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志愿提交只剩半小时，林薇急急忙忙登进系统，可屏幕上的内容让她瞬间手脚冰凉——自己反复确认要填的北京外国语大学，赫然变成了清大学院和京大学院！
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竹马陈默，毕竟除了自己，只有他知道账号密码。
后来林薇才弄明白，陈默是因为苏小雅高考没发挥好，非要拉着他一起复读，就打着“三人要永远在一起”的旗号，利用她考完后总担心作文跑题的顾虑，故意把志愿改成难考的顶尖大学，想让她也落榜陪读。
林薇又气又急，手指都悬在“修改”按钮上了，屏幕上却突然飘出几行半透明的弹幕
01
林薇在高考志愿提交截止前半小时登录系统，她原本平静的心突然像被冰水浇透。
屏幕上本该写着“北京外国语大学”的志愿栏，此刻赫然变成了“清大学院”和“京大学院”。
她的手指悬在鼠标上方微微颤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陈默的名字。
陈默是她的发小，也是她默默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唯一知道她账号密码的，除了自己就是他了。
正当她准备点击修改按钮时，眼前的屏幕上毫无征兆地飘过一行半透明的文字。
“别急着改啊，她今年的分数刚好够上清北的线，改了多可惜。”
林薇愣住了，她揉了揉眼睛，那行字还在，而且后面又跟了一句。
“女主角自己觉得作文写跑题了，其实根本没有，阅卷老师还给了高分呢。”
林薇深吸一口气，松开了鼠标，拿起手机拨通了陈默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外面的样子。
“陈默，我志愿表上填的是清大和京大，这是怎么回事？”
陈默在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松。
“小雅这次考得不理想，除了北外她哪儿都不想去，我和她商量好了，我们一起陪她再读一年，明年咱们三个还报北外，这样多好。”
林薇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小雅一个人的失误，凭什么要她跟着一起承担后果，这算什么道理呢。
陈默听她没有立刻回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焦急。
“薇薇，你该不会已经动手改志愿了吧，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的吗，你……”
“你放心，我不会改志愿的。”
林薇平静地打断了陈默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重新看向屏幕，那几行奇怪的文字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02
高考志愿提交截止前的最后十分钟，林薇再次登录网站进行最终确认。
她仔细核对每一个栏目，确认原本选择的北外确实被改成了清北。
其实清大和京大一直是林薇梦寐以求的学府，但高考结束后她对答案时，总觉得自己语文作文可能写偏题了。
心里没底的情况下，她才决定和陈默一起去北外，毕竟那是稳妥的选择。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按下修改键的那一刻，屏幕上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透明文字。
“为什么要改啊，她的分数明明能进清北的，这不是浪费机会吗。”
“女配角一直以为自己作文跑题了，其实写得挺好的，分数比预估高多了。”
“女配角？这是在说我吗？”
林薇半信半疑地停住了动作，任由那些文字在眼前滚动。
她继续往下看，很快从那些文字里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女主角没考好，非要男主角陪她复读，还哭着说不想离开他们的小圈子。”
“所以男主角就把女配角的志愿改成了顶尖学校，这样三个人就能一起落榜复读了。”
林薇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陈默的电话，这次她的声音冷了许多。
“陈默，是你动了我的志愿对吧？”
她曾经告诉过陈默，自己的作文可能写偏题了，所以陈默故意把志愿改成了清北，就是为了让她落榜。
“小雅这次没发挥好，我们三个是一体的，不能分开，我已经答应她了。”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
“你从小就离不开我，我们三个在一起，我也方便照顾你。”
屏幕上又飘过一行字。
“照顾？确定不是女配角一直在照顾你和苏小雅吗，高三一整年都是她在给你们补课。”
“这男主角也太差劲了吧，女配角到底喜欢他什么啊，明明自己那么优秀。”
是啊，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林薇认真地想了想，竟然想不出一个具体的理由来。
电话那头传来苏小雅细弱的声音。
“薇薇姐，你不会不愿意吧，都是我拖累你们了。”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一个人复读。”
听到这话，陈默立刻追问。
“薇薇，你改志愿了吗？”
“没有，我不会改的，毕竟这是你精心替我选的学校。”
林薇说完这句话，没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03
林家和对门的陈家是多年的老邻居，这天晚上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庆祝两个孩子高中毕业。
林薇的父母下班后会直接过来，所以她提前到了陈家，想着帮忙打打下手。
走到陈家楼下时，林薇远远看见陈默把苏小雅按在树干上，两人正吻得难分难舍。
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看着自己暗恋了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和别人亲密。
奇怪的是，她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
也许她对陈默的感情，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深吧。
林薇没有去打扰他们，径直走到陈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陈默的母亲，一位和蔼的中年妇女。
“薇薇来了啊，快进来坐，多亏了你，那小子才能考上北外呢。”
“北外？”
林薇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陈母拉着林薇的手在沙发上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啊，他跟我说你们俩约好了一起去北外，也就你能管得住他了。”
“我现在就盼着你们大学毕业后，你能当我的儿媳妇呢。”
