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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草原俘虏”到“帝国元帅”:金朝最骁勇的敌人之子

贞祐五年的冬风裹着雪粒,刮过中都城墙时,夹着蒙古铁骑踏碎冻土的闷响—— 那声音像巨兽的喘息,压得整个金国朝堂喘不过气。将

贞祐五年的冬风裹着雪粒,刮过中都城墙时,夹着蒙古铁骑踏碎冻土的闷响

—— 那声音像巨兽的喘息,压得整个金国朝堂喘不过气。

将领们递上的奏折,十封有九封写着 “败退”,

金宣宗捏着御笔的手,指节泛白如霜。

没人知道,此刻能撑起这个将倾帝国的人,

正在完颜鼎的将军府里,擦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弯刀。

一、草原燃血:小狼崽的俘虏路

1210 年的蒙古草原,牧草还没黄透就染了血。

少年陈和尚攥着断弓,躲在枯树后,眼睁睁看着自家部落的帐篷被火舌吞掉

—— 蒙古骑兵的马蹄踏过他阿爷的尸体,马背上的人笑着把他妹妹的银饰甩向空中。

他像头被猎套缠住的小狼,牙齿咬得牙龈出血,直到蒙古兵都离去很久了,

直到一双皂色战靴停在他面前。

“这崽子眼神够烈。”

完颜鼎勒住马,马鞭挑起少年的下巴。

陈和尚猛地抬头,唾沫啐在将领的甲胄上:“杀了我!”

完颜鼎倒笑了,弯腰扯掉他身上的草屑:

“我杀过的俘虏能堆成山,偏没见过敢跟我瞪眼的。

从今天起,你叫完颜陈和尚,跟我回金营。”

没人知道,那晚陈和尚在完颜鼎的军帐里,盯着帐外的篝火坐到天亮。

他摸着手臂上被马蹄踩出的淤青,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着,总有一天要把这耻辱还回去。

可在金营里,“草原蛮子” 的标签像烙铁。

他攥紧拳头,把火气全撒在演武场

—— 别人练箭练五十次,他练到手指流血;

别人学女真文敷衍了事,他把《孙子兵法》抄在羊皮上,夜夜背到天亮。

完颜鼎看在眼里,某次巡营时拍着他的肩:“你想领兵?”

陈和尚点头,声音发哑:“我想打蒙古人。”

完颜鼎却叹气:“你得等,等一个让所有人闭嘴的机会。”

二、金銮请战:杂牌军的生死赌

这机会一等就是七年。

1217 年的金銮殿,空气闷得能拧出水 ——

蒙古主力西征,金宣宗想趁机收复失地,

可满朝将领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应声。

蒙古骑兵的凶名,早刻进了金军的骨头里。

“末将愿往!”

一声脆响炸在殿上,陈和尚从武将队列里站出来。

满殿瞬间安静,接着就是压抑的嗤笑

—— 有人用女真语嘀咕

“俘虏也敢称将”,

金宣宗盯着他,眼神复杂:“你要多少兵?”

“朝廷给什么,我用什么。”

陈和尚挺直脊背,

“若不能破敌,臣提头来见。”

可当他看到分配来的 “兵”,心还是沉了

—— 一千多个老弱残兵,

有汉人农夫,

有契丹逃兵,

甚至还有两个蒙古降卒,

手里的武器不是断矛就是锈刀,

夜里宿营时,还有人偷偷哭着要回家。

副将完颜彝扯着他的袖子:“这仗没法打!不如辞官算了。”

陈和尚却没退。

他把士兵们召集到空地上,手里举着一块从蒙古人那里缴获的箭镞:

“你们怕蒙古人?我也怕!我阿爷死在他们刀下,我妹妹至今不知死活!”

他把箭镞狠狠扎进土里,

“可咱们退了,爹娘妻儿就成了他们刀下的肉!

今天我陈和尚在这立誓:要么打赢,要么死在战场上,绝不做逃兵!”

士兵们的哭声停了,有人攥紧了手里的断矛,有人抹了把脸,眼里慢慢燃起光。

陈和尚看着他们,突然笑了

—— 这支部队是散沙,可只要聚起来,就能变成挡刀的铁壁。

三、大昌原惊世:四百骑破八千兵

1220 年春,大昌原的风里带着沙尘。

蒙古大将赤老温骑着白马,看着远处金军的营寨,嗤笑出声:

“就这点人,也敢挡我八千铁骑?”

