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李晓晓被姐姐李慧芳算计，替她嫁给了军人周浩然。
他还带着个5岁的“儿子”乐乐，这事李慧芳早就知道，但却故意不告诉李晓晓。
既来之则安之，李晓晓咬牙嫁过去，想着踏实过日子。
到了部队，她才发现周浩然不是连长，而是团长！
不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撞上家属院的流言蜚语，说她勾引男人、虐待孩子。
“一个村姑，仗着脸蛋好，硬赖上周团长！”
赵丽华和王秀梅的闲话传得沸沸扬扬，李晓晓气得攥紧了拳头。
周浩然冷脸站出：“我媳妇，我来护。”
01
1983年农历五月初六，端午节的喜庆气氛弥漫在每个角落，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
然而，在杨柳村的李大山家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女儿哭泣，母亲抹泪，气氛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就在两个小时前，李大山的二女儿李晓晓因为无法接受家里的安排，跑到村头的河边投河自尽。
幸好被村长家的大儿子及时发现，拼尽全力将她救上岸，才保住了一条命。
李晓晓的母亲张秀兰紧紧握着女儿的手，泪水模糊了双眼，完全不顾女儿刚从昏迷中醒来，声泪俱下地恳求。
“晓晓，娘求你了，行不行？你就答应嫁给周浩然吧！他虽然没上过大学，可他是个军人，端着铁饭碗，你嫁过去，日子肯定不会差，绝不会让你吃苦。”
李晓晓看着母亲还在苦苦劝说，眼泪再也止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娘，姐姐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偏心了？”
没等张秀兰开口，李大山先接过了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晓晓，你真要逼得咱娘给你跪下才甘心吗？咱爹走得早，咱娘一个人把我们仨拉扯大不容易，周浩然是个军人，你嫁过去肯定饿不着，咱娘还能害你不成？”
李晓晓抹掉眼泪，冷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嘲讽。
“周浩然那么好，你们咋不让姐姐嫁给他？要娶的人本来就是姐姐，不是吗？”
她突然觉得，刚才流的眼泪真是白费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李晓晓，真正的李晓晓在投河时已经溺亡。
她是21世纪的女大学生，名叫林晓晓，平时最爱熬夜打游戏，那天正好是周五，她连输了十局游戏，气得胸口发闷，眼前一黑，就穿越到了这具身体里。
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清楚地知道原主投河的原因，心里只觉得替她不值。
张秀兰曾有过两段婚姻，和第一任丈夫生下了李大山和李慧芳。
李慧芳刚出生没多久，第一任丈夫就去世了，张秀兰带着两个孩子改嫁给第二任丈夫，生下了李晓晓。
家里条件不好，李大山没机会读书，只能留在家里干农活，这让他一直对继父心怀怨恨。
李晓晓十三岁那年，继父也去世了，张秀兰没有再改嫁，独自抚养三个孩子。
张秀兰偏心大女儿和儿子，最不疼的就是李晓晓。
可偏偏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最懂事、最孝顺，张秀兰说家里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李晓晓主动辍学，回家干活赚钱供姐姐上学。
高考结束后，李慧芳一直没收到录取通知书，以为自己落榜了。
恰好有媒婆来提亲，将李慧芳介绍给了周浩然。
周浩然是军人，虽然暂时回不了村，但双方通过照片互相对彼此都很满意，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
由于周浩然工作忙，暂时无法回来，男方家先给了30块钱的订婚彩礼。
30块钱在21世纪不过是一杯奶茶的价钱，但在1983年，足够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开销。
听说周浩然在部队是个连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自从订婚后，村里人见了李慧芳都夸她命好。
谁知订婚不到一个月，李慧芳突然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周浩然家得知后非常高兴，还额外送来了60块钱，表示愿意供李慧芳读完大学。
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可没想到，李慧芳上大学不到一年就变了心。
她在学校谈起了恋爱，对象竟然是李晓晓的男朋友陈子昂。
这已经够让李晓晓绝望了，更过分的是，张秀兰拿不出钱退婚，竟然突发奇想，让李晓晓代替姐姐嫁给周浩然。
李晓晓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投河自尽，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如今，李家成了全村的笑柄。
见李晓晓态度坚决，李大山黑着脸，语气里带着威胁。
“就算你不答应，慧芳也不会嫁给周浩然，陈子昂现在是大学生，前途无量，他怎么可能看上你？他和慧芳才是天生一对。”
“我早就放弃陈子昂了，随随便便就变心的男人，我还看不上呢。我也不想替李慧芳嫁人。”
凭什么李慧芳去过好日子，烂摊子却要她来收拾？
前世，林晓晓被父母捧在手心，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想到父母，她眼圈一红，不知道父母能不能承受她离世的打击。
李大山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实话告诉你，这事你不同意也没用，咱娘已经把你的户口本寄过去，和周浩然领了结婚证，你们现在就是夫妻了，军婚离不了，你就认命吧！”