显然，陈母并不知道陈默打算复读的事情。
林薇看着陈母真诚的笑容，心里有些复杂。
“阿姨，陈默给我填的志愿是清大和京大。”
“啊？清大京大？陈默不是说你作文跑题了，让你选个保底的学校吗。”
陈母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没关系的阿姨，我觉得我能考上。”
林薇微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坚定。
“妈，薇薇，你们在聊什么呢？”
陈默这时候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聊填报志愿的事呢。”
陈母看着自己的儿子，能考上北外她其实已经很满意了。
但她没注意到陈默眼神里的躲闪和不安。
林薇笑了笑，她太了解陈默了，爱玩，自制力差，北外已经是他能达到的极限了。
可惜，他不懂得珍惜这个机会。
“怎么没送小雅回家？”
“啊？”
陈默没想到林薇会突然提起苏小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来的时候看见你俩在楼下亲热呢，谈恋爱了也不说一声，恭喜啊。”
林薇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你……”
陈母看了看林薇，又看了看陈默，最终什么也没说。
陈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他也没开口解释。
在陈家吃完晚饭，林薇和父母一起离开。
一家三口在小区里慢慢地散步，傍晚的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可能是一部剧之后，林薇其实一直没敢深想这件事。
但现在被父母一左一右地包围着，她能感受到他们的爱是真实而温暖的。
那些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四季的更迭变换，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林薇突然就想明白了。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父母。
“爸，妈，我跟你们说件事，我报的是清大京大，还有，我想搬家。”
在父母疑惑的目光中，林薇把陈默改志愿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自己傻过一次，就不会再傻第二次了。
林父林母心疼地抱紧了女儿。
“好，搬家，咱们搬，宝贝女儿受委屈了。”
林薇把脸埋在母亲怀里，轻声说道。
“早点看清，也挺好的。”
就在这时，一行半透明的文字从眼前飘过。
“妹妹珍惜现在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吧，我刚看到后面的剧情，女配角的妈妈被女主角害死了，专门过来看看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刻。”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苏小雅，你敢？
04
因为那行文字的提醒，林薇开始每天跟着母亲在医院和家之间往返。
她的母亲是市医院的主任医师，父亲是公安局的刑警队长。
几天过去了，一切都很平静，但林薇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毕业典礼的那天，林薇本来不想去的，但班主任特意打电话来，她只好出席了。
站在包厢门外，林薇透过门缝往里看。
包厢里一片喧闹，同学们都在笑着闹着。
苏小雅坐在陈默的腿上，两人正在接吻，分开时嘴唇间还拉着一条细细的银丝。
林薇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她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
不少同学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和看热闹的意思。
“薇薇，来这边坐。”
同桌赵小雨朝她招手。
林薇走到赵小雨身边坐下，赵小雨凑到她耳边小声说。
“那两个人真恶心，我以前还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呢，现在看陈默根本配不上你。”
这话说得林薇心里舒服了不少，她这些天积压的郁闷都消散了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
林薇认真地说道，然后和赵小雨相视一笑。
她拿起桌上的橙汁，正准备喝一口，苏小雅却偏偏要把众人的目光引到她身上来。
“薇薇姐，陈默玩大冒险输了，我不会喝酒，你帮他喝了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好。”
苏小雅端着一杯啤酒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
林薇还没说话，眼前突然飘过一行紧急的提示。
“千万别喝，酒里下药了。”
“只要一出包厢，就会被几个早就等在外面的人带走。”
林薇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的目光越过苏小雅，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装醉的陈默。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林薇太清楚陈默的酒量了。
高三那年过年，陈默喝了小半瓶白酒还能走直线，现在才喝了几杯啤酒而已。
所以下药这件事，陈默也是知情的，甚至可能是参与者。
林薇的视线扫过斜对角那个闪烁着红点的监控摄像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她不动声色地在桌子底下操作手机，快速地发出了两条短信。
然后接过苏小雅递来的酒杯，假装闻了闻，并没有真的喝。
“我们只是邻居，谈不上什么青梅竹马。”
林薇微笑着说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默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闷痛。
他站起来，搂着苏小雅走到林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种俯视的姿态总是让人很不舒服。
“这不是没醉吗，看来你自己的惩罚不需要别人替你扛了，你女朋友也不需要特意找女生帮你挡酒了。”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林薇淡定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你……”
陈默的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林薇一直盯着苏小雅，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苏小雅紧紧地依偎在陈默怀里，连牙齿都在打颤。