他身后的蒙古兵跟着哄笑,马蹄踏得地面发颤,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把金军踏成泥。

可陈和尚在营里,正带着士兵挖陷马坑。

他让人把削尖的木桩埋在坑里,上面盖着干草和浮土,

又把四百骑兵分成四队,藏在步兵阵后。

副将急得直跺脚:

“这地方开阔,蒙古骑兵冲过来,咱们的步兵根本挡不住!”

陈和尚却盯着远处的蒙古军营:

“就是要开阔。蒙古人骄纵惯了,见咱们摆步兵阵,肯定会轻敌。”

他顿了顿,摸出腰间的弯刀,“等他们冲进陷马坑,就是咱们的机会。”

黎明刚过,蒙古军的号角就响了。

八千铁骑像潮水般涌来,沙尘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挡住。

金军步兵阵里,有人腿开始抖,可看到陈和尚站在最前面,握着刀的手又紧了紧。

“稳住!” 陈和尚的吼声穿透马蹄声。

就在蒙古骑兵离步兵阵只有五十步时,他突然挥手:“撤!”

步兵们猛地向两侧分开,露出后面的陷马坑。

冲在最前面的蒙古兵没反应过来,马蹄 “咔嚓” 一声踩空,

人从马上摔下来,后面的骑兵收不住脚,纷纷撞在一起,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陈和尚的号角声响起,四百骑兵从阵后冲出来,箭矢像雨点般射向混乱的蒙古军。

这场仗打了三个时辰。当赤老温带着残兵逃跑时,大昌原的地上铺满了蒙古兵的尸体和马尸。

陈和尚站在尸堆里,手里的刀还在滴血,身后的士兵们突然爆发出欢呼

—— 他们赢了,赢了不可一世的蒙古铁骑!

消息传回中都,金宣宗拍案而起,

当即封陈和尚为镇南节度使,

还把组建 “忠孝军” 的重任交给了他。

这支部队里,有女真贵族,有汉人书生,有契丹勇士,甚至有曾经的蒙古俘虏,

可陈和尚却把他们拧成了一股绳

—— 他跟士兵们一起啃干饼,一起睡草席,

士兵受伤了,他亲自敷药;

士兵战死了,他把抚恤金送到家里。

有次,女真贵族完颜承晖故意嘲讽他:“一个草原俘虏,也配当忠孝军统领?”

陈和尚没生气,只是解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伤疤:

“这道是护完颜鼎将军时挨的,这道是打蒙古人时中的箭。

我这统领,不是靠出身,是靠命拼的。”

四、钧州殉国:战神的最后一战

可英雄终究抵不过时运。

1230 年的钧州城,成了金国最后的屏障。

蒙古大军把城池围得水泄不通,回回炮日夜轰击城墙,

砖石碎块像冰雹般落下,城里的粮食早就吃完了,士兵们只能啃树皮、煮腰带。

陈和尚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蒙古军的营火,手里的刀已经磨得发亮。

副将递给他一块干树皮:“将军,您吃点吧。”

陈和尚摇头,把树皮塞回他手里:“给伤兵吃,他们比我更需要。”

蒙古军的攻城号角响了。

城墙被轰开一个缺口,蒙古兵像蚂蚁般涌进来。

陈和尚提着刀冲上去,一刀一个,血溅满了他的战袍。

他的手臂中了箭,腿被砍伤,可他还是往前冲,嘴里喊着: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巷战从清晨打到黄昏,陈和尚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

最后,他背靠断壁,周围全是蒙古兵的刀枪。

一个蒙古将领认出了他,大喊:

“陈将军!降了吧!窝阔台大汗说了,只要你降,封你万户侯!”

陈和尚却笑了,笑得咳出血来:

“我完颜陈和尚,生是金国人,死是金国鬼!要杀便杀,休想我降!”

他举起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猛地一抹 —— 鲜血喷溅在断壁上,像一朵惨烈的花。

蒙古兵都愣了,没人敢上前。

后来,速不台听说了他的死,亲自来查看,

摸着他冰冷的脸,叹气:

“金国有这样的汉子,却还是要亡,可惜啊。”

他下令厚葬陈和尚,还在墓前立了块碑,上面刻着 “金之忠臣陈和尚”。

没过多久,金国就亡了。

可完颜陈和尚的故事,却在中原大地上流传开来

—— 人们说,有个从草原来的俘虏,用一把刀、一颗心,撑起了金国最后的骨气;

人们说,他死的时候,钧州的风沙都停了,好像连天地都在敬他的忠勇。

直到元朝修《金史》时,脱脱还在陈和尚的传记后写道:“虽古之良将,何以加焉?”

是啊,从古至今的名将,又有几个能像他这样,

从俘虏到元帅,用一生的忠勇,在历史上刻下永不褪色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