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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死时与母亲4年未见,她至死未见孙子,只因:母子间始终有隔阂

祖孙情未了北京的冬日,寒风如刀,刮过胡同深处的一座老宅。屋内,79岁的鲁瑞裹着厚棉袄,坐在炕头,手中攥着一封信笺,纸面已
祖孙情未了

北京的冬日,寒风如刀,刮过胡同深处的一座老宅。屋内,79岁的鲁瑞裹着厚棉袄,坐在炕头,手中攥着一封信笺,纸面已有些泛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孩子初学写字时的涂鸦。

她戴着老花眼,一遍又一遍地读着,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信是她孙子周海婴寄来的,信上写着:“娘娘,您好吗?……侬寄的东西很好吃,谢谢侬!弟弟有一百多个字认得了,有好些个字会写了……”

寥寥几句,透着孩童的纯真,字里行间却满是依恋。鲁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仿佛能触到远在上海的孙子那张稚嫩的小脸。

这封信,她不知看了多少回。每读一次,心头便涌起一股暖流,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阵酸楚。

她将信笺小心翼翼地叠好,塞进一个旧木盒里,那盒子里,还藏着几十封类似的信,每一封都来自她的孙儿周海婴。回信早已写好寄出,可她还是舍不得放下这些纸片,仿佛它们是她与孙子之间唯一的纽带。

14年了,从周海婴出生到如今,她从未见过这个孙子一面。她只知道,他是她长子鲁迅唯一的孩子,是她血脉的延续,可这血脉,却远隔千里,触不可及。

鲁瑞靠在炕沿上,目光有些空洞。她并非不想见孙子,也非与儿子一家断了往来,可这祖孙至死未见的背后,藏着太多复杂而曲折的缘由。

她的长子鲁迅,早已带着妻子许广平和海婴在上海另立门户,京沪两地相隔千里,往来不易。

而更深的原因,她心里清楚,却不愿多想——那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庭纠葛,牵扯着她的儿子、儿媳,还有那个始终陪在她身边的“周太太”朱安。

曾经,他们一家是住在一起的。那时,鲁迅尚未南下,家中还有朱安——鲁迅的原配妻子,一个她亲手为儿子选定的女子。

朱安嫁入周家后,便以“周太太”的身份,寸步不离地侍奉着她这个婆婆。

鲁瑞年岁渐长,腿脚不便,日常起居全靠朱安照料。朱安手艺极好,尤其擅长做绍兴菜,咸鱼蒸肉、霉干菜扣肉,样样合鲁瑞的口味。

每次端上桌,鲁瑞总要夸上几句:“还是你懂我,做的菜比谁都地道。”

朱安闻言,只是低头浅笑,默默收拾碗筷,从不多言。鲁瑞心里明白,朱安不仅是她的儿媳,更是她晚年的依靠,若没了她,这老宅怕是要冷清许多。

可鲁迅对朱安,却从无半点温情。鲁瑞知道,儿子对这桩婚姻从一开始便不满意,可她也无能为力。那是她当年的决断,如今再提,不过是徒增尴尬。她只盼着,日子能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可自从鲁迅与许广平结合,生下海婴后,家中便再无宁静。

鲁迅的信虽仍常寄来,每次开头都是“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结尾也恭敬地写着“专此布达,恭请金安。男树叩上,广平及海婴同叩”,可信中从未提过朱安一个字。

经人考证,鲁迅寄给她的120封信中,竟无一字涉及这位名义上的妻子。鲁瑞读信时,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可她从不问,也不敢问。

而远在上海的周海婴,对这一切更是毫无所知。

他不过是个6岁的孩子,如何能懂父亲与祖母之间的隐秘裂痕?更不知家中还有个“周太太”,默默为祖母操持着一切。他的母亲许广平,从不提及朱安,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海婴的世界里,只有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温柔,以及对祖母的遥远思念。他只知道,每写一封信,祖母都会回信,信中总夹着些上海买不到的小零嘴,让他开心好几天。

鲁瑞的思念,却随着一封封信的往来,愈发浓烈。收到海婴那封歪扭的信后,她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动了南下去上海的念头。

