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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纪念日当天老公要去见白月光,我替他打好领带:“去吧,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顾淮安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眼前一片模糊的白。他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才看清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顾淮安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眼前一片模糊的白。他眨了眨眼,适应了光线,才看清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点滴针。

“医生,他醒了!”

我快步走到床边。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我轻声问道,伸手想探他的额头。

顾淮安猛地偏头躲开,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一阵眩晕袭来。

“沈倾阮?你怎么在这里?林娇呢?”他哑着嗓子问,目光在病房内扫视,像是在急切地寻找什么人。

我的手僵在半空,缓缓收回,嘴角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林娇...我不知道她在哪。”

意识到他可能是失忆了,我提醒他:“顾淮安,我们结婚了,我是你老婆。”

顾淮安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什么?我的老婆?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娶你?”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睫毛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医生和护士这时走了进来,开始为顾淮安做各项检查。他配合着,但目光始终警惕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危险的陌生人。

“顾先生,您遭遇了一场车祸,脑部受到撞击,导致暂时性失忆。从检查结果来看,您的身体机能正在逐步恢复,但记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医生解释道。

“失忆?”顾淮安皱眉,“我现在记得很清楚,我十八岁,昨天刚和林娇确定关系,我们约好今天一起去图书馆。”

医生叹了口气:“根据我们的评估,您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八岁那年。实际上,您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

顾淮安愣住,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确实不是一双十八岁少年的手,更大,骨节更分明,虎口处还有一道他不熟悉的疤痕。

“不可能...”他喃喃道。

“顾先生,这位确实是您的合法妻子,沈倾阮女士。您出事后,她一直守在手术室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护士轻声补充。

说完之后,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沈女士...您...您也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顾淮安抬头,清醒后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我。

我从小就被人夸漂亮,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林娇那样娇小可爱的女孩,而我气质清冷,身形高挑,即使此刻面带倦容,也掩不住那份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最让他震惊的是,自己怎么会娶从小就讨厌的人?

在他的记忆里,我是那个总是冷着脸、成绩好得令人发指、永远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小姐。我们从小就不对付,每次一碰面都要吵得不可开交。

他怎么可能娶我?

“我需要证据。”顾淮安冷声道。

我从包里拿出两个红本,递到他面前:“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顾淮安接过翻开,照片中的他笑得灿烂,手臂紧紧搂着我的肩,而我则微微靠向他,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登记日期是三年前。

他盯着那个日期,心中莫名一颤,却又迅速压下这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他抬头,眼中满是困惑和愤怒,“我明明爱的是林娇,怎么会和你结婚?”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深吸一口气,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这是我们的婚礼录像。”

画面中,他穿着礼服,站在教堂前,眼中满是爱意地看着身穿婚纱的我缓缓走向他。

当牧师问“顾淮安,你是否愿意娶沈倾阮为妻”时,他回答“我愿意”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顾淮安闭上眼,不愿再看。

“即使这是真的,也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他固执地说,“商业联姻?家族压力?反正不可能是爱情。”

我没有反驳,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机。

出院那天,我开车来接他。顾淮安一路上都沉默地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和他记忆中的样子已大不相同。

当我们抵达一处高档公寓时,顾淮安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这不是我家。”他说。

“我们两年前搬来这里,”我强忍着疲惫,耐心解释,“你之前住的别墅已经出售了。”

进门后,顾淮安怔住了。玄关处的照片墙上,挂满了我们这些年的合影——在沙滩上的拥抱,在雪山脚下的相依,在生日派对上的搞怪照...每一张都看起来幸福美满。

“都是摆拍吧?”他嗤笑,“我们怎么可能这么亲密?”

