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搜了很多无性婚姻的案例，没有一个好下场。“
“我知道你努力过，但荷尔蒙骗不了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冲动了。”
“我们才 32 岁，人生刚开始，我不想再耗下去。”
最后落款是 “林哲”，日期是昨天。
我看着手中的信，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三天前的朋友聚会。
林哲当着所有人的面搂着我的腰，深情的亲吻着我的嘴。
朋友起哄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天天还那么腻味肉麻。
林哲笑着说：“我跟晚晚啊，是生理性喜欢，这辈子都腻不完。”
说着林哲把我搂得更紧，眼底满是温柔。
我依偎在他怀里，甜蜜的回应着他。
今天，林哲毫无预兆的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
1
早上，我被闹钟吵醒。
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我以为林哲提前去公司了，哼着歌走进卫生间洗漱。
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旁边压着一沓厚厚的 A4 纸。
我拿起牛奶喝了一口，随手拿起纸张翻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搬走了。知道你没地方住，你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月，冷静一下，顺便找房子。一个月后我们离婚！这个房子我会委托中介出租出去。”
第一句话就像冰锥扎进心口，我的呼吸顿住。
“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经两年零三个月没有夫妻生活了。”
“我搜了很多无性婚姻的案例，没有一个好下场。“
“我知道你努力过，但荷尔蒙骗不了人，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冲动了。”
“我们才 32 岁，人生刚开始，我不想再耗下去。”
“……”
看着林哲的叙述，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抓起手机，拨打林哲的电话，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再打微信电话，同样是无人接听。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走到阳台。
江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的燥热，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五年婚姻，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开放式关系，到后来被林哲的 “先进理念” 说服 ：
【身体和灵魂是两回事，真正的爱是给予自由】
【男人嘛，生理需求跟女人不一样，只要心在家里就好】
我甚至说服自己，林哲在外面找别人没关系，只要他还会回家，还会跟我一起参加朋友聚会，还会在我生病时给我煮粥，这段婚姻就值得。
可现在，他连 “开放” 的壳都不要了，直接判了死刑。
手机忽然响了，是闺蜜陈曦。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曦曦，林哲走了，他要跟我离婚。”
电话那头的陈曦瞬间炸了：“什么？！那个装了五年完美丈夫的渣男？他凭什么？！晚晚你别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咱们跟他没完！”
“曦曦，我该怎么办，我好难过！”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等着，我过去陪你！”
2
我看着林哲留下的信，耳边又响起他坐在床边跟我谈 “开放关系” 的声音。
“晚晚，你别总皱着眉，我不是要背叛你，只是觉得咱们的婚姻可以更灵活些。”
他当时还伸手想揉我的眉心，被我偏头躲开。
我盯着他眼底的坦然，心脏发紧：“灵活？就是你能在外边跟别人好，我得在家装作看不见？”
他叹了口气，往我身边挪了挪，语气放得更软：“你怎么总往坏处想？我在国外留学时，好多朋友的婚姻都是这样，各自有空间，反而更珍惜回家的时间。”
“那是他们，不是我！林哲，我们是夫妻，不是合租室友！”我提高声音道。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拿起手机翻出一篇文章递到我面前。
“你看这个，专家都说了，身体和灵魂是两回事。我对你的感情没变，只是生理上需要点新鲜感，这很正常。”
我扫了眼屏幕上的标题，只觉得刺眼：“正常？你把出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觉得正常？”
“不是出轨！” 他突然提高声音，又很快压下去，伸手握住我的手。
“我跟别人只是解决需求，心永远在你这，在这个家里。家里大小事我都听你的，这不就够了吗？”
我挣开他的手，往后缩了缩：“不够！我要的是专一的婚姻，不是你这种‘各玩各的’的交易！”
他没再反驳，只是垂下眼，语气带着委屈：“晚晚，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你想想，那些偷偷出轨还撒谎的男人，是不是比我更可恨？我至少跟你坦诚，不想骗你。”
他又趁热打铁：“咱们先试试，要是你实在不适应，咱们再改回来，好不好？我保证，绝不瞒着你任何事。”
我咬着唇，没说话。
他见状，伸手把我搂进怀里：“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放得下你？”
我看着他眼底的 “真诚”，心里的防线开始松动。
几天后雨夜，我提前回到家。
刚进门，就闻到甜得发腻的香水味。
更刺眼的是，鞋柜上放着一双米白色细高跟，鞋跟还沾着泥点，明显是刚穿过。
我没换鞋，径直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时，林哲正背对着我系衬衫扣子，衣柜门敞着，里面挂着一件不属于我的藕粉色连衣裙。
“林哲。这鞋，这裙子，是谁的？”我的声音发颤。