她想亲眼见见孙子,看看他长成什么模样,是不是如信中说的,已认得百多个字。她甚至找来邻居俞芳,商量着让她陪自己一道南下。

她对俞芳说:“他们来,一行三人,行动不便,还是我去上海好。我到上海,可以看到老大、老三两家人。”语气虽平淡,眼中却闪着期盼的光芒。

她还独自筹划着见了面该如何是好。

她想着,得送点什么见面礼才合适,或许是绍兴的特产,或许是自己攒下的小物件。她还盘算着,要给孙子讲些老家的故事,譬如乡下看社戏的热闹,譬如她年轻时的趣事。

她低声自语:“得把孙儿的注意力引到娘娘这边,那样他们就能腾出手来了……”她甚至想象着,海婴围在她膝下,奶声奶气地喊着“娘娘”,那场景,光想想便让她心头一暖。

可这念头刚起,朱安却在一旁泼了盆冷水。那日,鲁瑞又在絮叨南下的事,朱安默默听着,终于忍不住开口:“路上远着呢,就你和她怕是不行!”声音虽轻,语气却带着担忧。

鲁瑞一愣,随即沉默下来。

她知道朱安说得在理,她已79岁高龄,山高路远,身边若无个贴心人照应,怕是走不到上海。

可这贴心人,又该是谁呢?

她的目光落在了朱安身上,心中一动——若带上朱安,自然是最好不过。

朱安自己,其实也盼着南下。她虽未与鲁迅有过夫妻之实,可她一直将周海婴视为自己的孩子。

她曾私下对人感叹:“我百年后,总算不会做孤魂野鬼了。海婴在,他会给我烧纸、送羹饭、送寒衣……”这话说得凄凉,可她的眼神里,却透着一种满足。

鲁瑞明白朱安的心思,她何尝不想带她同往?可她又有顾忌——鲁迅和许广平,会欢迎这位名义上的“原配夫人”吗?她不敢确定,也不敢深想。

这一老一媳,坐在老宅里,各自怀着心事。南下的念头虽已萌生,可前路茫茫,究竟能否成行,谁也说不准。而那份对孙子的思念,却如冬日的寒风,始终在鲁瑞心头盘旋,挥之不去。

母子恩怨深

北京老宅的灯光昏黄,鲁瑞坐在炕头,手中依旧攥着那封孙子的来信,可她的思绪却早已飘远,落在了长子鲁迅的身上。

她的“老大”,那个从小便担起家族重担的儿子,如今远在上海,寄来的家信虽一封接一封,可信中的语气,总让她觉得隔着层什么东西。

开头永远是“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结尾总是“恭请金安”,字面恭敬,可那笔触间,似藏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鲁瑞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儿子与她之间,早已不是当初的亲密无间。

鲁迅是个孝子,至少在旁人眼里是如此。他自小便听话,即便家道中落后,受尽屈辱,也从不在她面前吐露半句怨言。

晚年时,她曾对邻居俞芳提起过往,语气里满是自得:“在那艰难的岁月里,老大最能体谅我的难处。他受了许多委屈,可从不在我面前说。他办的事,从没推托过,总是默默做好。”

可她没说的是,那些屈辱,那些她推给鲁迅去承受的压力,是否曾在儿子心头留下伤痕。她只看到他的顺从,却从未想过,他是否也曾痛彻心扉。

鲁迅的童年,并不轻松。13岁那年,祖父锒铛入狱,周家一夜之间从绍兴的宦门望族跌入谷底,家产几乎抛光。

鲁迅作为长子,被迫寄住亲戚家,尝尽了人情冷暖。他曾回忆,那时的自己,身份低微得“连叫花子都不如”。更不堪的是,他还得常年奔波于当铺与药铺之间,为家中换取微薄的生计。

甚至在家族分割住房时,十来岁的他便要出面谈判,连一向和蔼的叔祖,也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翻脸无情。

这些事,鲁瑞都看在眼里,可她从没想过停下。她觉得,长子就该担起这些,这是天经地义。

可鲁迅心里的苦,她从未真正懂过。他后来的文字里,提及这些往事,字里行间透着凉意,可对母亲,却只字不提。仿佛她在这段屈辱的记忆中,压根就不存在。

有人说,这是鲁迅刻意的回避,可这回避背后,又藏着多少隐忍与埋怨?鲁瑞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儿子大了,翅膀硬了,渐渐不再是她能掌控的那个孩子。