他和李慧芳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感情自然更深厚。
因为继父在世时，对李晓晓比对他和李慧芳更好，他一直对李晓晓有敌意，觉得她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关系疏远。
也正因为如此，周家担心李慧芳上了大学会变心，提出先领证时，他和李慧芳想出了这个主意。
如果退婚，就得还钱，可他们家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钱。
李晓晓愣了一下，看向张秀兰，声音颤抖。
“他说的是真的？”
她从李大山的表情里已经看出了答案，但他还是替原主抱着一丝希望。
张秀兰抹着眼泪，抽泣着说。
“晓晓，是娘对不起你，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就再听话一回好不好？只要你踏踏实实跟周浩然过日子，他肯定会好好对你的。”
李晓晓抿着唇，没说话，只觉得心彻底凉了。
军婚离不了，这不是李大山吓唬她，这是事实。
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周浩然成了夫妻？
对于21世纪的林晓晓来说，这个消息简直像晴天霹雳。
“晓晓，你别吓唬娘，你说句话呀。”
见她沉默，张秀兰急得摇着她的手臂。
周家前后给了他们家150多块钱，如果二女儿再想不开寻短见，她不仅还不起钱，还得搭上一个女儿。
虽然偏心儿子和大女儿，她对小女儿还是有感情的。
李晓晓冷笑一声，语气决绝。
“娘，我愿意嫁，但你们听好了，我一旦踏出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就算我以后死在外面，也跟你们没关系！同样，你们以后过得怎么样，我也一概不管！”
既然军婚离不了，那就硬着头皮过下去吧。
林晓晓前世就崇拜军人，之前不愿意嫁，是不想替李慧芳收拾烂摊子。
再说，她也没见过周浩然，两个人毫无感情，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好在，周浩然是军人，人品应该有保障。
李慧芳眼光挑剔，能通过照片同意订婚的男人，应该不会太差。
02
李大山生怕她反悔，赶紧接话。
“你只要答应嫁就行，爱回来不回来，以后咱娘也不用你养。”
李晓晓抹干眼泪，语气平静。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把周浩然的地址给我，再给我点路费，我要去找他。”
“晓晓……”
张秀兰看着她决然的眼神，突然有些后悔这样算计小女儿。
“你先休息一下，明天我送你去火车站。”
担心张秀兰心软，李大山拉着她出了屋子。
到了堂屋，张秀兰抹着眼泪，泣不成声。
“晓晓这是恨透我们了。”
李大山却一点也不担心，语气轻松。
“娘，你放心，她就是气头上的话，哪有女人跟娘家彻底断绝往来的？等她到了那边，过个一两个月，气就消了。”
李晓晓性格有些懦弱，没什么心眼，为人善良。
她连投河都没离家出走，可见她对家里感情深厚，不可能真的跟他们断绝关系。
张秀兰听了这话，心里稍稍宽慰了些，泪水也止住了。
可仔细一想，她又担忧起来。
“晓晓去了那边，这事不就瞒不住了？万一周浩然看不上她怎么办？”
周家至今还以为跟周浩然领证的是上大学的大女儿李慧芳。
李大山却想得简单，语气自信。
“晓晓比慧芳好看，周浩然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见不到女人，看到晓晓这么漂亮，怎么可能瞧不上？再说，军婚不好离，离婚会影响他前途，只要他不傻，就不会离婚。以后他跟晓晓回来，咱们多说点好话赔罪就行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李晓晓确实比李慧芳漂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要不是晓晓长得好，当初陈子昂也不会看上她。
那时陈子昂虽然还没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但也是个有文化的高材生。
李晓晓此时也在屋里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她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确认这具身体长相娇俏动人后，松了一口气。
周浩然也是受害者，大学生媳妇变成了没读完初中的村姑，肯定会生气。
如果她再长得不好看，周浩然估计会气得想一巴掌拍死她。
长得漂亮，她总算有点底气。
虽然前世她也是大学生，但原主没有大学文凭。
在1983年，大学文凭是敲门砖，大学生含金量极高。
李慧芳考上大学，整个村子都觉得有面子，村长每次见到他们家人都格外热情。
可惜，原主为了姐姐放弃了学业，真是个傻姑娘。
03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山就送李晓晓去了火车站。
他生怕她跑了，一直把她送到火车上，才把钱和几块杂粮饼递给她。
“这三块钱和车票你拿好，还有杂粮饼，这是咱娘早上起来给你做的，路上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记恨我没问题，但别记恨咱娘，她很疼你，这些饼子是细粮做的，平时咱家都舍不得吃。”
李大山和李慧芳长得有六七分相似，浓眉大眼，厚嘴唇，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反过来，李晓晓长相随她父亲，五官精致，眉眼明亮，皮肤白皙，放在哪个年代都是公认的美女。
李晓晓一把夺过东西，冷笑一声。
“别说这些可笑的话，我的卖身钱有150多块吧？这点东西加起来连零头都不够。”
五六百公里的路程，只给她三块钱，明显是怕她拿着钱跑路，直接断了她的退路。
李大山见她态度强硬，也来了火气。
“别把话说那么难听，你要是不嫁给周浩然，未必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婆家。”