他转过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压下去：“晚晚？你怎么回来了？这是…… 我同事的，她今天加班顺路搭我车，下雨把衣服弄脏了，我带回来帮她洗下。”
“洗下？你当我瞎吗？”我抓起那双高跟鞋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笑僵在脸上，语气沉了下来：“你非要这么说话？我都说了是顺路，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
“敏感？陌生女人的东西出现在我的家里、我的卧室，你让我别敏感？林哲，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耍！”我愤怒的说道。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生疼：“我跟她就是逢场作戏！你忘了咱们说过的开放关系？我不是跟你坦诚了吗？总比那些偷偷摸摸藏着掖着的强吧？”
“晚晚，我知道你委屈，可我对她真的没感情。那些外面的人，就是解决生理需求的，跟吃饭喝水一样，怎么能跟你比？”
我偏头躲开他的拥抱，他却不放手，把我死死按在怀里。
“咱们不是说好的吗？身体和灵魂分开，真正的爱是给彼此自由。我要是真想背叛你，何必跟你说这些？直接跟你离婚娶她不就好了？”
他的话像针，扎得我脑子发懵。
想起他说 “比起欺骗，坦诚更可贵”，再想到我们的感情，眼泪流得更凶，却没再推开他。
他感觉到我的松动，轻轻拍着我的背：“别闹了好不好？明天我把她的东西送走，以后我注意分寸，不让你再受委屈。咱们好好过日子，嗯？”
我埋在他怀里，没说话。
现在想来，那不是妥协，是我亲手给这段婚姻挖了坑，直到今天，被他彻底推进深渊。
3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我以为陈曦来了，急忙起身擦干眼泪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个陌生女人。
她先开口说道：“你就是苏晚？”
“你是谁？”
她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亮屏幕给我看。
屏幕上是她和林哲的亲密合照——林哲搂着她的腰，笑得比当初对我还温柔。
“我叫孟瑶，是林哲现在的女朋友。他没跟你提过我？”
“女朋友” 三个字像重锤砸在我心上，我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嗓子发紧：“你胡说什么？我是他妻子，我们还没离婚！”
孟瑶挑眉：“林哲已经跟你提出离婚了，你还自欺欺人呢？”
她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却更刺耳，“林哲跟我说了，你们早就是‘开放式婚姻’了，他跟我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
“开放式婚姻”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淬了毒的针，瞬间扎破我一直自欺欺人的壳。
我突然反应过来，林哲所谓的 “坦诚”“自由”，从来都是为他的出轨找借口，他早就把我蒙在鼓里，甚至把这场骗局说给了另一个女人听！
我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家，轮不到你撒野！”
孟瑶冷笑，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租房合同复印件，甩在我面前：“你的家？林哲早就把这房子挂到中介了，下个月就有人来收房。他让我过来跟你说，别占着地方，赶紧收拾东西滚，别等他走法律程序赶你。”
我抓起合同复印件，狠狠揉成一团砸在她身上：“他敢！我和他的婚还没离，这房子是我们的共同财产，他没资格赶我！”
孟瑶被砸得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沉下来：“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林哲说了，他跟你早就没感情了，当初跟你提‘开放式婚姻’，就是觉得你好糊弄，没想到你还真赖着不走！”
她上前一步，逼近我，“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签字离婚，别到最后人财两空，连体面都没了！”
我突然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
“该要体面的是林哲！他一边跟我装深情丈夫，一边跟你搞在一起，还拿‘开放式婚姻’当遮羞布，他才是最龌龊的！”
我指着门口，声音拔高，“你现在就滚，不然我报警了！”
孟瑶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又不甘心就这么走，咬着牙放狠话：“行，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林哲打电话，让他亲自来跟你说！”
她掏出手机拨号，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和我早上拨过去的声音一模一样。
看着她错愕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荒谬的痛快。
原来林哲不仅骗了我，连这个叫孟瑶的女人，也没得到他的 “坦诚”。
我看着她，语气冷下来，“看到了？他连你也骗。你以为你是他的女朋友？说不定你只是他下一个要抛弃的人。”
孟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微微发抖。
她瞪了我一眼，最后撂下一句 “你等着”，转身踩着高跟鞋匆匆走了。
门 “砰” 地一声关上，我再也撑不住，顺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4
门还没完全关上，陈曦就到了。
“晚晚！你怎么坐在地上？快起来！” 她伸手想拉我起来。
“刚走了个女人，说是林哲的女朋友。还拿了这个来，说房子下个月要收走。”
我声音发哑，指了指沙发上被揉成团的租房合同复印件。
陈曦顺着我的手一看，瞬间炸了：“这渣男！晚晚你听我的，这婚必须离，但财产一分不能让！”
她刚说完，我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 “林哲” 两个字。
陈曦眼疾手快抓起手机，按下免提，声音冷得像冰：“林哲？你还有脸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林哲迟疑的声音：“曦曦？晚晚呢？让她接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沙发边。
