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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骗我钱的东莞白裙姑娘,让我记了 10 年

那个骗我钱的东莞白裙姑娘,让我记了 10 年2013年的东莞像台不停转的马达,油光锃亮的瓷砖铺就的商圈里,霓虹灯把每个人

那个骗我钱的东莞白裙姑娘,让我记了 10 年

2013年的东莞像台不停转的马达,油光锃亮的瓷砖铺就的商圈里,霓虹灯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穿西装的业务员夹着公文包小跑,厂服还没来得及换的工人啃着馒头疾行,连路边卖炒粉的摊贩都在颠勺间隙瞄着来往人流——谁都没空在这热闹里多站一秒,大家都在赶,赶订单,赶工期,赶一场不知道终点在哪的生计。

我就是这股人潮里最普通的一个,26岁,揣着中专毕业证在城郊一家电子厂拧螺丝。

每天的生活比车间里的流水线还规律:早上七点被出租屋隔壁的闹钟吵醒,啃两个五毛一个的肉包冲去打卡,中午在食堂抢一份八块钱的盒饭,晚上八点拖着灌了铅的腿往回走。

工资卡上的数字每月雷打不动地多三千二,扣掉二百三的房租和基本开销,剩下的都要攒着寄回乡下给爸妈。

出租屋的墙皮掉得像头皮屑,床底下堆着没洗的袜子,唯一的娱乐是花五十块钱买的二手彩电,搜得到三个台,还总飘雪花。

改变发生在九月的一个晚上。

那天加班到九点,月亮已经挂在电线杆上了,我攥着刚领的加班费,盘算着买两斤猪肉改善伙食。

路过城中村口的公交站时,眼角余光瞥见个白影,停下脚步回头看——是个姑娘,站在路灯底下,长头发垂到肩膀,穿件洗得发白的连衣裙。

东莞的夜里从不缺漂亮姑娘,但这姑娘不一样。她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眼睛亮得能映出路灯的光,就是脸色太白了,像蒙了层薄纸,站在风里微微晃着,像株没扎根的含羞草。

我本来都走过去了,脚却像被钉住似的,又倒了回来。不是有别的心思,就是觉得奇怪——这时候公交站早没车了,她既不看手机也不张望,就直挺挺地站着,像尊精致的瓷娃娃。

我放慢脚步蹭到她旁边,正琢磨着要不要问句“姑娘你等人啊”,她先转过头来了。

睫毛颤了颤,对着我笑了笑,那笑容真干净,比厂里食堂刚蒸好的馒头还冒着热气。

接着她抬起手,手里捏着张折叠的白纸,展开来,上面用黑笔写着几行工整的字:“我是聋哑人,出门遇困难,求好心人帮衬,感激不尽。”

我心里“咯噔”一下。聋哑人?这么漂亮的姑娘,居然不能说话也听不见?我想起老家邻居家的傻儿子,也是天生残疾,三十岁了还只会啊啊叫,顿时就软了心。

我摸了摸口袋,刚领的加班费是整叠的百元钞,舍不得拆,翻了翻钱包,找出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递过去。

她双手接过去,指尖有点凉,然后双手合十对着我弯了弯腰,眼睛弯成了月牙。那笑容比刚才更甜了,像是我给的不是十块钱,是块蜜糖。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挠了挠头,含糊地说“没事没事”,转身就往出租屋跑,心跳得比车间里的机器还快。

回到家才发现,买猪肉的事早忘了,满脑子都是那姑娘的笑容,连做梦都梦见她对着我合十道谢。

从那天起,我每天下班都绕路走公交站。有时她在,有时不在,在的时候我就给点钱,十块二十块不等。

有次发了奖金,我给了五十,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对着我连鞠了三个躬,还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给我。糖是橘子味的,含在嘴里甜了一路,我舍不得咽,含到出租屋,糖纸都化了粘在手上。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可爱。

自己省吃俭用,中午食堂的汤都要喝两碗撑肚子,买瓶三块钱的可乐都要犹豫半天,给她钱的时候却眼睛都不眨。

同宿舍的老王笑话我:“阿明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不如直接要个联系方式啊。”

我急得脸红脖子粗:“你别瞎说,人家是残疾人,怪可怜的。”

老王撇撇嘴:“东莞的骗子多了去了,小心被骗。”我当时还跟他吵了一架,说他把人想太坏了——那姑娘的眼睛多干净啊,怎么可能是骗子?

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我渐渐摸清了她的规律,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在公交站,周末会早一点。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我一出现,她就会笑着迎上来,我给钱,她鞠躬,有时会给我颗糖或者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简单的笑脸。

我开始好奇,她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为什么一个人在东莞?

我决定跟她“聊聊天”。那天我特意去文具店买了个崭新的笔记本和一支圆珠笔,磨磨蹭蹭到公交站时,却看见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正拽着她的手腕。

那男人染着黄头发,脖子上挂着条假金项链,正抢她手里的钱袋。

姑娘急得直跺脚,想把钱袋抢回来,却没力气,脸色更白了,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我当时脑子一热,什么都没想就冲上去了,一把抓住那男人的胳膊:“放手!光天化日抢东西,要不要脸!”

那男人回头瞪我,一脸横肉抖了抖:“关你屁事!这是我女朋友,我拿我女朋友的钱,怎么叫抢?”

