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左眼被戳伤，幼儿园的实习老师却用猪油给他敷眼睛。
他哭到失声，眼睛也当场失明。
我拖着怀了二胎的身子想要讨个公道，
谁料老师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还造黄谣攻击我用肚子上位。
“嘉豪妈妈，谁不知道你靠怀孕进的裴家？”
“我好心用猪油给嘉豪敷眼睛消肿，是他没有福气消受瞎了眼，”
“你怎么能倒打一耙怪我害了孩子。”
我气得发抖，跑去公司找老公帮忙。
却听见他语气温柔，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
“娇月，孩子都瞎了你还不解气？”
“我没同意医院给嘉豪用药，算让她吃个教训。”
“别生气了，乖乖。”
秦娇月，儿子幼儿园的实习老师。
裴砚之的话像是把锋利的刀，一下下把我割得体无完肤。
我疯了一样冲到医院，
却只看到医生遗憾摇头：
“感染死亡，我们已经尽力了。”
悲痛瞬间把我淹没。
我一时怒火攻心早产，最后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
再睁眼，
我回到秦娇月入职幼儿园的当天。
1
我二话不说，丢下锅铲直奔幼儿园。
等我冲到幼儿园的时候，秦娇月正在办理入职。
“等等！”
我尖声阻止，“林园长，我记得裴氏入股幼儿园的时候提过，教师方面我有权过问。”
“秦娇月不能当园里的老师，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我气都没喘匀，语气却十分坚定。
一旁秦娇月脸色瞬间黑了，
可下一秒，她的面上便多云转晴。
“云小姐，你是因为我是裴总亲定的老师，才吃醋阻止我当老师吗？”
她话一出，我愣了。
她是裴砚之亲自找来的这件事，我两辈子都不清楚。
但我知道要从根源解决儿子受伤的问题，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不让秦娇月进幼儿园。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转头看园长，后者却下意识躲避我的目光。
“园长，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吗？”
“云小姐，”
园长没有搭理我，反倒是秦娇月再次开口，
“你靠嘉豪嫁进裴家的事圈子里都清楚，可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气撒我身上。”
“我是来当老师的，又不是来和你抢裴总的。”
“再说，我没你这么厚的脸皮……”
她上下打量我两眼，意味不明。
“就是说啊，靠肚子上位的还狐假虎威起来了。”
不远处的嘀咕声传进耳朵。
我沉下脸刚想说话，又被打断。
“嘉豪妈妈，我们都能理解你。”
“孕期多疑嘛！”园长打着哈哈，眼神里却饱含对我的不屑，
“可秦老师虽然是裴总推荐，但也是实打实通关正规途径考进来的，”
“不是凭其他什么上位。”
“就算你是裴总夫人，在我们幼儿园也不能一言堂。”
我愣住，园长说的话和语气让我感到十分不爽。
如果不是嘉豪想进这个幼儿园读书，裴氏根本不会入股。
更何况投的钱里，百分之七十和裴砚之没任何关系。
而且她们话里话外的靠肚子上位，更是无稽之谈！
我抿唇：“园长，你说的话什么意思？”
园长飞快看了眼秦娇月，最后和事佬一样搓手：
“嘉豪妈妈，你看这样可以吗？”
“我把秦老师分配到其他班级，不让她和嘉豪接触，怎么样？”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只要秦娇月还在这个幼儿园，我就没有办法完全放心。
2
可儿子无措的眼神迫使我让步。
如果我再强硬下去，他在幼儿园该怎么和其他小朋友相处？
于是我点头：“可以，”
“园长，麻烦照顾好我家嘉豪。”
上辈子儿子就是今天受的伤，
也是在今天被秦娇月敷猪油导致瞎了眼。
想着，我把儿子拉到一旁细细叮嘱。
没说两句，秦娇月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云小姐，你未免也太担心过度了。”
“虽然我知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靠嘉豪得来的……”
“可我们园也是正规学校，哪来那么多意外？”
我低着头，周围鄙夷的目光让我无法忽视。
眼前就是儿子不知所措的小脸。
我强撑起一丝笑容：
“嘉豪，一定要注意尖锐的东西，小心眼睛受伤。”
前世我到死我都不知道嘉豪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如今我只能叮嘱他小心再小心。
我本想把他带回家不要上学，可开学是儿子期待已久的。
我不能这样。
“知道了妈妈，我会小心的。”
儿子轻轻抱了抱我，答应。
我看着他的背影上了车。
回家路上，肚子却突然开始抽痛。
心脏也没由来的开始慌乱。
我大口喘息，看了眼幼儿园安静的群聊，
立刻调头返回幼儿园。
刚进园里，我就看见园长面无表情从儿子班级里走出来。
心脏跳的更加厉害。
我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林园长，嘉豪现在在哪儿？”
我清楚看见园长眼睛里闪过的慌乱情绪。
但很快她对着我笑笑，露出疑惑表情：