我没有回答,只是领他走进卧室:“你的东西都在这里,左边衣柜是你的,书房有一半是你的办公区域。”

顾淮安打开衣柜,里面整齐挂着他的衣服,风格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又走到书房,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俩在埃菲尔铁塔前的合照。

“我们去过巴黎?”他拿起相框,语气复杂。

“蜜月旅行。”我轻声说,“你在铁塔下丢了钱包,是我用藏在鞋底的备用信用卡才解决了住宿问题。为此你笑了我整整一个月。”

顾淮安皱眉,这段回忆对他来说完全陌生。

晚上,我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全是顾淮安喜欢的。

“我从来不吃胡萝卜,这你都不知道,你还是你是我老婆?”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我的破绽,兴奋的大喊道。

我给他盛了一碗汤,特地舀了好几块胡萝卜:“因为你曾经说过,你非常讨厌吃胡萝卜,除非是我做的。”

顾淮安不信邪,强忍着恶心尝了一块儿,很快他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了。

这栋房子里陌生又熟悉的一切都让顾淮安感到非常别扭,他沉默着吃完了那碗胡萝卜排骨汤。

为了打破尴尬,他主动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吃饭?”

我淡淡说道:“没什么,老毛病了,胃痛。”

接下来的日子,顾淮安不得不依赖我来重新熟悉这个已经陌生的世界。他发现我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从咖啡的甜度到衬衫的熨烫方式,甚至他睡前阅读的习惯。

“你总是喜欢在睡前看一会儿书,但经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得起来帮你收好书和眼镜。”某天晚上,我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从他手中抽走看到一半的书,摘下他的眼镜,就像做过千百次一样熟练。

顾淮安看着我走向书架的窈窕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这一幕曾经无数次上演。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顾淮安开始处理公司事务。他发现我不仅是他的生活伴侣,还是他事业上的得力助手,我对公司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许多老员工。

“这份并购案,是你坚持要做的决定。”某天下午,我指着文件上的一个项目说,“当时所有人都反对,你说这会是我们未来五年的核心竞争力。”

顾淮安翻阅着文件,难以相信这是自己的决策:“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远见?”

我笑了:“因为我花了三个月说服你。我们为此吵了无数次,最后你终于被我说服了。”

“我居然会听你的建议?”顾淮安挑眉。

“你说过,虽然我有时候固执得让人生气,但我的商业直觉准得可怕。”我的眼神温柔,再一次告诉他“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们是业界公认的黄金搭档,也是人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顾淮安依旧不相信,“我到底是怎么爱上你的?”

作为一个妻子,在面对丈夫这样的疑问时,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会让他满意。

我给不出答案,于是顾淮安开始悄悄在网络上搜索自己和我的信息,果然找到了大量关于我们“强强联合”、“恩爱夫妻”的报道,甚至还有别人偷拍的,我们在一场私人晚宴上共舞的视频。

视频中,他搂着我的腰,低头与我耳语,眼中满是爱意和骄傲。

可是那样的目光,他只记得自己曾经对林娇有过。

一天晚上,顾淮安无意中打开了书房一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是一本相册,记录着我们从相识到结婚的过程。最下面是一沓明信片,每一张都是他出差时寄回家的,上面写满了思念和爱意。

“给我最爱的阮阮,分开第三天,已开始想念你的笑容。——想你的淮安”

顾淮安看着那些字迹,确凿是自己的,但情感却如此陌生。

“在看什么?”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抬头,看到我倚在门框上,眼中有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这些...真的是我写的?”他举起一张明信片。

我走过去,接过明信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字迹:“你每次出差都会寄明信片回家,说是数字时代的浪漫抵抗。”我笑了笑,“家里的阿姨都说,从没见过像我们这么腻味的夫妻。”

顾淮安看着我的侧脸,突然问道:“我们是怎么相爱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陷入回忆:“起初确实是商业联姻,我们两家都需要这笔合作。订婚那天,你还迟到了一个小时,说是堵车,但我知道你是不情愿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像两个刺猬,每次见面都要扎伤对方。你批评我太过冷漠,我指责你太过任性。”我的眼中浮现笑意,“直到有一次,我生病住院,你居然放下重要会议,来医院照顾了我三天。你说,就算是商业伙伴,也该有人情味。”