说完，他转身下了火车，大步离开，连头都没回。
李晓晓拎着行李布包和杂粮饼往车厢里挤。
她对了对票号，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座位。
这是一个双人座位，她的位置靠过道，里面的人还没来。
她踮起脚，想把行李包放到头顶的置物架上，结果脚下一崴，差点摔倒，行李也没放上去。
“小心！”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有人扶住了她的胳膊。
等她站稳后，那人迅速松开了手。
“我没事。”
李晓晓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位五官端正、身姿挺拔的军人。
她脑子里灵光一闪，心想，要是周浩然也长得这么俊就好了。
男人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红。
“我帮你放上去吧！”
他身高一米八多，比李晓晓高了一个头，轻轻松松就把布包放到了置物架上。
“谢谢。”
李晓晓点头致谢，为了不挡路，老老实实坐回座位上。
旁边的男人却一直站着没动，她觉得奇怪。
“你买的是站票吗？”
“不是。”
男人摇头，尴尬地笑了笑。
“我的座位在你里面。”
怕她不信，他还把票拿出来给她看。
李晓晓瞄了一眼，只看到他的名字叫赵子墨。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她赶紧站起来给他让位。
“没关系。”
赵子墨坐到靠窗的位置后，李晓晓才重新坐下。
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大多都带着大包小包，时不时会撞到她的肩膀。
赵子墨见状，主动提出换座位。
李晓晓求之不得，坐到靠窗的位置后，不用被人撞来撞去，舒服多了。
她望着窗外发呆，赵子墨却像个热心肠的大哥，一会儿帮人找座位，一会儿帮人放行李，力气大又热情。
直到火车启动，他才坐下来，出一身汗，衣服都湿透了。
李晓晓开始琢磨，也不知道周浩然长什么样，会不会也像赵子墨这么热心。
火车轰隆隆地响着，车厢里又热又闷，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想着手里的杂粮饼得省着吃，这种环境下，她实在没胃口。
早上起得太早，火车的噪音像催眠曲一样，她很快犯了困。
头歪来歪去，迷迷糊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就沉沉睡了过去。
04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晓晓听到有人喊“收脚”。
她还没完全清醒，脚腕就被踢了一下。
她猛地惊醒，睁眼就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下巴，吓了一跳，赶紧坐直身子。
她发现赵子墨肩头湿了一小块，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睡着了。”
赵子墨见她明艳的小脸上满是慌乱，心跳加快了几分，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没、没关系，衣服洗洗就好了。”
话一出口，他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嫌弃的意思，赶紧补充。
“我出的汗比这脏多了。”
这话怎么又像在说她的口水脏？
平时没怎么接触过女性，赵子墨发现自己越解释越乱，索性闭嘴不说话了。
李晓晓也看出来了，赵子墨没生气，她松了一口气。
她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对面的女人突然开口了。
“这是火车上，公共场合，你们就算是两口子，也得注意点影响吧？”
李晓晓这才发现，对面的座位换了人。
之前是个男人，现在是个女人，应该是刚才男人下车，这女人才上来的。
刚才踢她的人也是这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碎花衬衫和灰色裤子，短发过耳，浓眉大眼，是这个年代长辈喜欢的长相。
只是皮肤有些黑，可能是常年在田里干活晒的。
她正一脸嫌弃地看着李晓晓，好像李晓晓欠了她几百万。
是李晓晓睡着时脚挡了路，她也不想惹事，解释了一句。
“我跟他不是两口子。”
赵子墨也跟着点头。
女人却不依不饶，撇着嘴，上下打量着他们。
“不是两口子，你们黏糊什么？”
李晓晓耐心解释。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头歪到他肩膀上了。”
女人翻了个白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李晓晓懒得跟她计较，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看到其他人都拿出干粮在吃，转头问赵子墨。
“现在几点了？”
她之前注意到，赵子墨手腕上戴着一块表。
“下午一点十分。”
难怪饿了，已经到中午了。
李晓晓想拿杂粮饼吃，发现怀里的饼不见了。
她正要弯腰找，装饼的袋子突然出现在眼前。
“你找这个吧？刚才你睡着时，东西差点掉，我帮你接住了。”
“谢谢。”
李晓晓眼睛一亮，赶紧接过来。
她打开袋子，杂粮饼的香味飘了出来。
对面的女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吃饱就不错了，平时谁家舍得吃杂粮饼？
李晓晓咬了一口饼，忽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赵子墨。
“你带吃的了吗？”
赵子墨略显尴尬地摇头。
“没有。”
李晓晓拿出一块饼递给他。
“尝尝，我妈做的杂粮饼。”
这年代，杂粮饼可是好东西。
赵子墨不好意思吃这么贵重的东西，正想拒绝，李晓晓已经把饼塞到他手里。
“别客气，天气这么热，不吃也得捂坏了。”
饼都到手了，赵子墨也不好推辞，只好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掏出五毛钱递给李晓晓，想当是买她的。