“你不是关机了吗？怎么又想起打电话了？”
林哲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完全没了往日的温柔：“我刚看到孟瑶的消息，她去找你了？你别跟她闹，没意思。”
陈曦抢过话头：“没意思？你让别的女人拿着租房合同赶晚晚走，还好意思说没意思？林哲，你当初哄晚晚接受‘开放式婚姻’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意思？现在想离婚了，就翻脸不认人？”
林哲沉默了几秒，声音突然沉下来：“曦曦，这是我和晚晚的事，你别插手。”
我终于忍不住，声音发颤却带着劲，“林哲，你跟孟瑶在一起多久了？你所谓的‘坦诚’，就是把我当傻子糊弄，还跟她说我们是‘开放式婚姻’？”
电话那头，林哲的声音突然没了底气：“我跟她…… 就是最近才确定关系的。晚晚，我知道对不起你，但我们俩早就没感情了，继续耗着没意思。”
我冷笑一声，“没感情你两年前跟我谈‘开放关系’？没感情你还在朋友聚会上说对我是‘生理性喜欢’？林哲，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林哲的语气越来越冷漠。
“房子我已经挂中介了，你抓紧找地方搬，一个月后必须走。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发给你，财产方面…… 房子归我，我补给你当初的首付，其他的就别争了。”
陈曦气得拍桌子，“那房子是夫妻共同财产，晚晚有权分一半！林哲你别太过分，真要闹到法院，你出轨的证据我们也有！”
林哲冷笑道：“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当初‘开放式婚姻’是你情我愿的，就算闹到法院，也算不上我出轨。晚晚，我劝你识相点，签字离婚，大家都体面。”
我突然清醒过来：“林哲，你不用劝我。这婚我会离，但属于我的我绝不放弃。”
电话那头的林哲愣了一下，随即怒了：“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把事情闹大，对你没好处！”
我看着窗外的江水，语气平静却坚定，“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林哲，你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陈曦看着我，眼眶发红却笑着点头：“这才对！晚晚，别怕，律师我帮你找，咱们跟他耗到底，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嚣张！”
我吸了吸鼻子，握住陈曦的手：“曦曦，谢谢你。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5
两天后，陈曦陪我来到律师事务所。
张律师推过来一份文件，指尖在 “共同财产” 几个字上敲了敲。
“苏女士，您手里的房产证、林哲的转账记录，还有孟瑶带来的租房合同复印件，都是关键证据。但要证明他以‘开放式婚姻’为借口出轨，还需要更多直接证据。”
陈曦立刻接话：“我们已经在找他和孟瑶同居的小区物业了，还有他两年前跟晚晚聊‘开放关系’的微信记录，这些算不算？”
张律师抬头看我“算，但不够。最好能拿到他承认欺骗的录音，或者孟瑶愿意出面作证。”
我刚掏出手机想联系物业，屏幕突然弹出林哲的电话。
按下接听键，他的声音带着戾气：“苏晚，你还真找律师？我警告你，别逼我把你当初‘同意’开放关系的聊天记录发出去，到时候丢脸的是你！”
我声音冷得像冰：“聊天记录？你怎么不发你跟孟瑶搂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你说我‘好糊弄’的那些话，要不要我先发给你？”
电话那头顿了两秒，林哲的语气软了些：“晚晚，我们没必要闹成这样。房子我多补你十万，离婚协议赶紧签，不然……”
陈曦抢过手机：“不然你要怎么样？用你那点小心思威胁人？告诉你，晚晚的证据已经够让你在法院输得底朝天，你最好老实点！”
林哲没再说话，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十分钟，我的微信收到林哲的消息：“晚晚，别跟我争了，想想我们过去的好。我知道错了，等离婚后我还能陪你……”
我把手机扔给陈曦，冷笑一声：“他这是想打感情牌？”
陈曦这时突然开口：“晚晚，物业那边刚才联系我了，说有林哲和孟瑶去年在小区的入住登记，还有监控录像。另外，孟瑶刚才发来了一段录音，是林哲跟她吐槽你‘死板、好骗’的内容。”
我疑惑的看着陈曦：“孟瑶怎么会……”
“她大概也发现林哲没跟她说实话，想给自己留条后路。”
陈曦把录音点开：“要不是苏晚好糊弄，我早就跟她离了，哪会等到现在？她也不过是个玩物……”
录音还没听完，我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林哲。
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哀求：“晚晚，我希望能和你可以好好谈谈。”
我看着张律师递来的 “证据清单”，深吸一口气说：“林哲，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们法院见，该我的，我一分都不会让。”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6
开庭当天，法庭内气氛凝重，我抓着陈曦的手坐在原告席，林哲穿着笔挺西装，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
法官敲下法槌，庭审正式开始。
“被告林哲，原告苏晚主张你以‘开放式婚姻’为借口实施婚内出轨，是否属实？” 法官的声音掷地有声。
林哲立刻起身辩解：“不属实！‘开放式婚姻’是我们双方自愿约定，我从未出轨！”
林哲的律师立刻起身，推了推眼镜：“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与原告结婚五年，因双方长期无夫妻生活，且原告此前已同意‘开放式婚姻’，现感情彻底破裂，请求判决离婚，涉案房产归林哲所有，林哲愿补偿被告当初支付的首付金额。”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声音稳得连自己都意外，“法官大人，所谓‘开放式婚姻’，只是林哲以欺骗手段罢了，本质是我对他是婚内出轨的懦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