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鲁迅的婚姻。那是她一手促成的,当年她为儿子选了朱安,一个绍兴乡下的小脚女子。

她以为,这是个好媳妇,贤惠、听话,能为周家传宗接代。可她没问过鲁迅的意见,也没想过,这桩婚姻会成为儿子一生的痛。

鲁迅从没公开责怪过她,甚至在弟弟周建人晚年回忆时,也说“老大对婚姻虽失望,可对母亲态度一如既往”。

可鲁瑞心里清楚,儿子表面顺从,内心却早已千疮百孔。有人分析,这桩婚姻,甚至扭转了鲁迅后半生的性情,让他与母亲的情感,蒙上了一层挥不去的阴霾。

鲁迅的隐忍,还不止于此。他的学业、前程,几乎全由她一手安排。她送他去南京江南水师学堂,图的是食宿免费,还有津贴能贴补家用。

可这选择,对当时的鲁迅而言,无异于将一个有志于冲刺顶尖学府的少年,硬生生送去了一条陌生的路。

他本想走传统的读书人老路,岁月静好地过一生,可她却断然决定了他的方向。鲁迅没有反抗,甚至连一句顶撞的话都没说。他只是默默接受,仿佛这就是他的命。

鲁瑞对三个儿子的态度,也从不均等。

在她眼里,老大鲁迅就该担起一切,而老二周作人、老三周建人,却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几乎除了捧书,什么都不会。

她从不觉得这有何不妥,甚至以此为傲。可她没看到的是,这种偏心,早已在兄弟间埋下裂痕,也让鲁迅的肩头,背上了更沉重的负担。

鲁迅对她的态度,表面上看不出波澜。他一生寄给她无数家信,尤其在上海的十年间,京沪两地分隔,见面机会少,书信往来却从不间断。

家中大小事,他都会禀告,语气恭谨,仿佛是个十足的孝子。可有学者留意到,这些信的文风,与鲁迅其他书函截然不同。

字面虽温顺,读来却有种压抑,甚至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人推测,鲁迅对母亲,更多的是一种敢怒不敢言的复杂情感。他虽是“精神界的战士”,嫉恶如仇,可在母亲面前,却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带着传统孝道的枷锁,独自吞下所有苦楚。

鲁瑞对这些,从未察觉。她只觉得,儿子虽远在上海,可信中常提“广平及海婴同叩”,家中似乎也算和睦。

她不明白,鲁迅为何对朱安只字不提,也不懂,他为何在提到她的文字中,总是那么冷淡。

在《呐喊自序》里,他只写了“我的母亲没有法”,在给《阿Q正传》俄文本的自传中,也只是干巴巴地说“母亲姓鲁,乡下人,她以自修得到能够看书的学力”。

这话虽简洁,却透着股生硬。鲁瑞并非“乡下人”,她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举人,家中在绍兴城内也算体面。

可鲁迅似乎潜意识里,将她定格为一个见识短浅的女人,用这样的笔触,隐隐流露出对她的不满。

鲁瑞晚年,常坐在老宅里,回想与鲁迅的过往。她觉得自己并无过错,儿子所受的苦,不过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可她没想过,那些她以为的“必经”,对鲁迅而言,却是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口。而这些伤口,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没有淡去,反而在母子之间,划出一道越来越深的沟壑。

遗憾与离别

北京老宅的冬夜,寒气从窗缝钻入,鲁瑞裹着旧棉袄,坐在炕头,眼神有些空茫。她的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心头,总是绕着远在上海的孙子周海婴打转。

可她也明白,南下的念头虽有,却始终只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她的腿脚已不似从前,79岁的高龄,怎经得起山高路远的颠簸?

更何况,家中那团解不开的恩怨,让她对上海之行,始终心存顾虑。她怕见到儿子鲁迅时,气氛会尴尬,更怕儿媳许广平对朱安的到来,冷眼相待。

鲁瑞与鲁迅之间的隔阂,不仅仅来自空间的距离,更深植于精神上的疏离。她从不真正理解鲁迅的世界。

年轻时,她自学识字,能看些书,可她偏爱的,是张恨水那类通俗小说,充满儿女情长的故事。

鲁迅的《呐喊》出版后,名满天下,有人特意拿来给她看,还指着《故乡》说写得极好。

她却只是草草翻过,皱着眉说:“这有啥好看的?在我们乡下,这样的故事多的是,怎也能算小说?”