林薇只觉得这一幕很可笑。
“警察叔叔，是我报的警，这杯酒就是证据。”
林薇站起身走向警察，顺便把酒杯递了过去。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厢里安静得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一群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05
林薇发的短信里把事情说得很清楚，警察带来的装备也很齐全。
没过多久，检测结果就出来了，酒里的确被下了违禁药物。
经过现场简单的问询，苏小雅作为嫌疑人被带回了派出所。
“林薇，你到底想干什么，小雅哪里得罪你了？”
陈默气得脸色发青，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他可能真的要冲过来了。
林薇什么也没说，只是睁大眼睛，把眼前这个愤怒的陈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就算对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小时候他挡在自己前面保护她的样子，那些都不是假的。
这次，就记住这个变了样的陈默，然后把以前的那个他彻底忘掉吧。
“林薇，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就是因为我和小雅在一起了吗，你嫉妒她，就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想毁了她。”
陈默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指责。
林薇刚想开口反驳，包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从来不会主动害人。”
林父走了进来，脸色严肃地看着陈默。
“叔……叔叔。”
陈默看到林父，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
“别叫我叔叔，十几年了，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林父的声音很冷。
“你擅自改了我女儿的志愿，现在又恶意揣测诋毁她，真是好样的。”
陈默可以对林薇大吼大叫，但在长辈面前却不敢造次。
更何况两家还有十几年的交情在。
林薇和赵小雨打了个招呼，跟着父亲一起去了派出所做笔录。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林薇看见陈默和苏小雅的妈妈等在门口。
她没看陈默，而是盯着苏小雅的妈妈看了好一会儿。
这位阿姨看起来很眼熟，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林薇是自己回家的，父亲还要回局里处理工作。
刚到家没多久，赵小雨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林薇，陈默改你志愿是怎么回事啊，连班主任都惊动了。”
林薇想起自己当初做的傻事，实在不好意思多说，就简单应付了几句。
班主任那边她也通过微信说明了情况，让老师不要担心。
晚上父亲下班回来，告诉林薇调查的结果。
苏小雅因为年龄小一岁，还是未成年人，最后只被送进少管所一个月。
一个月也好，至少这一个月母亲是安全的。
林薇刚松了口气，手机就收到了陈默发来的短信。
“你有什么气冲我来，让林叔叔放了小雅，我答应你和她分手，和你在一起。”
林薇看着这条短信，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以为陈默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第二天父亲就被叫去谈话了。
陈默竟然真的实名举报了林父，说他“徇私枉法”“滥用职权”。
林父被停职接受调查，两家的关系也彻底破裂了。
本来两家就是邻居，陈母每天那充满歉意的眼神让林薇一家很不自在。
索性一家人决定搬去北京。
林母申请了北京医院的进修机会，如果表现好的话可以留下，还能转户口。
林父在调查前就申请了调岗，虽然调到北京后职位会降低，但他说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这部剧可能不是杰作，但绝对是真实的，爱是真实的，薇薇，小倒霉蛋，幸好还有爸爸妈妈。”
一行文字从眼前飘过，正好说出了林薇的心声。
06
一个月后，苏小雅从少管所出来了。
陈默和苏小雅的甜蜜合照很快刷爆了朋友圈，两人在任何地方都不忘秀恩爱。
赵小雨告诉林薇，陈默为了陪苏小雅复读，放弃了北外的录取资格，把他父母气得够呛。
林薇只是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她现在的心思都放在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上。
“小雨，明天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录取通知书吗，我寄到学校了。”
林薇给赵小雨发了条消息。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暑假你还回来吗，我也考上北京的学校了，虽然不是清北。”
赵小雨很快回复道。
“过两天就回去，我爸要复职了，我得回去把家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一周后，林薇回到了她住了十几年的家。
果不其然，第二天苏小雅就找上门来了。
苏小雅的眼睛红红的，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
“薇薇姐，不管你信不信，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其实陈默哥他更喜欢你，我只是太贪恋他的温暖了，我只想抓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你放心，我会和他分手的，你回来吧，别生陈默哥的气了。”
“我不会和你抢陈默哥的，啊——”
苏小雅说着说着突然惊叫一声，整个人往旁边倒去。
陈默一直躲在门后，这时候才冲出来扶住了她。
林薇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可笑。
“林薇，你太过分了，小雅因为你的离开，吃不好睡不好，你能不能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默的语气里充满了指责。
“那件事明明就是你小题大做，就算药真的是小雅下的，你又没喝，有必要闹那么大吗，我现在照顾小雅，是在替你赎罪，你一回来就伤害小雅，我对你太失望了。”
苏小雅靠在陈默怀里，小声抽泣着。
“陈默哥，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薇薇姐的事，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又让你们误会加深了。”
