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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轮回畜生道后,阎王的爱我不要了,他却追来人间跪地求复合

1我在忘川河边引渡孤魂野鬼,只为攒够千年功德转世为人。只因阎王玄冥曾对我说,“功德攒够,我就申请辞去阎王离开地府,从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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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忘川河边引渡孤魂野鬼,只为攒够千年功德转世为人。

只因阎王玄冥曾对我说,“功德攒够,我就申请辞去阎王离开地府,从此我们逍遥快活。”

可等我好不容易攒够了功德,玄冥却带着一名女子出现。

“阿芜,嫣然因误闯天界,打碎了东华帝君的琉璃盏,帝君盛怒之下,要她百世轮回为畜,尝尽被宰杀烹食之苦。”

“她只是个凡人,怎受得住那样的苦。唯有你这千年功德之身替她轮回才能救她。”

躲在他身后的李嫣然探出头,拉着他的衣袖,泫然欲泣。

“玄冥哥哥,都怪嫣然不好,给哥哥添麻烦了。阿芜姐姐,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我上前一步,对玄冥说道。

“第一,我的功德是我在忘川河边,引渡了九百九十九年孤魂野鬼换来的,不是谁的替罪羊。”

“第二,让你身后这个魂魄立马滚去轮回,她自己惹的祸,让她自己受着!”

阎王终于舍得看我,有些无奈:“阿芜,别这么计较好不好?”

“本王知道这千年功德于你意义重大,但唯有此法能救她。你……便全了本王这一次。”

我打断他的话。

“你要是敢动我,这地府我就掀了。”

……

玄冥听见我的话,竟浮起笑意,随即嘲弄道:“掀了地府?阿芜,你凭什么?”

他话音未落,玄色袖袍轻轻一甩,一道力量便扼住了我的魂体,将我狠狠向后抛去。

我撞在奈何桥的石栏上,魂魄几乎要散开。

“凭你这九百九十九年的痴缠,还是凭你这点微末道行?”

李嫣然跟在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怯怯地开口。

“玄冥哥哥,阿芜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完她就往玄冥怀里缩了缩。

玄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他转向我,语气冰冷,“你不是总念着为本王分忧,那本王就成全你。嫣然命格有损,不能入这轮回遭罪。这轮回之苦,便由你代她受了。”

他的声音落下,不待我拒绝,竟强行将我丢入轮回道中。

再睁眼,我正哼哧哼哧地拱着食槽里的猪食。

四周是熏人的臭气和同伴们杂乱的叫声。

我成了一头猪。

我一生都在吃,长膘,然后被一个粗壮的屠夫拖进了屠宰房。

尖刀刺入喉咙时,我解脱了。

魂魄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自己肥硕的身躯被开膛破肚,热气腾腾的内脏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玄冥和李嫣然出现在猪圈门口,他们像来看一场有趣的戏。

玄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阿芜,你看百世猪狗很快的,没几年就一世了,我们很快就能再见。”

李嫣然往玄冥身后缩了缩,怯生生道:“玄冥哥哥,阿芜姐姐她……看起来好可怜。她是不是很疼?”

“都怪我不好,若不是为了我,她也不会……她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只是想陪着你而已,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容下我呢?”

我看着他们,猪的魂魄智力有限,巨大的悲愤无法完全成型,只剩下最原始的怒火。

我朝着他们发出愤怒的嘶吼,用尽全力冲了过去。

玄冥只是抬了抬眼皮。

我的猪魂撞在一道无形的墙上,被弹了回来,魂体明灭不定。

他连手指都未曾动一下。

玄冥用一条玄铁链穿过我的猪鼻子,牵着我走在黄泉路上。

新死的鬼魂们来来往往,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我们。

一个阎王,牵着一头猪。

这景象确实滑稽。

“哟,玄冥,你这新宠物可真别致。”

白无常迎面走来,手里的哭丧棒摇得像拨浪鼓。

玄冥没有理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李嫣然跟在旁边,大概是觉得丢人,离我八丈远,还拿袖子掩着口鼻。

“玄冥哥哥,我们快走吧,好多鬼都在看。”

我故意走慢几步,用我肥硕的猪身蹭了蹭她的裙摆。

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跳到一旁,指着我。

“你这头脏猪!玄冥哥哥,你看她!她就是故意的!她还在嫉妒我能跟在你身边!”

2

我冲她哼哼了两声。

玄冥手腕一抖,铁链收紧,我的魂体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

“安分点。”

他警告我,但是我偏不安分,我扯着嗓子,用猪的语言向周围的鬼魂们宣告。

“看什么看,没见过阎王爷谈恋爱啊?这是情趣!”

虽然他们听不懂猪叫,但我的动作足够嚣张。

玄冥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路过忘川河边,判官渊站在那里,他就是最初站在玄冥身后的那个人。

他看见我们,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别的神情。

他对着玄冥微微躬身:“王。”

玄冥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

“你觉得本王做得不对?”