李晓晓没要。
对面的女人看到他们一个送饼一个给钱，觉得是在眉目传情，翻了个白眼。
吃完饼，李晓晓一直看着窗外，没再说话。
赵子墨不经意间瞥了她的侧颜，竟看得出神。
发现自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他脸红了。
常年在部队，身边都是大老爷们，难得见到像李晓晓这样水灵的姑娘。
他心跳得厉害，想问问她去哪儿，但平时没跟女孩子打过交道，到了火车进站，他也没问出口。
这一别，怕是再也不会见了。
李晓晓跟着人群下了火车。
因为没提前通知周浩然，他没来接她。
她从火车站出来，打听了半天，才找到一辆去部队附近的牛车。
牛车颠簸得厉害，赶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大爷。
大爷看起来很和善，知道那边有部队，猜她是随军家属，好心问道。
“小姑娘，你是随军的吧？咋没人来接你？”
“我丈夫忙，他让我到部队附近，他在那儿接我。”
出门在外，李晓晓有些警惕，没说实话。
大爷倒没怀疑，一路上给她介绍了附近的地形。
她还没到部队，就大致摸清了周围的环境。
牛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大爷所在的村子。
看了看天色，估计快五点了。
离部队还有一公里左右，李晓晓不敢耽搁，告别大爷，匆匆赶路。
快到部队时，路边有一条蜿蜒的小河。
她随意瞥了一眼，看到七八个五六岁到十来岁的孩子在河里玩水，旁边没大人看着。
她觉得这很危险，正想喊孩子们离远点。
突然，一个小男孩脚下一滑，掉进水里。
旁边的孩子似乎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落水的男孩在水里扑腾，没人去喊大人。
一切发生得太快，李晓晓来不及多想，扔下行李，冲过去一头扎进水里。
05
好在李晓晓水性不错，很快把男孩救上岸。
等她把孩子拖上来，其他孩子已经跑得没影了。
被救上来的男孩呛了不少水，愣了一会儿才回神，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哭声吵得李晓晓头疼，她朝男孩屁股拍了两下。
“不会游泳还往水边凑！要不是我路过，你就等着见阎王吧！下次还来不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玩？”
“呜呜……不来了。”
男孩揉着眼睛，哭得像吃了苦瓜，委屈极了。
李晓晓低头拧衣服上的水。
“行了，别哭了，赶紧回家吧，以后别在这种地方玩了。”
“乐乐？”
大路上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徐老师！”
男孩哭声一停，看清来人，立马跑了过去。
李晓晓见男孩的熟人来了，知道有人会送他回去。
她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在部队这种严肃的地方，影响不好，她可不想刚来就被人议论。
她走到不远处的高坡后，见四下无人，赶紧换下湿衣服。
与此同时，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皱着眉头从部队跑出来。
看到男孩没事，他的眉头才舒展开。
男人眉眼深邃，脸部轮廓如刀刻般流畅，小麦色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
一身军装穿得一丝不苟，与那些不修边幅的男人完全不同。
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徐婉婷心跳加速，努力装作淡定，与他搭话。
“别担心，乐乐没事了。”
周浩然朝水边看了一眼，除了徐婉婷，没看到其他人。
他冲她说了句。
“谢谢。”
徐婉婷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周浩然误以为她救了人。
她顺水推舟，没解释，还以老师的身份数落了几句。
“周团长，我知道你忙，但也不能忽略孩子。平时得多关心乐乐，水边玩太危险了，万一出事，后悔都来不及。”
周浩然点头，看了眼男孩。
男孩吓得缩了缩头，怕挨骂。
他不敢提落水的经过，更不敢说救他的女人打了他，低着头不敢吭声。
周浩然没责骂孩子，语气平静。
“过来，我带你回去换衣服。”
男孩见他没生气，松了一口气，松开徐婉婷的手，走过去。
见他们要走，徐婉婷鼓起勇气喊道。
“周团长，我知道你工作忙，但乐乐的安全也很重要。我周末没事，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过来给乐乐补课，既能提高成绩，也能看护他。”
“不用。”
周浩然几乎没犹豫，直接拒绝了。
走进家属院，男孩鼓起勇气问。
“爸爸，你为什么不让徐老师给我补课？”
“影响不好。”
周浩然耐心教导。
“水边危险，没大人看着不要去。有空我教你游泳。”
李晓晓从高坡后出来，大路上已经空无一人。
前面就是部队，她有些紧张。
部队门口站着两个年轻哨兵，看起来二十出头。
李晓晓厚着脸皮上前。
“你好，我找周浩然，我是他媳妇。”
话一出口，她差点咬到舌头，这话说得真肉麻。
“啥？”
哨兵以为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你是谁？”
这次李晓晓说得顺口了些。
“周浩然媳妇。”
两名哨兵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团长啥时候结婚了？
站在她面前的哨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哨兵脸一红。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汇报。”
几分钟后，哨兵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兵回来了。
小兵皮肤黝黑，说话带着南方口音，挺亲切。
人还没走近，就咧着嘴笑。
“嫂子，你来啦！”
“团长也真是的，你来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跟我们说。我叫陈小宝，是团长的勤务兵。我已经让人通知团长了，你先跟我进去歇会儿吧。”