顾淮安努力想象着那个场景,却依然一片空白。

“后来我们发现,虽然性格迥异,但价值观和梦想却很一致。我们开始尊重彼此,然后理解,然后我们就日久生情了。”

我没有再说下去,但我想顾淮安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日既是名词也是动词,顾淮安的脸可疑的红了。

看完相册之后,顾淮安有点意犹未尽,又兴致勃勃的想要去翻出更多我们相爱的证据。

这是他车祸醒来之后,第一次不再抗拒我们彼此相爱的事实,可是我却按住了他翻抽屉的手。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你别把我的东西弄乱了。”

这看似埋怨的语气,让顾淮安如烫手山芋般赶紧把手抽了回去,讷讷的说道:“抱歉。”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冰点。

可是抽屉里有很重要的东西,却不能让顾淮安看见。

那天晚上,顾淮安做了一个梦。梦中,他和我在雨中争吵,然后他突然拉住我,我们在倾盆大雨中接吻。

梦中的情感如此炽热真实,让他醒来时心跳加速。

他开始相信,也许自己真的爱过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淮安逐渐适应了与我的生活。

一天晚上,我们一起看老电影,当镜头转到男女主角接吻时,顾淮安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然后他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渴。”他走向厨房,心跳如鼓。

最近顾淮安喜欢翻看相册,回忆过去,有一天在翻看大学相册时,发现了一张他和林娇的合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了自己对林娇的深情,想起了他们被迫分手的痛苦。

那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中林娇哭着问他为什么变心,他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觉得自己背叛了初恋。

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明显感受到顾淮安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下来。

几天后,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听说林娇要回国了,想必顾淮安一定比我更早知道,但是我什么都没问。

最近我和顾淮安的相处越来越像他失忆之前了,我不想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可是上帝不想让我装睡。

吃晚饭时,我平静的告诉顾淮安:“林娇联系了我,她想见你。”

顾淮安怔住了:“她为什么联系你?”

“你换了手机号,她联系不上你,她在网上找到了你办公室的电话,当时你不在,是你助理接的,助理拿不定主意,让她联系了我。”

我淡淡地说,“不要怪你助理,很早之前你就说过,这些对你不重要的人和事,都可以交给我处理。”

“林娇说当年的事有些误会,她不是不告而别,她想和你当面聊聊。”

顾淮安一脸震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腹部突然袭来一阵剧痛,我强忍不适,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要见她吗?”

顾淮安犹豫了。

他看出了我的异常,有些急迫的追问:“又胃疼了吗?你还好吧?”

我微笑着说道:“我很好,但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顾淮安沉默良久,最终点了点头。

我有预感,一旦顾淮安区见了林娇,我将永远的失去他。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最后再和他庆祝一次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天清早,当我和顾淮安不约而同出现在衣帽间,看见彼此身上的盛装时,都沉默了。

尤其是顾淮安,他看见我手里的礼盒,尴尬的问道:“我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随手把礼盒放到一边,假装若无其事:“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但是如果你有别的安排...”

“林娇约了我今天见面。”顾淮安打断我,“我不知道今天是...”

“没关系。”我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淮安站在衣帽间里,纠结该系哪条领带。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中的那条新领带,轻声问:“要戴这条吗?”

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我接过领带,熟练地为他系上。

领带系好了,我轻轻抚平结扣,动作却慢了下来。

“好了。”

顾淮安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阮阮...”