陈默搂紧苏小雅，狠狠地瞪了林薇一眼。
“你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回来就没好事。”
说完这句话，陈默自己都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我……是你做错了，只要你跟小雅道歉，我就原谅你。”
陈默的语气软了一些，但还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真是自大得可笑。
林薇看了一眼陈家门口正常工作的监控摄像头，觉得和这两个人再多待一秒都是在浪费生命。
就这智商还想靠复读上北外，简直是痴人说梦。
从那以后，林薇彻底拉黑了陈默所有的联系方式。
朋友圈里，陈默和苏小雅到处游山玩水的照片还在不断更新，看起来很快乐的样子。
而林薇则忙着帮父亲处理家里的房子，然后再次离开这座城市。
07
高三提前开学那天，陈默在学校里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林薇的身影。
他给林薇发了条消息，却只收到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这是林薇第一次拉黑他，以往就算两人吵架，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陈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里第一次涌上了真正的不安。
“陈默哥，你怎么了？”
苏小雅凑过来，瞥见了陈默手机上的聊天界面。
陈默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班级里知道林薇考上清大京大的，只有赵小雨和几位老师。
陈默自然再也得不到林薇的任何消息。
他终于意识到林薇可能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急忙冲到了教师办公室。
“清大京大？这怎么可能？”
从班主任那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后，陈默突然想起了林薇问他改志愿时那种平静的语气。
“毕竟是你帮我选的学校。”
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直到现在他才完全明白。
苏小雅也被这个消息吓到了，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陷进了掌心里。
她低着头，谁也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
而此时的林薇，已经站在了清大学院的校园里。
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大一新生报到需要提前几天，林薇早早地就来了。
那行半透明的文字又一次出现了。
“男女主角终于知道女主角考上了清大，读的还是航空航天工程，薇薇宝贝太厉害了，这是什么神仙专业啊。”
终于知道了吗。
林薇突然觉得有点遗憾，没能亲眼看见陈默和苏小雅听到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林薇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苏小雅尖锐的声音。
“林薇，没想到你最后还是上了清大，呵，藏得够深的，跟你那个妈一样，都是贱货。”
林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妈？
还有上次那行文字说苏小雅害死母亲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复读了还不抓紧时间学习，有病就去找兽医看看，精卫填海的水都没你脑子里的多，没事多盖点土，别到处蹦跶。”
林薇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电话那头的苏小雅尖叫起来。
“林薇，你得意什么，你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有，过得很幸福吗？”
“我告诉你，我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妈是小三，知道吗？”
“我比你大一岁呢，没想到吧，我妈竟然愿意委屈自己，把我的年龄改小了。”
“真是可笑，这个改动竟然意外地帮了我一次。”
“林薇，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这么多年我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凭什么你这个小三的女儿过得这么好。”
“我妈是软柿子，但我不是，我所受的一切，一定要让你和你妈百倍偿还。”
林薇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荒唐的笑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突然想起上次在派出所见过一面的苏小雅的妈妈。
不，不止一面。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原来是小时候见过的人。
林薇猛地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幸好身后有人及时扶住了她，才没有摔倒。
林薇转过身，发现扶住自己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同学，对方关切地问道：“同学你没事吧？需要去医务室吗？”
她摇摇头勉强道谢，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区域。
走了很远她才靠在路边的银杏树下，手指还因为刚才那通电话而微微发抖。
那些被尘封的记忆碎片突然在脑海中翻涌起来——七岁那年家里确实来过一位面容憔悴的阿姨，母亲红着眼睛将她挡在卧室里，而父亲在客厅与那人低声交谈了很久。
还有十二岁生日那天，她在父亲书桌抽屉深处见过一张三个人的合影，年轻时的父亲身旁站着两位女性，其中一位眉眼间与苏小雅有七八分相似。
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早就埋下了故事的伏笔。
秋风吹落几片黄叶落在肩头，林薇深吸了几口微凉的空气，终于朝着宿舍区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现在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理清这突如其来的身世之谜。
穿过半个校园后，她在湖畔的长椅坐下，望着湖面上被风吹皱的倒影，慢慢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