陈小宝一点也不见外，自来熟地说了一堆。
李晓晓觉得他名字挺逗，笑了笑，点头跟在他身后进了部队。
操场上，一群士兵正在训练。
注意到部队里来了个陌生漂亮姑娘，齐刷刷看了过来。
这一下可把教官气坏了，大声呵斥了几句，直接罚跑三十圈。
陈小宝嘿嘿笑道。
“嫂子，你别介意。”
“怎么会，他们挺可爱的。”
李晓晓被逗乐了，突然觉得这里还不错。
到处都是年轻活力的面孔，比村里舒服多了。
陈小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嫂子，我还是头一回听人用‘可爱’形容我们这些大老爷们。”
李晓晓笑笑，没吭声。
她跟着陈小宝来到接待室。
“嫂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团长很快就来。”
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儿待着不方便，交代两句，给她倒了杯水就走了。
李晓晓看着桌上的搪瓷缸，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五个字，还挺应景。
不对，刚才陈小宝一直叫周浩然什么？
团长？
他不是连长吗？怎么成了团长？
升官也没这么快吧？
她正走神，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以为是周浩然来了，她赶紧坐正。
结果来人只往里瞥了一眼，就走了。
李晓晓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神经质。
之后又有几个军人从门口路过，都是瞥一眼就走。
她觉得好笑，这些人明显是来看她的，却装成路过的样子，太可爱了。
她突然很好奇，周浩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部队里的人才会对他的媳妇这么好奇。
“团长，嫂子长得真好看，我看她娇滴滴的，来的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
陈小宝洪亮的嗓音从外面传来，离门口只有两三步。
06
李晓晓紧张地盯着门口。
她不知道周浩然发现货不对板时，会不会大发雷霆。
大学生媳妇变成半文盲，换谁都接受不了。
长得好看在现实和事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一双穿着解放鞋的大脚迈进屋门。
往上看，是一副五大三粗的身躯，嘴唇上两撮胡子格外显眼。
一双凸出的眼睛看起来又凶又狠，配上黝黑的皮肤，活脱脱一个莽夫。
李晓晓惊呆了，小嘴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以为李慧芳看上的男人，就算不英俊，至少也得周正吧？
“快让让，门就这么大，你杵在这儿，团长咋进来？”
陈小宝一把将莽夫推进屋，紧接着他和周浩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看到李晓晓目瞪口呆的样子，他嘿嘿笑着。
“嫂子，团长来了。”
说着，他把莽夫往外拉，嘴里嘟囔着。
“嫂子刚来，团长肯定有话要说，咱们先出去……”
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在门口拐角停下，没走远。
李晓晓眼尖，瞥到一双军绿色鞋尖。
她注意到周浩然也回头了，显然也发现陈小宝没走。
周浩然眉头紧皱，透着几分冷厉。
李晓晓不确定他会不会当场揭穿她，紧张地抓着衣角，手心冒汗。
她不敢仔细打量周浩然，低着头不敢吭声。
刚才匆匆一瞥，已经记住了他的长相。
他五官立体，轮廓流畅，眸子深邃，鼻梁高挺，唇瓣微抿，带着几分清冷。
小麦色皮肤看起来很健康。
单从外表看，李晓晓对他印象不错。
前世她就是颜控，这辈子也不例外。
“你……”
“我叫李晓晓。”
周浩然疑惑地打量她，正要开口，李晓晓急忙出声。
他微微眯眼，语气冷淡。
“拿上东西，跟我走。”
语气没温度，也不知是平时就这样，还是发现被骗后生气了。
李晓晓反应过来时，周浩然已经走到门口。
她赶紧拿着东西跟上，正好看到陈小宝和莽夫慌张跑走的背影。
她不敢吱声，默默跟在周浩然身后。
周浩然腿长，一步顶她两步，她得小跑才能跟上。
家属院在部队旁边的院子里，走路几分钟就到。
进了院子，是一大片空地，靠近围墙的地方有菜地。
再往前，是三栋四层楼房，楼梯是露天的铁梯，走起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浩然带她到第一栋二楼301房间门口停下。
他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
他住的是一厅一室的套房，家具简单，一张方桌、一台书桌、一把椅子、两张小木凳。
书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开水瓶，桌上还有两个搪瓷缸。
里屋门关着，看不到里面。
李晓晓刚打量了两眼，周浩然转头看她，面无表情。
“说吧，怎么回事？”
李晓晓吓了一跳，鼓起勇气说。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姐上了大学，谈了新男朋友，不想嫁给你。我妈不想退钱，就把我赔给你家了。”
周浩然皱眉。
“你姐和我领了结婚证。”
她是人，怎么能随便赔送？
“结婚证上的名字不是我姐的学名。我姐学名叫李慧芳，我是李晓晓，和你领证的是我，你全家都被我妈骗了。”
不知是不是原主的情绪作祟，说到这事，李晓晓觉得委屈，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她倔强地抹了把泪，谁知越抹越多，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她干脆不管，任由泪水滑落。
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周浩然把“骗军婚是犯法”的话咽了回去。
家里有个会哭的孩子已经够他头疼了，再来一个怎么办？