渊沉默片刻,上前一步:“王,千年功德换百世畜生道,会不会……太不公平了。”

玄冥冷笑,“有什么不公平,本王都许诺她一世夫妻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我这副猪的模样,话里的厌恶更深。

“让她替嫣然受轮回,也算是她尽力。”

渊继续道:“但是如果她自愿替嫣然姑娘轮回,就真的会在轮回中失去自我。”

玄冥嗤笑道:“就她的性子就绝无可能的。“

不待渊再说什么,玄冥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李嫣然追上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玄冥哥哥,我们不要理他们,我们去看看新修的嫣然殿好不好?”

嫣然殿?

拿我的功德换她的安稳,还给她修了殿?

我气得调转猪头,一口咬向李嫣然的脚踝。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玄冥彻底被激怒了。

他将我狠狠掼在地上,玄铁链在我魂体上抽出滋啦的声响。

“既然你休息够了,就入下一次轮回吧!”

我的轮回升级了。

每一次轮回为畜,我的神智便混沌一分,只余下趋利避害的本能。

可每当屠刀临近,玄冥的声音便会如咒印般响起,强行唤醒我属于“阿芜”的全部记忆与痛楚。

我成了池中锦鲤,被人捞起,在砧板上刮鳞去骨时,我想起的是他曾为我疗伤时,小心翼翼拂去我魂体上怨气的指尖。

剧痛与温柔重叠,是极致的酷刑。

魂魄离体,我看见自己被做成精致的菜肴。

而嫣然殿内,玄冥正为李嫣然剥开一颗葡萄。

李嫣然娇笑着说:“玄冥哥哥,这鱼真可怜,要被人刮鳞去骨。不过,谁让它命该如此呢,不像我,有哥哥护着。今日这鱼,味道确实不错。”

她将鱼肉夹起,要喂给玄冥,玄冥却避开了,目光落在我魂体之上,那万年不变的语调里,似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成了竹鼠,被投入滚油时,我想起的是他殿中那盏长明不灭的梨花木灯,九百年来,我夜夜为他添灯油。

我的魂魄飘出厨房,正看见李嫣然倚在他怀里,指着新修好的殿宇。

“玄冥哥哥,你看这嫣然殿,比你的阎王殿还亮堂呢!”

我成了乳鸽,被挂上烤架时,火焰舔舐魂魄的灼痛,让我想起他默许我留在阎王殿的那一日,我心中的欢喜也如这般滚烫。

而这一次,玄冥只是在殿外,淡淡地对李嫣然说:“你喜欢便好。”

起初,我还会愤怒,会嘶吼。

后来,我麻木了。

3

再后来,我甚至开始有点期待。

当我的牛蛙魂魄,看着自己被做成干锅牛蛙时,我甚至还有闲心点评。

“火候过了,肉有点老。”

李嫣然的脸都绿了。

玄冥对于我这冥顽不灵的样子也真的动了气。

“看来,这些牲畜脑子太小,装不下你的神志。那便让你做一次人。”

漩涡再次出现,将我吞噬。

我成了一个叫“晚灯”的女孩。

生在江南水乡一个贫穷的画师家里。

我爹娘老来得女,对我疼爱备至,把家里最好的都给了我。

我从小体弱多病,汤药不断,但继承了爹爹的天赋,画得一手好画。

我们家很穷,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卖掉我的画,给爹娘买一座大宅子,让他们安享晚年。

我耗费三年心血,画了一幅《江南春景图》。

城里最有名的富商见了,惊为天人,出价五百两白银。

五百两,足够我们一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交画那天,我抱着我最珍贵的画卷,走在回家的路上。

巷子里突然冲出几个地痞。

他们抢走了我的画,撕得粉碎,还点上了一把火。

那火焰是幽蓝色的,带着地府的阴冷气息。

玄冥就站在那幽蓝的火焰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阿芜,你的希望在本王面前,一文不值。”

我看着那幅承载了我所有希望的画作化为灰烬,看着爹娘闻讯赶来,哭得肝肠寸断。

我什么都做不了。

地痞们一拥而上,我被凌辱死在了冰冷的巷子里。

魂魄离体,我看见我的爹娘抱着我残破的身体,哭声嘶哑。

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魂魄的痛,远比肉身的痛来得剧烈。

玄冥就站在我面前。

“如何?这做人的滋味,是不是比做畜生好一些?”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他身后。

判官渊低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想脱离这轮回的苦吗?如果想,你就要心甘情愿的入轮回,就算是阎王也找不到你在哪里。不过这样你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身后是玄冥地催促,“快点,还有一世你就解脱了。”

我愣住了,忽然觉得很可笑,不禁笑出了声,“玄冥,你真闲。”

我看着他泣血说道:“你就像个得不到糖就毁掉糖罐子的三岁小孩。”

他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极其难看。

玄冥没有再说话。

他沉默地牵引着我的魂魄,重走黄泉路。

这一路,我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快要走到轮回台前,我停下脚步叫住他,“玄冥。”

他没有回头,但停了下来。

“我爱你这件事,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恶心?”

他身形滞住,许久,他才转过身回答道:“是的,挺让人恶心的。”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是我追逐了九百九十九年的容颜。

我忽然对他说:“对不起。”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道歉,我鼓起勇气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我说,“不管我做过什么,都过去了。”

“玄冥,我不爱你了。如你所愿,我成全你。”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

他面上是我从未见过的错愕,我心底竟生出一种残忍的痛快。

然后,我转身,走上了轮回台纵身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