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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山将军口中的“苦寒无用之地”,西伯利亚,实是无尽的资源宝库

声明:本文观点结合公开史料进行故事化论证,部分情节为基于历史的合理推演,请读者理性阅读。引子今天,当我们看着西伯利亚漫无

声明:本文观点结合公开史料进行故事化论证,部分情节为基于历史的合理推演,请读者理性阅读。

引子

今天,当我们看着西伯利亚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看着那里挖不完的石油、天然气,吃不完的帝王蟹和鱼子酱时,心中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很多人认为,晚清丢失这片土地是因为“打不过”。但历史的真相往往更加扎心。如果告诉你,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对方其实根本没有实力开战,甚至正处于极度的虚弱之中;如果告诉你,割让这片土地,在当时的清朝决策者眼中,竟然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01

1858年5月28日,黑龙江,瑷珲城。

这一天的江风格外刺骨,仿佛带着来自西伯利亚深处的寒意,直透骨髓。黑龙江将军奕山坐在谈判桌的一端,身上虽然穿着厚重的官服,却依然感到一阵阵难以抑制的战栗。他的对面,坐着沙俄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

这是一个典型的俄罗斯军人,身材魁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满脸的络腮胡须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棕熊。

谈判已经持续了数日,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一天,穆拉维约夫显然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双手重重地拍在铺着猩红色绒布的桌面上,震得桌上的茶碗叮当作响,盖子滚落一旁。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奕山,咆哮出一连串俄语。

通译脸色苍白,颤抖着将这句话翻译过来:“总督大人说了,要么立刻签字,要么咱们就兵戎相见!”

话音未落,窗外适时地传来几声沉闷的炮响。那是停泊在江面上的俄国炮舰在进行“演习”。轰鸣声震颤着窗棂,也震碎了奕山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

奕山的手抖了一下,那支悬在半空的毛笔落下了一滴浓重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像极了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浑浊的江水,又看了一眼面前那张被红线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地图。

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这位大清的封疆大吏脑海里闪过的,不是这片土地下可能埋藏的黄金,不是那连绵千里的森林能养活多少百姓,更不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不可轻弃。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极其卑微且荒谬的念头:这帮瘟神太难缠了,只要能把他们送走,只要别打仗,给点地算什么?

毕竟,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片终年积雪、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用这片“废地”换取一时的安宁,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或许还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02

要理解瑷珲条约的签订为何如此荒诞,就必须先看清奕山这个人。奕山并非普通官员,他姓爱新觉罗,是康熙帝十四子胤禵的玄孙,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在清朝晚期那种风雨飘摇的局势下,皇室用人有一个核心逻辑:宁用庸才家奴,不用能干外人。

奕山,就是这个逻辑下的产物。

早在这次谈判的十几年前,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奕山就被道光皇帝寄予厚望,任命为靖逆将军,赴广州主持抗英防务。那时候的他,也是如今这般信誓旦旦,向皇帝保证要“痛剿逆夷”。

然而,到了广州,这位皇侄不仅没有整顿军务,反而听信巫师的谗言,搞出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他认为洋人的大炮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有妖术,于是下令收集民间的马桶,装满秽物,摆在船头,美其名曰“以秽破邪”。结果可想而知,英军的炮火瞬间摧毁了这些荒唐的防线,清军一败涂地。

兵败之后,奕山没有选择死战,也没有选择如实上报。他擅自向英军求和,签订了屈辱的《广州和约》,赔款六百万银元赎城。更令人发指是,他在给道光皇帝的奏折里,竟然把这种屈膝投降粉饰为“羁縻”,把赔款说成是“商欠”,硬是把一场惨败描绘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安抚成功”。

这样一个履历上有严重污点、既无军事才能又无外交骨气的败军之将,之所以在被革职后不久又能复起,并被派往黑龙江担任将军这样的要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的血统。清廷天真地认为,在这个满汉防范日深的时代,只有自家人守卫龙兴之地,才是最靠谱的。

然而,清廷并不知道,他们派去的这位“自家人”,早已被英国人的大炮吓破了胆。这导致他在面对洋人时,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恐惧。这种深入骨髓的怯懦,让他从一开始就注定在穆拉维约夫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不是去谈判的,他是去“花钱消灾”的,只不过这次花费的不是银子,而是国土。

03

与奕山的怯懦无能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对手——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穆拉维约夫。

这个人在当时的俄国官场也是个异类。他不仅是一个狂热的扩张主义者,更是一个敢于为了目标违抗圣旨的“疯子”。当时,沙皇俄国虽然对东方垂涎三尺,但对黑龙江流域的地理情况一无所知,甚至沙皇尼古拉一世都听信了错误的报告,认为“黑龙江口有沙洲阻隔,大船无法通航”,因而一度禁止向该方向扩张。

但穆拉维约夫不信邪。他对黑龙江有着近乎病态的执着。他认为,俄罗斯若要成为真正的世界帝国,就必须在太平洋拥有出海口,而黑龙江就是通往太平洋的黄金水道。

在没有得到沙皇正式批准的情况下,他私自组织探险队,甚至亲自率队顺流而下。他们忍受着西伯利亚足以冻裂钢铁的严寒,克服了坏血病的折磨,硬是一寸一寸地摸清了黑龙江的航道,找到了出海口。