他紧锁眉头。
“我送你去车站。”
李晓晓一听急了，顶着倔强的小脸看他。
“我不走！我出来时跟我娘我哥放了狠话，我不会回去的。”
李慧芳不知道周浩然是团长，才让她嫁过来。
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有本事，错过了以后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既然领了证，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如果回去，说不定又被嫁给别人。
不回去，她又无处可去，不如试试跟周浩然相处。
周浩然看着她。
“你知道留在这儿意味着什么吗？”
李晓晓点头。
“知道。”
周浩然这么年轻就是团长，以后前途更大，傻子才离婚。
李大山说得没错，她离婚了，未必能找到比周浩然更好的。
周浩然看着她娇俏的脸，倒是讨厌不起来，抿唇问。
“想清楚了？确定要留下来？”
李晓晓吸了吸鼻子，正想说“想清楚了”。
谁知一出气，冒了个鼻涕泡。
她尴尬得脸爆红，话也没说出口，脚趾使劲抠着鞋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
周浩然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
“你先休息，好好想想。”
等她回过神，周浩然已经走了。
她把包裹放在桌上，不敢乱翻东西。
她想找水洗脸，一出门就听到楼下院子里传来孩子的嬉闹声。
她站在阳台往下看，看到一群小孩在玩。
其中一个正是她救下的男孩。
她正想跟孩子打招呼，就听一个小胖子对男孩说。
“你爸给你找了个后妈，以后就不疼你了。”
男孩像被踩了尾巴，大声反驳。
“你胡说！”
小胖子有理有据。
“我没胡说！我妈说后妈都很恶毒，会天天打小孩。”
男孩一听，呜呜哭了起来。
没一会儿，一个大娘过来哄走了他。
李晓晓心想，这小胖子嘴真坏。
07
李晓晓转身想回屋，恰好和隔壁出来的女人对上视线。
想着以后是邻居，她冲女人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女人愣了愣，打量了她一圈，不确定地问。
“你是？”
李晓晓眨眨眼。
“我是周浩然爱人。”
“你是周团长爱人？”
女人惊讶地张大嘴，嗓门像装了喇叭。
“哎呀，我咋没听说周团长爱人要随军的事？你不是在读大学吗？”
周浩然媳妇是大学生的事，家属院都知道？
李晓晓正想找理由搪塞，旁边几户人家听到动静，也探头出来看热闹。
“你就是周团长爱人？”
李晓晓索性不解释，装作娇羞地点点头。
“我刚到的，你们聊，我先回屋了。”
她进了屋，外面的议论声却没停。
“看着才十七八岁吧？脸上还有婴儿肥呢，周团长咋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媳妇？”
“还在读大学，能不年轻吗？长得可真好看，难怪周团长看上了。”
“这下有人得伤心了！”
有人伤心？
看来有人惦记周浩然。
也是，这么年轻有为又俊朗的男人，没人惦记才怪。
太阳落山，李晓晓饿得肚子咕噜叫。
怕撞见那些嫂子被问东问西，她不敢出门。
正想着周浩然什么时候回来，外面传来“咚咚”两声敲门。
她打开门，看到周浩然背着夕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铝饭盒。
他绕过她进屋，把饭盒放在桌上，顺手打开。
“吃饭了。”
李晓晓确实饿了，走过去坐下。
发现饭盒里竟然有三块红烧肉，她眼睛一亮。
“你们部队待遇挺好，还有红烧肉吃。”
这年代，普通人家能吃饱就不错了，过年才见荤腥。
家里还供着大学生，平时吃的是杂粮面和红薯，肚子里没油水。
看到肉，原主这身体馋得不行。
周浩然刚拿起筷子，见她眼睛亮晶晶的。
他把饭盒里的两块红烧肉夹给她，然后低头吃饭。
李晓晓心里一暖，觉得周浩然还不错。
她有点小窃喜，把一块红烧肉夹回给他。
“你也吃一块。”
周浩然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继续吃，像没事人一样。
秉着粒粒皆辛苦的原则，李晓晓把饭盒里的米饭吃得干干净净。
原主在家能喝稀粥就不错了，吃白米饭的日子还真没有。
她满足地擦了擦嘴，小脸认真地看着周浩然。
“我想清楚了，我愿意留下来跟你过日子，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是大学生就行。”
周浩然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语气平淡。
“今晚先在这儿将就一晚，明天我申请个大点的房子。洗澡和厕所都在楼下，我有事要忙，回来晚，你困了就先睡。”
李晓晓本想说这屋子够两个人住。
话没出口，周浩然已经拿着饭盒出门了。
她顺手关门，在门口发了会儿呆，才推开里屋门。
里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大木箱。
床上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箱子盖得严实，地面干干净净。
一看就知道周浩然很爱干净。
李晓晓把包裹放在木箱上。
她只带了一套换洗衣服，还是李慧芳买小了给原主的。
原主平时舍不得穿。
整栋楼的洗澡间和厕所在一楼。
厕所是一排十个蹲坑，中间没遮挡，毫无隐私。
好在这会儿没人。
洗澡间是公用的，七八平米，墙上挂着一排水龙头，像北方大澡堂。
虽然条件简陋，但在这个年代，对大部分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乡下农户家没有洗澡间，女人只能在屋里用大盆洗，男人直接跳河沟洗。
天还没黑，家属院的嫂子们忙着做饭。
李晓晓趁洗澡间没人，赶紧洗了洗。
折腾一天，身上都是汗味，洗完澡清爽不少。
她顺便洗了衣服，回到屋里休息。
奔波一天，她确实累了，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
一睁眼，看到床边站着一道黑影，她吓得坐起来。
“别怕，是我。看你睡了，我没开灯。”
黑影出声，是周浩然。
李晓晓松了一口气，才想起自己现在在部队，睡在周浩然的床上。
她揉了揉眼睛，嗓音带着困意。