“嘉豪妈妈，嘉豪正在上课呢。”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达嘉豪？”
我直觉不好，也顾不得和她多说。
直冲冲就往儿子班级里走。
“嘉豪妈妈，你这是做什么？”
园长一把拉住我，满脸不赞同：
“孩子们都在上课，你这样冲进去会影响到他们。”
我顶着七个月大的孕肚，平常连走路都困难。
可前世儿子痛苦的模样反复在我脑中出现，
为母则刚，我咬牙顶开她往里面走。
“嘉豪，嘉豪。”
我强忍心脏和肚子的不适，高声喊着，
“嘉豪听见妈妈喊你回妈妈！”
没有得到回应，我慌张到控制不住手抖。
我扫视了遍教室里的学生，里面根本就没有嘉豪！
“真是，为了稳固裴家夫人的位置真是魔怔了。”
我听见讲台上的老师嘀嘀咕咕，
可我现在根本没有心思追究。
“嘉豪，”
我的声音泛起哭腔，“嘉豪你不要吓妈妈！”
我几乎把班级里每个房间都找遍了。
连厕所隔间都没有放过。
但连儿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这下不止是园长，其他老师也纷纷过来围起人墙，
想要让我出去。
“我儿子呢！”
我通红着眼质问，“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嘉豪妈妈，”
园长脸色铁青，“这里是学校，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有什么事我们都能慢慢解决，你这样子只会扰乱我的的课堂纪律。”
“而且说出去，裴氏夫人这副模样也不好听对不对？”
我管他好不好听？
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的嘉豪！
脑子里突然闪过不久前园长说的把秦娇月调到另一个班级的话。
我猛地推开她们冲出去。
秦娇月新的班级和嘉豪的班只隔了一个教室。
班级里一个孩子都没有，安静极了。
直觉告诉我嘉豪就在这儿！
“嘉豪，妈妈来找你了嘉豪！”
我哭着大喊。
身后跟了一群老师，她们无一不推搡拉扯我想要带我走。
“嘉豪妈妈 你再这样我们可就要报警再联系裴总了。”
“随你！”
我一声怒吼，空气随之安静。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哭喊。
是嘉豪！
在隔间里！
3
园长和其他老师的脸色瞬间变了。
“嘉豪妈妈，里面有生病的孩子在休息，你不能进去！”
园长死死攥住我的手。
手腕一片通红。
门从里面被反锁了。
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甚至不顾高高挺起的肚子。
用力撞开门。
等我看清里面的情况后。
喉咙瞬间发紧，差点喘不过气。
儿子满脸是血。
左眼处被戳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被毛巾塞住嘴巴。
秦娇月正端着一碗猪油半跪在他旁边。
“你要做什么！”
我尖声大喊。
可四五个老师站在我周围死死控制住我。
任凭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秦娇月笑得开怀：
“是云小姐啊。”
她用手指捞出一大块猪油。
“我知道妈妈看见孩子受伤很着急。”
“但你放心，我学过医，能治好嘉豪。”
说罢，她捞了猪油的手就要靠近儿子的左眼。
想起前世儿子的惨状。
我几乎快要窒息。
“不要！”
“快住手！”
可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抵得过这么多人。
“嘉豪妈妈，秦老师在帮嘉豪治疗呢！”
“对啊嘉豪妈妈，你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我眼睁睁看着猪油被秦娇月抹到儿子流血的左眼。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力气。
儿子被痛得浑身抽搐。
我再次爆发尖叫，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冲出一众老师的包围圈。
可老师们明显就是串通好了，
在帮秦娇月。
我根本没有一丝办法去到儿子身边。
我心急如焚。
“秦娇月，你放开嘉豪！”
“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儿子已经难受到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看的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流。
可谁料秦娇月听了我的话，只是微微皱眉。
她语气平静，眉眼间带着自得：
“放心吧嘉豪妈，我学过医，嘉豪肯定不会出问题的。”
“治病嘛，怎么会不痛呢？”
“忍忍不就过去了？”
我想开口，却气得一句话说不出口。
一旁的园长点头附和：
“秦老师说的对，她是老师，不会害学生的。”
“嘉豪妈妈你不要再闹了，你还得感谢秦老师花时间救孩子呢。”
我顿感小脑萎缩，不可置信地盯着园长看。
后者心虚地别过眼。
儿子终于吐出塞在嘴里的毛巾。
他哭喊着想要爬过来：“妈妈，妈妈！”
“我好痛。”
我被他哭得心都要碎了。
秦娇月一把提住他的衣领。
我看着儿子的脸涨的通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嘉豪？”
“云小姐，”
