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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老藤椅:坐过岁月,也坐过永不褪色的陪伴

搬家时在储物间翻出个老物件。擦去积灰才发现,是爷爷那把老藤椅。深棕色的藤条磨得发亮,椅面中间凹出个熟悉的弧度,扶手处还缝

搬家时在储物间翻出个老物件。

擦去积灰才发现,是爷爷那把老藤椅。深棕色的藤条磨得发亮,椅面中间凹出个熟悉的弧度,扶手处还缝着块蓝布补丁——那是小时候我调皮,拿彩笔在上面画小猫,爷爷怕我被骂,悄悄补上的。

这把椅子跟了爷爷大半辈子。他在工厂当钳工时,下了班就坐这儿喝茶看报;退休后在楼下摆棋摊,它就跟着挪到树底下,听爷爷和老伙计们杀得“楚河汉界”乱响;后来我上小学,每天放学先扑到椅子上写作业,爷爷坐在旁边摇蒲扇,藤条吱呀响,和着蝉鸣,成了我最安心的背景音。

最难忘的是夏夜。那时没有空调,藤椅搬到院子里,爷爷摇着蒲扇给我讲故事。我盯着椅面上的纹路问:“爷爷,这椅子比你还老吗?”他笑:“它比我小两岁,当年我和你奶奶结婚,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晚风穿过葡萄架,藤椅跟着晃,故事讲到哪,月光就洒到哪,我蜷在椅边打哈欠,爷爷的蒲扇始终没停,赶走蚊子,也赶走睡意。

后来爷爷生了病,行动不便,这把椅子却依然跟着他。他从卧室挪到客厅,从客厅挪到阳台,藤条被岁月磨得更软,像他逐渐佝偻的背。有年冬天我去探望,他靠在椅上晒暖,我摸了摸椅面,还是记忆里的温度。“丫头,”他突然说,“等我走了,这椅子留给你。”我鼻子一酸:“说什么呢,您能坐一辈子。”

如今爷爷走了三年,藤椅却一直没舍得扔。今天擦净它,放在阳台角落。阳光斜斜照进来,藤条的影子在墙上织出网,恍惚又看见爷爷摇着蒲扇坐在这儿,说“丫头,来吃西瓜”,或者说“这篇课文背得不熟,再读一遍”。

原来有些陪伴,不需要说话。它只是静静待在那里,用磨损的纹路记录时光,用熟悉的弧度承接体温。我们以为是在使用一把椅子,其实是在和一段岁月对话——对话那些被爱填满的清晨与黄昏,对话那些一去不返却永远温热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