“几点了？”
“十点半。”
周浩然坐到床边，背对着她脱鞋。
天太黑，只能模糊看到他穿了件短袖。
宽实的背影像一面墙，透着压迫感。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李晓晓有些紧张。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乱飞，犹豫要不要顺从。
他们现在是领了证的夫妻。
谁知周浩然躺下后，只说了句“睡吧”，就没动静了。
他睡得板板正正，没碰她一点。
李晓晓松了一口气，又暗骂自己思想不纯。
活了两世，她第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
本以为会失眠，没多久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第二天她起床时，周浩然已经去了部队。
桌上放着两个饭盒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早饭。
李晓晓心里有点小窃喜。
这男人看着冷淡，做事还挺贴心。
她刚吃完饭，陈小宝就来了。
他见到她，先嘿嘿笑了两声。
“嫂子，团长让我来帮你搬家。”
08
李晓晓有些惊讶。
“房子这么快就批下来了？”
陈小宝自信满满。
“批了！后勤部知道你来了，早就备好房子，就等团长提这事呢。”
知道部队忙，李晓晓不耽误时间。
家里没啥东西，桌椅板凳不知是部队配的还是周浩然买的。
她让陈小宝先搬木箱。
“我们先把木箱搬过去，被子这些轻的，我自己搬。”
“嫂子，你说要搬啥，我来就行，不用你动手。”
陈小宝劲儿大，进屋就把木箱扛在肩上往外走。
李晓晓愣了一下，赶紧拿上开水瓶和水盆跟在后面。
陈小宝脚步快，扛着大木箱还健步如飞。
在院子里遇到几个在菜园除草的军嫂，大家都认识他，主动打招呼。
“小陈，你搬个大箱子干啥？”
陈小宝笑呵呵回答。
“帮嫂子搬家。”
几个军嫂的视线瞬间落在李晓晓身上，像探照灯一样打量她。
“哟，这就是周团长媳妇呀！听说长得跟仙女似的，还真是。”
李晓晓装作害羞地笑了笑。
“嫂子们抬举我了。”
一个穿花袄的军嫂酸溜溜地说。
“哪有抬举？你要是不好看，周团长能这么急着换大房子？”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李晓晓还没细想。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军嫂扯开话题。
“好了，别打趣她了，人家年纪小，脸皮薄。”
花袄军嫂撇撇嘴，没吭声。
李晓晓心生疑虑，总觉得花袄军嫂话里有话。
跟着陈小宝走了一会儿，到了楼房另一侧。
她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楼房侧面是几户红砖绿瓦的小院子。
每个院子格局差不多，三间房旁有个小厨房。
大部分院子里晾着衣服，有人住。
陈小宝带她到中间一户没晾衣服的院子。
他推开门，把木箱放下，扬起一片灰尘，呛得李晓晓咳了几声。
陈小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嫂子，我忘了这里好久没人住，得打扫一下。”
李晓晓还在想花袄军嫂的话，听到他说话才回神。
“没事儿，反正我也没啥事，等会儿自己打扫就行。”
小院子里啥也没有，她猜之前屋子里的东西是周浩然买的。
她撸起袖子，准备打扫。
陈小宝眼尖，瞧出她神色不对，猜可能是那些嫂子的话影响到她了。
“这些嫂子闲着没事，就爱说些有的没的。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不喜欢跟她们相处，不搭理就行。”
李晓晓顺势问。
“在你眼里，你团长是个啥样的人？”
陈小宝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雄赳赳地夸起来。
“嫂子，团长的人品和长相是全部队最好的！他有勇有谋，年轻有为，对国家和人民绝无二心！他还利用闲暇时间看书学习，考上了大学……”
夸着夸着，他跑了题。
“老首长很看好团长，还想给他介绍对象。团长都二十七了，老首长看他一直没结婚，急得不行。后来团长说家里定了亲事，报了结婚申请，老首长才放心。”
见他对周浩然一脸崇拜，李晓晓知道问不出啥了，识趣地附和。
“你团长人确实挺好的。”
“那是肯定的！”
陈小宝嘿嘿笑着。
“嫂子，你就放心跟团长过日子吧！他对你是绝对忠诚的。团长这人正经，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他从不多看一眼。”
以前他还怀疑团长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看到李晓晓他明白了。
团长媳妇这么好看，肯定看不上外面的庸脂俗粉。
李晓晓心想，不管有没有二心，她打算跟周浩然好好相处。
家里东西看似不多，真搬起来也不少。
陈小宝跑了好几趟，把桌子板凳全搬过来，累得满头大汗。
家里没多余的杯子，李晓晓想给他倒水都没办法。
她灵机一动，用开水瓶盖倒了点凉水给他。
“家里没杯子，你别介意。”
“谢谢嫂子。”
陈小宝不拘谨，接过瓶盖咕噜噜喝完。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
“嫂子，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先回部队了。”
“好。”
李晓晓一个人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桌子板凳摆整齐。
原本脏兮兮的屋子，被她收拾得温馨舒适，像个家了。
她很好奇，周浩然回来看到家里被她收拾得这么好，会是什么反应。
“周团长，你在家吗？”
院门口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
李晓晓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她牵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是她昨天救的那个。
男孩似乎认出她，立马躲到姑娘身后。
