样想着，我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接下来的几个月，赵梦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她变得更加依赖我，每天都要我陪着。
“轩哥，宝宝今天踢我了！”她兴奋地拉着我的手放在肚子上。
我感受着胎动，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我的孩子，我即将成为父亲了。
虽然这不是我计划中的，但既然发生了，我也只能接受。
九个月很快过去了，到了该去医院产检的日子。
“轩哥，医生说今天要做全面检查，你也要一起去。”赵梦琪对我说。
“我也要去？”我有些意外。
“嗯，医生说父母双方都要检查，确保没有遗传疾病。”她解释道。
我点点头，没多想什么。
那天，我们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先给赵梦琪做了检查，一切正常。
然后让我也去抽血化验。
“只是常规检查，很快就好。”护士说。
我配合地抽了血，然后回到诊室等结果。
半小时后，医生拿着报告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陆先生，您确定这是您的孩子吗？”医生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