在穆拉维约夫眼中,他脚下的这片土地绝不是奕山眼中的“苦寒之地”。他看到的是未来的粮仓,是无穷无尽的木材,是通向温暖海洋的希望。

为了这次谈判,穆拉维约夫精心策划了一场巨大的骗局。他知道大清此时正处于内外交困之中,但他更清楚自己手里的牌其实烂得一塌糊涂。

俄国在克里米亚战争中刚刚惨败给英法,国力大损,财政枯竭。他带到黑龙江的所谓“大军”,其实大部分是刚刚从西伯利亚监狱里释放出来的流放犯和苦役。这些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缺枪少弹,甚至很多人连像样的军鞋都没有。

为了掩盖这一事实,穆拉维约夫命令士兵们把破旧的军服反穿,或者在里面塞满稻草,让自己看起来强壮一些。他在江面上部署的那些所谓“战舰”,很多只是普通的商船改造的,有的甚至因为年久失修,漏水严重,必须不停地往外排水才能勉强漂浮。

这就是历史最荒诞的一幕:一个被吓破了胆的贵族,面对着一群虚张声势的“乞丐军团”,却在心理上彻底跪了下去。

04

时间回到谈判最为胶着的那个五月。

此时的大清帝国,实际上已经是一间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破屋子。南边,太平天国的战火已经烧了七八年,占据了江南的半壁江山,清廷最富庶的赋税来源地基本断绝,咸丰皇帝每天为了剿匪的军饷愁得睡不着觉。

东边,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硝烟正浓。英法联军攻占了广州,兵锋直指天津大沽口。大清的精锐部队要么在南方与太平军死磕,要么在京津一带防备英法。

穆拉维约夫就是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秃鹫,精准地抓住了这个大清最虚弱、最无暇北顾的时间窗口。他打出的旗号非常具有欺骗性——“助华防英”。他声称是为了帮助大清抵御英国人的侵略,才出兵黑龙江的。

但在谈判桌上,他立刻撕下了伪装。他把一份早就拟好的条约草案重重地甩在桌上,上面的条款触目惊心: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的6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划归俄国;乌苏里江以东的40多万平方公里土地,由中俄“共管”。

奕山看着这份条约,冷汗直流。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搬出了康熙年间签订的《尼布楚条约》,战战兢兢地争辩道:“依据两国旧约,这些地方皆是大清神圣领土,岂可随意更改?”

穆拉维约夫听完翻译,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他站起身,指着窗外江面上那几艘冒着黑烟的破船,语气冰冷:“条约?那是给强者准备的。看看现在的形势,你觉得《尼布楚条约》还能保护你们吗?英国人就要打进北京了,如果你不签字,我们就在北边开辟第二战场。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你的皇帝交代!”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心理战。

奕山此时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塌。他最怕的不是丢地,而是“生事”。如果因为他拒绝签字而导致俄国人真的动武,哪怕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在这个节骨眼上,都会被朝廷视为“激变”,到时候他不仅官位不保,甚至可能脑袋搬家。

相反,如果签字割地,他完全可以像当年在广州一样,把丧权辱国美化成“息事宁人”,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集中兵力对付南方的太平军和东边的英法联军。

就在奕山拿起笔,手腕颤抖悬于纸上,即将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幕僚曾神色慌张地试图呈上一份紧急情报。那是一份关于俄军真实状况的密报,是清军的探子冒死从俄军营地附近搞来的。

如果奕山看了这份情报,历史也许会改写。情报里清楚地写着俄军外强中干的真相。但此刻的奕山,已经被恐惧蒙蔽了双眼,也为了逃避责任,他看都没看那份情报,直接挥手让幕僚退下,甚至为了防止动摇决心,将那份情报压在了砚台底下。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签吧,签了就解脱了。不过是些苦寒之地,给他们便是,正好做个屏障,挡住英法。”

笔锋落下,墨迹渗入纸背。这一笔,真的只是无奈之举吗?还是彻底的愚蠢?

05

就在奕山签字后的第二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了瑷珲城。

雨过天晴后,几个胆大的清军哨探在江边的芦苇荡里巡视,意外发现了一些被俄国人遗弃的物资箱。出于好奇,他们撬开了这些原本标示着“弹药”和“军粮”的沉重木箱。

当箱盖被撬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

箱子里装的不是火药,也不是面粉,而是满满当当的沙土和石头。

原来,穆拉维约夫为了制造“大军压境、物资充足”的假象,命令士兵将这些空箱子装满沙石,在白天的时候从船上搬下来,晚上再悄悄搬回船上,第二天再搬下来。如此循环往复,让远处的清军误以为俄军后勤补给源源不断。