“你是？”
徐婉婷上下打量李晓晓，眼神里带着疑惑，还有几分别的东西。
“我是周浩然爱人，他在部队呢。”
李晓晓也在打量她。
柳眉杏眼，薄嘴唇，身材纤瘦，柔弱好看。
只是穿着奇怪，碎花裙配凉鞋，还穿了袜子，洋不洋土不土。
“周团长爱人？”
徐婉婷震惊了。
“周团长什么时候结婚了？”
没等李晓晓回答，她转头急问男孩。
“乐乐，你爸结婚了？她是你后妈？”
乐乐瞄了李晓晓一眼，认出她是昨天打他的女人。
他瘪着嘴，差点哭了。
“嗯，她是昨天刚来的。”
09
徐婉婷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她看着李晓晓，挤出一个笑容。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周团长结婚了，这么大的事没人告诉我，所以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叫徐婉婷，是乐乐的老师。”
李晓晓摇头。
“没关系，你找浩然有啥事？”
凭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徐婉婷听到她是周浩然媳妇时的反应有点奇怪。
她刚搬家，徐婉婷就找来了，肯定问过院里的军嫂。
那些军嫂却没提周浩然因结婚搬家的事，像在等着看好戏。
一个校外的老师，跑到家属院找周浩然。
结合周浩然的身份和长相，徐婉婷八成对他有意思。
为了宣誓主权，李晓晓故意改了对周浩然的称呼。
“哦，我是来给乐乐补课的。”
徐婉婷被问得有些尴尬。
李晓晓越听越奇怪，懵懵地问。
“然后呢？”
给乐乐补课，找周浩然干啥？
徐婉婷见她一脸疑惑，对乐乐也很陌生。
从头到尾没跟乐乐打招呼，像不认识一样。
她不确定地问。
“你……不会不知道周团长有个儿子吧？”
周浩然有儿子了？
周浩然竟然有儿子了？
周浩然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震惊过后，李晓晓敛住思绪，装镇定。
“你这话问得有点逗。我只是奇怪你给乐乐补课，找浩然干啥。”
就算周浩然有儿子，这是他们夫妻的事。
她不想被外人看笑话。
徐婉婷半信半疑地解释。
“我看乐乐一直闷闷不乐，问他话也不说，所以想问问周团长，乐乐是不是昨天落水吓到了。”
“可能吧。”
李晓晓想起昨晚听到的话，大概猜到乐乐为什么不开心。
“我看乐乐情绪不太好，今天就不补课了。明天他去学校，我再好好教他。”
徐婉婷摸了摸乐乐的头。
“乐乐，快去找你妈妈吧。”
乐乐站着不动，表情有些害怕。
徐婉婷意有所指。
“乐乐好像有点怕你呢。”
李晓晓接话。
“我昨天刚来，相处时间短，他跟我陌生很正常。”
她跟周浩然都没培养出感情，跟乐乐能有啥感情？
徐婉婷扯了扯嘴角，点点头，哄着乐乐进了屋。
李晓晓跟在后面，进了堂屋。
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晓晓气鼓鼓的，乐乐既害怕又不喜欢她。
看了乐乐一会儿，李晓晓被他的态度气笑了。
“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是啥态度？”
乐乐壮着胆子说。
“你昨天打我，我不喜欢你。”
小孩没啥心眼，有啥说啥。
李晓晓有些生气周浩然没告诉她有这么大个儿子。
但她不想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她解释。
“打是亲骂是爱，我打你是怕你下次又去玩水，给你个教训。”
“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乐乐噘着嘴。
“小胖说，后妈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才来第一天，就跟我抢爸爸，把我挤到张婶家住，我就是不喜欢你。”
“谁稀罕你喜欢！”
李晓晓也没耐心哄他，抱着手臂，撅着嘴生气地别过头。
她梗着脖子，不想再跟乐乐说话。
周浩然拿着三个饭盒回家时，看到一大一小围着桌子对坐，脸都绷着。
显然相处得不愉快。
乐乐虽然一直跟李晓晓较劲，但看到周浩然回来，他有些不安。
小胖子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爸，他惹后妈生气了，爸爸会不会发脾气？
“爸爸。”
乐乐忐忑地叫了一声。
“嗯。”
周浩然把饭盒放在桌上。
“去洗手吃饭。”
想起李晓晓昨天看到红烧肉的惊喜眼神，他特意说了句。
“有红烧肉。”
乐乐见爸爸没发脾气，笑着跑出去洗手。
李晓晓见乐乐出去，站起身对周浩然说。
“你跟我进里屋，我有话问你。”
周浩然跟着她进屋，顺手关上门。
许久没住人的屋子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床单铺得平整。
看得出，她很用心收拾这里。
单身二十七年，从没跟女生相处过。
家里突然多了个贴心收拾屋子的人，周浩然心里有些异样。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语气放缓。
“想问什么？”
李晓晓眼里满是怒意，气鼓鼓地问。
“你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之前为啥不说？”
活了两世没谈过恋爱，刚穿越就被姐姐算计。
她才二十岁，就要给五六岁的孩子当后妈，谁能受得了？
越想越委屈，想到前世父母知道她死了得多伤心。
她眼泪又流下来。
“你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还瞒着不说，你这就是骗婚！”
她一边哭一边骂。
“我还以为当兵的多老实呢，你就是部队里的臭虫，给部队抹黑！”
周浩然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能像雨珠子一样流个不停。
他抿着唇。
“我在信里跟你姐说过，以为你也知道。”
“你还跟我姐写信传情？”
李晓晓突然觉得心里有点膈应。
周浩然看的是李慧芳的照片，同意婚事，说明他喜欢李慧芳的长相。
他们不会一直有书信往来，他一直喜欢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