她一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会害我的学生？”
说着，她又一次从碗里捞了一大块猪油抹到儿子眼睛上。
“我是在帮他啊！”
“你快住手啊！”
我疯狂挣扎。
“我报警了！”
我孤注一掷的大喊，试图恐吓，“来的路上我就报警了，你们快住手！”
闻言拉住我的老师们脸色一变，力道松动。
我趁热打铁：“你们这是故意伤害，是谋杀！”
“等警察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我趁着她们恍惚间隙，抓住机会就要冲过去。
却听见秦娇月一笑。
她像是看破了我虚张声势下的恐慌：
“警察又怎么样？这沪市，是裴氏的天下。”
我因为她这句话一愣。
随即又被用力钳制。
“秦老师和某些靠肚子上位的人可不一样，”
有老师趾高气昂地对着我，
“秦老师可是裴总的真爱，裴总为了她什么不愿意做？”
秦娇月听了满意点头。
“虽然这话在云小姐面前直说不太合适。”
“但只要我开心，砚之什么都随我。”
“云小姐你也不用担心，裴夫人我位置我不和你抢，”
“毕竟我做不出未婚先孕靠孩子嫁进豪门这种事。”
“但裴总的心我就笑纳了，你不会介意吧？”
“砚之不会怪你们的。”
最后，她对着一众老师笑笑，留下保证。
4
得到准话的老师们更加肆无忌惮，甚至有人加入了给儿子抹猪油的行列。
脑海里闪过上辈子儿子盖上白布的画面。
我一声尖叫，疯了一样提起椅子砸过去。
秦娇月大惊失色。
她毫不留情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
我“砰”一下摔倒。
裤子一热。
晕倒前最后一眼，
是儿子痛苦中夹带关心的眼神，
和秦娇月沾沾自喜的神色。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我摸上平坦的小腹，强忍心脏的抽痛。
询问坐在床边的裴砚之：
“嘉豪呢？”
他沉默一瞬，随即眼底闪过慌张。
然后下意识躲开我的视线。
“豪豪运气不好，眼睛瞎了。”
我喘气声顿时加重。
他停顿片刻又缓声安慰。
“但嘉豪是我们的孩子，是裴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就算身体上有些残疾也没人敢看不起他。”
“娆娆，因为嘉豪，我们的第二个孩子都走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他的话好像化作一把锋利的到，一下下剁着我的心脏。
这个孩子从我重生那刻起，我就没有打算生下来。
前世的经历恍如昨日。
我又怎会选择生下它？
见我没有出声，裴砚之握紧我的手。
“娆娆，嘉豪出事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
“眼睛瞎了，也是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和幼儿园老师没有关系。”
闻言，我如坠冰窖，被他握住的手疯狂颤抖。
“你也不要再去幼儿园闹，传出去不好听。”
“再者，”
他看向我通红的眼睛，
“那老师已经得到严重处罚了。”
“我和幼儿园领导交代过，不让她当老师。”
“你现在的重中之重是好好休息，其他的，就别管了。”
心脏彻底沉入谷底。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一时之间整个人都混乱起来。
我想不出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明明今天早上他还亲昵揽着我，和我期盼着未来。
“我找了专业的医疗团队，不会让嘉豪留下其他后遗症的。”
说罢，裴砚之头也不回出了病房。
我无言坐着。
心脏却无时无刻不再剧烈疼痛。
“嘉豪……”
心里的自责快要将我淹没。
明明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还是没能让儿子不受伤害。
秦娇月是晚上来的。
她拎着一篮烂得差不多大水果，大喇喇站在门口。
果篮被她随手丢到地上。
她双手环胸：
“云小姐，我还真得感谢你。”
“要不是你这一通无理取闹，砚之也不会觉得对不起我。”
“我的确不是老师了，”
她一声嗤笑，“我现在是幼儿园园长了。”
“滚！”
我再也控制不住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朝她怒吼，
“滚！你滚出去！”
话音未落，裴砚之就从门外冲进来。
他站到秦娇月身前，一副防备姿态。
秦娇月适时红了眼，裴砚之眉头一皱，眯眼准备开口。
可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再次躲闪。
“娆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可你也不能伤到无辜的人。”
他一句句都是指责，“秦老师好心救嘉豪，只不过咱儿子运气不好，最后还是瞎了。”
“你怎么把气发到秦老师身上？”
终于，我看着面前的两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也滚。”
“你俩，都滚。”
我平静的语气让裴砚之慌了神。
可显然的是，秦娇月的抽泣声更胜一筹。
他簇拥着她离开。
门被无情关上。
我定定看了良久。
最终掏出手机。
给压在联系人最低端的号码发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