更令人震惊的真相随后浮出水面。一位随行的俄国通译后来在一次醉酒后吐露了真言:当时停在江面上的俄军舰队,实际上已经陷入了绝境。由于长途跋涉,加上西伯利亚补给线的漫长与艰难,他们的燃煤几乎耗尽,粮食也所剩无几。

那些看起来威风凛凛的士兵,有一半以上患有严重的坏血病和夜盲症,战斗力几乎为零。穆拉维约夫不仅没有后续的援军,他在圣彼得堡甚至还背负着“擅自行动”的罪名。如果奕山当时哪怕强硬一点点,或者稍微拖延个十天半个月,哪怕只是切断江面的补给线三天,这支俄国舰队就会不战自溃,饿死在船上,或者被迫狼狈撤退。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空城计。穆拉维约夫赌上了身家性命,赌的就是奕山的无知与怯懦。

可悲的是,他赌赢了。奕山用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换来的不是和平,而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以为自己甩掉的是“包袱”,其实他丢掉的,是整个东亚最肥沃的黑土带,和无数尚未被发现的宝藏。清军手里握着能够击溃对方的底牌,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弃牌投降。

06

这份《瑷珲条约》的签订,其后果之严重,远超当时所有人的想象。

它不仅仅是割让了黑龙江以北60多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更关键的是那个“乌苏里江以东中俄共管”的条款。这为两年后俄国人故技重施埋下了伏笔。1860年,俄国人借着英法联军攻入北京的机会,逼迫清政府签订《中俄北京条约》,将这“共管”的40万平方公里土地也一口吞下。

这加起来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中国彻底失去了日本海的出海口。吉林,这个曾经拥有漫长海岸线的省份,从此变成了一个内陆省,被死死地锁在了图们江口。只需沿着图们江顺流而下15公里,就能看到浩瀚的大海,但我们却再也无法在那里建立港口,扬帆远航。东北的出海通道被彻底堵死,这直接导致了后来东北经济发展的物流困局,其影响一直持续到一百六十年后的今天。

更深层的悲剧在于“认知差”。在奕山和清廷决策者的认知里,土地的价值仅限于“耕种”。不能种粮食的土地,就是无用的荒地。

他们不知道,这片被他们视为“累赘”的土地,蕴藏着后来支撑起苏联工业化半壁江山的库兹巴斯煤矿(虽然地理位置更西,但代表了西伯利亚的资源属性),有着后来被称为“第二巴库”的秋明油田,有着占世界储量巨大的淡水资源和木材。

还有那深埋地下的黄金、钻石、稀土。这里是世界上资源最富集的地区之一。清朝统治者守着金饭碗要饭,因为他们根本看不懂金饭碗的价值。这种农业文明思维对撞工业文明思维的惨败,比军事上的失败更加令人绝望。

07

最为讽刺的是条约签订后的结局。

奕山回到北京后,虽然因为擅自签约被革职,但并未受到严厉的惩罚。在咸丰皇帝和朝中大臣看来,虽然丢了地,但毕竟“抚局已定”,没有让俄国人联合英法一起攻打京城,这甚至被视为一种“外交上的止损”,是“以空间换时间”的高明之举。奕山依然过着富家翁的生活,在京城的深宅大院里安享晚年,直到病逝。

而穆拉维约夫,凭借这一纸条约,成为了俄罗斯帝国的民族英雄。沙皇欣喜若狂,不仅赦免了他之前的所有违规行为,还封他为“阿穆尔斯基伯爵”(即黑龙江伯爵),以表彰他为俄罗斯夺取黑龙江流域的“不世之功”。

直到今天,在哈巴罗夫斯克(伯力),穆拉维约夫巨大的铜像依然高高耸立。他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拿着《瑷珲条约》,目光贪婪而骄傲地注视着黑龙江的对岸。

甚至在俄罗斯面额最大的纸币之一——5000卢布上,印的也是穆拉维约夫的这座铜像。这就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每一张纸币的流通,都在提醒着世人这段历史:一个人的勇气和狡诈,是如何战胜了一个帝国的愚昧和怯懦。

08

一百六十多年过去了。

时光的列车轰隆隆地驶过,当年荒凉的瑷珲城如今已变了模样。当我们打开卫星地图,俯瞰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故土。

黑龙江北岸,大片的原始森林郁郁葱葱,那是世界上最大的木材储备库之一;西伯利亚平原上,密密麻麻的油气管道像血管一样延伸,将黑色的金子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港口里,巨轮穿梭,那是俄罗斯在太平洋上最重要的战略支点。

那里的鹿肉确实吃不完,那里的粮食确实收不完,那里的矿藏确实挖不完。但这一切,已与我们无关。

历史最残酷的地方,不在于它发生了什么,而在于它本可以不这样发生。如果当年坐在谈判桌对面的不是奕山;如果他能多看一眼那份压在砚台下的情报;如果清朝的统治者能有一点点海洋意识和资源意识……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奕山的那一笔,签掉的不仅仅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一个民族在随后一个世纪里,向北发展的全部可能。它像一道深深的伤疤,横亘在版图的边缘,警示着后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没有一种资源是无用的。当认知跟不上时代的时候,再大的家业,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