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现在讨论詹姆斯，表面上是在吵数据、吵输赢，实际上问的已经不是“他还能不能打”，而是“一支球队还能不能继续把全部希望压在他身上”。这一点，和当年凯文·加内特在凯尔特人的晚期几乎是同一个剧本。

那时候的加内特，防守依然凶狠，情绪依然外放，更衣室里依然是精神图腾，但身体已经不再允许他每一晚都打满输出，凯尔特人开始有意识地限制他的时间和角色，让他更多承担防守、沟通和定心丸的作用，而不是进攻端的绝对第一选项。球队没有公开否定他，却在建队逻辑上默默承认了一件事：未来不会再完全围绕他展开。

现在的詹姆斯，处境其实比当年的加内特更加复杂。他仍然能在一场比赛里砍下漂亮的数据，仍然能在关键时刻连续得分，但湖人已经不可能再要求他像巅峰时期那样，从十月扛到六月，于是你会看到他的常规赛消耗被控制，进攻责任被分担，更多被期待在季后赛和关键节点“点火”而不是“续航”。

问题是，角色在变，期待却没有同步改变，一旦输球，舆论第一时间仍然会回到詹姆斯身上，好像只要他还在场上，就必须对一切结果负责。这和当年加内特在凯尔特人晚期一模一样：球队已经开始转型，球迷却仍然希望他像过去一样解决所有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历史才会反复上演同样的骂名。当年有人骂加内特抱团、下滑、拖累球队，现在又用几乎同样的词汇去形容詹姆斯，刷数据、影响未来、不如早点退役。其实球迷真正不愿面对的，从来不是某一个人的表现，而是英雄不可避免的衰老。区别只在于，詹姆斯的历史地位更高、曝光更大，他甚至连一场普通的失利都会被无限放大解读。

但从本质上看，他并不是在失败，而是在走完所有超级巨星都会走到的那一段路，当年我们没能温柔对待加内特，如今大概率也不会温柔对待詹姆斯，而历史，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传奇而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