这是他失忆后第一次叫我的小名

“怎么了?”我问。

顾淮安不知该说什么。他心中有太多疑问,太多矛盾。他对林娇有未竟的情愫,但对我也有难以割舍的牵挂。

“如果我见了林娇...”他艰难地开口。

我轻轻抽回手,微笑:“去吧,不要留遗憾。”

与林娇的重逢并没有想象中激动。林娇还是记忆中那般美丽娇俏,但顾淮安发现自己无法全情投入。他的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飘回家中,想起沈倾阮和那条未被戴上的新领带,想起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你变了很多。”林娇说,眼中有着失落,“你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

顾淮安沉默。他意识到,十年的光阴改变了他,而他对沈倾阮的感情不是凭空而来的。

“今天是我和倾阮的结婚纪念日。”他突然说出口,自己都感到惊讶。

林娇愣住了,随后苦笑:“我明白了。”

他们沉默地对坐着,顾淮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给他发的短信:

「餐厅的预订我改到了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话。」

他看着那条短信,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他站起身:“对不起,林娇,我想我该回家了。”

“你爱上了她,是吗?”林娇轻声问。

顾淮安没有直接回答,但他说:“她是我妻子。”

回到家,顾淮安发现公寓里一片黑暗。他打开灯,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未动过的菜肴,中间还有一个庆祝三周年的蛋糕。

“阮阮?”他呼唤着,无人应答。

卧室里整洁如常,书房空无一人,只有书桌上放着一个熟悉的信封,上面是他的名字。

顾淮安颤抖着打开信封,抽出信纸。沈倾阮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淮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不是去找别的地方躲起来等待死亡,而是住进了临终关怀医院。这里的医生承诺,会让我走得有尊严。

请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在最后的日子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幸福。

记得吗?你曾经说过,如果我们中有一人必须先走,希望是对方,因为你无法忍受看我孤单一人。当时我生气了,说你太自私。现在想来,或许你是对的,留下来的那个人,确实更痛苦。

我们的爱情始于一场交易,却终结于真正的相知相惜。即使你忘记了,但我还记得每一个瞬间——你在海边向我告白时的紧张,求婚时的笨拙,还有每次出差归来时在机场给我的拥抱...这些记忆,足够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我很庆幸,在你失忆后,能有机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一次。也很庆幸,有勇气在今天的结婚纪念日放你去找回青春的遗憾。

顾淮安,我永远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丈夫,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所以,请一定要幸福,连我的那一份一起。

信纸从顾淮安手中滑落。他疯了一般冲出家门,一边拨打我的电话,一边开车前往那家临终关怀医院。

护士领他走进一间安静的病房。

“顾先生,沈女士几小时前平静地离开了。”医生轻声说,“她坚持到了结婚纪念日的最后一刻。”

顾淮安跪在床前,握住我已经冰冷的手,泣不成声。

他的记忆在那一刻如洪水决堤般涌回——我们的初遇,我们的争吵,我们的相知,我们的相爱,我们的婚礼,我们的日常点点滴滴...一切都回来了,在最不该回来的时候。

他想起去年的结婚纪念日,他带我去海边,在夕阳下再次向我求婚;想起前年的纪念日,我们因为工作错过,他后来补给我一场突如其来的巴黎之旅;想起求婚那天的法餐厅,我惊喜的泪水和幸福的拥抱...

而今天,他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他选择了去见另一个女人,而我独自一人,在病痛和心碎中离开人世。

“阮阮...”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泪水滴落在我不再起伏的胸口,“我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但一切为时已晚。

在我的葬礼上,顾淮安静静地站着,手中紧握着那封绝笔信。天空下着细雨,就像我们定情那天的雨。

林娇也来了,撑着一把黑伞,远远地看着他,最终没有上前。

当棺木缓缓降入墓穴,顾淮安将那封信轻轻放在棺木上。他认为那是我送他的最后一份礼物,他终究不配拥有。

“再见,阮阮。”他轻声说。

墓园尽头,一道彩虹悄然浮现,像是跨越了两个世界的桥梁。顾淮安望着那道彩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我正对他微笑。

他眨了眨眼,幻影消失了。

只有墓碑上我的照片静静地看着他,永远定格在二十八岁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