她虽养育了两个文坛大师,可她从未读过周氏兄弟的书,也无心去读。对鲁迅的成就,她只有茫然,甚至有些不屑。

鲁迅对她的态度,也透着冷淡。

1929年5月,他在给许广平的信中,直言母亲“见闻范围很窄”,没什么话可说,每次见面,都是她絮叨些“八道湾”的事,而他毫无兴趣,却又不便反驳。

至于许广平,鲁瑞似乎从不关心,鲁迅也懒得主动提起,只淡淡写道:“我们的事,恐怕于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兴趣。”

甚至在1927年的书信中,鲁迅还提到,鲁瑞常对他的决定表示不满,跑去二儿子周作人那儿诉苦,埋怨老大的不体贴。他无奈,只能委婉地说“老年人容易受骗”。

鲁迅后来带着许广平和海婴南下上海,独立门户,与北京的老宅彻底分开。整整十年间,他只北上探望过母亲两次。

第一次是1929年5月,第二次是1932年11月,都是因为收到鲁瑞“病重”的电报,匆匆赶来。可这最后一次见面,气氛却并不融洽。

鲁瑞尚未完全康复,脾气却大了许多,鲁迅在信中写道,老太太“殊为焦躁也”。

他待了没多久,便赶回上海,甚至走前都没去道别,只因鲁瑞“还未起床”。母子之间的情感,或许因长久的分离,早已蒙上了一层淡漠。

鲁瑞对这一切,似乎也无太多感触。她习惯了强势,习惯了以“大家长”的身份发号施令。她从不觉得,自己对鲁迅的安排有何不妥。

婚姻是她定的,学业是她选的,即便儿子因此痛苦,她也只当这是“为他好”。

晚年时,她对邻居俞芳提起过鲁迅的少年岁月,语气里满是骄傲:“他从没吐露过难堪的遭遇,所有有损自尊的事,他都默默办好,不说半句怨言。”

可她没想过,这“默默”,背后是怎样的压抑与挣扎。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享年55岁。讣告传到北京时,鲁瑞正坐在老宅里,手中还拿着针线,缝补一件旧衣。来人低声报丧,她只是静静听着,脸上无太多波澜。

待对方说完悼词,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平静:“还好,我的儿子死得不太冤枉。”

这话冷得让人心寒,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泪光。她早年丧夫,如今又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她挺直了背脊,仿佛这些苦难,不过是她漫长人生中的又一道坎。

鲁迅的二弟周作人,当时正在上课,听到消息后,硬撑着讲了大半天,终是控制不住情绪,停下来黯然神伤,久久无法回神。

而鲁瑞,却似一块顽石,硬生生扛住了这打击。她没哭,也没闹,只是独自坐在炕头,望着窗外的枯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鲁迅的离世,让鲁瑞南下的念头,彻底成了空想。她再无机会见到孙子周海婴,也无法再与儿子和解那些未说出口的心结。朱安的愿望,也随之落空。

她曾盼着南下,看看那个她视为己子的孩子,可如今,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她依旧守在鲁瑞身边,默默操持家务,可她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更深的凄凉。

鲁瑞的晚年,依旧在老宅中度过。她的思念,依旧停留在那些泛黄的信笺上,可她知道,有些遗憾,注定无法弥补。祖孙之间的未见之憾,成了她心头一道永远的伤痕。

而鲁迅留下的,不只是他的文字,还有那份压抑在母子之间,始终未能解开的恩怨与隔阂。

回望这段往事,鲁瑞与鲁迅的母子关系,透着传统家庭的沉重枷锁。鲁迅的“孝”中藏着痛,鲁瑞的“爱”中带着控制,他们的故事,既是亲情的写照,也是时代的悲歌。

家庭与自由,责任与自我,究竟该如何平衡?或许,这不仅是他们的问题,也是许多人心中,难以解开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