我看向姑娘,她拼命摇头,指着那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眼里全是求助。

“你少胡说!她是聋哑人,怎么会是你女朋友?”我攥紧拳头,心里的火直往上冒。

周围渐渐围了些人,有路过的工人,还有卖水果的摊贩,都对着那男人指指点点。黄头发见人多了,气势弱了半截,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我:“小子你别多管闲事!她的钱也不是干净的,都是骗来的!”

我气得想揍他,胳膊刚抬起来就被姑娘拉住了。她拽着我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着黄头发摆了摆手,像是在说“算了”。

黄头发“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走了,走之前还回头撂了句:“你等着瞧!”

我赶紧检查姑娘有没有受伤,她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纸巾给我擦汗,又对着我鞠了一躬。

我问她“你没事吧”,才想起她听不见,只好用手比划着。她看懂了,又笑了笑,把钱袋塞进怀里,指了指公交站的方向,像是要我赶紧走。我不放心,陪她站了会儿,直到她对着我摆手,我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回到出租屋,我却睡不着了。

黄头发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拔不出来。

骗来的?怎么可能?她的笑容那么真,道谢的样子那么诚恳,难道都是装的?

我翻出她给我的那颗水果糖,糖纸都发黄了,含在嘴里,却尝不出甜味了。我安慰自己,肯定是那黄头发怀恨在心,故意挑拨离间,可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

第二天我特意提前下班,五点就跑到公交站,却没看见她的影子。

我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瓶水,跟老板闲聊:“老板,昨天在这站着的那个姑娘呢?穿白裙子的。”

老板吸了口烟,撇了撇嘴:“你说那个聋哑人啊?走了呗,今天没再来。”

我心里一沉,又问:“她常来吗?”老板说:“来了一个多月了吧,每天都在这儿,不少人给她钱呢。”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去公交站,从傍晚等到深夜,路灯都灭了,也没看见那个白裙子的身影。

她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没留下一点痕迹,只有我笔记本里那张画着笑脸的纸条,提醒我那一个月的相遇不是梦。

疑团解开是在一周后。

那天中午在食堂吃饭,隔壁桌的两个女工正叽叽喳喳地聊天,我本来没在意,直到听见“聋哑人”“骗钱”这两个词。

我凑过去听,其中一个女工说:“你们不知道吧,城中村口那个聋哑姑娘是骗子!我表妹昨天看见她在另一个公交站,跟个男的一起数钱呢,嘴里还说着话,哪是什么聋哑人!”

另一个女工接话:“我早就看出来了!听说他们是一伙的,专门找长得漂亮的姑娘装残疾人骗钱,骗够一个地方就换个地方。”

我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食堂里的喧闹瞬间离我很远。

原来老王说的是真的,黄头发的话也是真的,那干净的笑容,真诚的鞠躬,还有那颗橘子味的糖,全都是演的。

我想起自己省吃俭用给她的钱,想起自己为了她跟老王吵架,想起她被抢时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觉得像吞了只苍蝇,又酸又涩。

那天下午我没上班,请了假在出租屋里躺着。看着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墙皮,我突然笑了,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不是心疼那些钱,是心疼自己的善意。我想起小时候妈妈教我,要做个好人,见人有困难要帮忙,可现在,我的善意却被人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个公交站。再遇到路边要钱的人,我都会绕着走,有时甚至会恶狠狠地瞪一眼——我怕再被人骗,更怕自己的善意再被践踏。

老王说我变精明了,我却觉得自己心里的什么东西碎了,像那姑娘给我的那颗糖,化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年底我换了家工厂,搬到了另一个区。春节回家,妈妈炖了我最爱喝的排骨汤,跟我说:“村口的张奶奶病了,我给她送了点鸡蛋过去,她无儿无女的,怪可怜的。”我愣了愣,想起2013年那个晚上,路灯下的姑娘,还有自己递出去的那张十元纸币。

过完年回东莞,我在菜市场买了些水果,去了城中村的养老院。那里有十几个孤寡老人,我帮他们洗了衣服,剪了指甲,陪他们聊了会儿天。有个失明的老奶奶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你真好,比我那没良心的侄子还亲。”我鼻子一酸,想起了那个姑娘的笑容,突然就释怀了。

我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白裙子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苦衷,更不想去证实她是不是骗子。

因为我渐渐明白,善意这东西,从来不是给对人的奖励,而是我们自己心里的一盏灯。那盏灯可能会被风吹灭,可能会被雨淋湿,但只要我们愿意重新点燃它,它就会一直亮着。

就像东莞的夜晚,总有路灯会坏,但第二天早上,电工师傅总会把它修好。因为这座城市需要光,我们每个人心里,也需要光。

那些被欺骗的善意,就当是给那盏灯添的油,虽然烧了点,但只要灯还亮着,就总有温暖能照到该照的地方。

去年我在老家县城买了套小房子,搬进去那天,我特意去超市买了两斤橘子味的糖,分给了邻居家的小孩。

看着孩子们甜甜的笑脸,我突然想起2013年东莞的那个晚上,路灯下的姑娘,还有我递出去的那张十元纸币。原来善意从来不会白费,它可能会绕个弯,可能会换种方式,但总会以另一种温暖的样子,回到我们身边。

毕竟,在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我们每个人都在赶路,都难免遇到风雨。你递出去的那点善意,可能就是别人手里的伞;别人给你的那点温暖,可能就是你心里的光。善意不是用来衡量别人的尺子,而是用来照亮自己的星辰——哪怕被乌云遮过,也终会在夜空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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