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化学作业

女儿要蒸馒头，说是化学实践。 我又欣慰又发愁。 欣慰的是化学魅力真大，能让娃主动进厨房。发愁的是我压根不会蒸馒头。 别说蒸，我连发酵的时候需要小苏打还是碱面都不知道。 “别瞎放啊，现在都用酵母。”队友在单位加班，一点指望不上：“你还是请外援吧。” 于是我一个视频电话打给了给母上大人。老太太满脸慈爱，隔着屏幕指导女儿：“蒸馒头的第一步，把猫赶下去。” 女儿一回头，卤二蛋正站在料理台上勾头啃青菜。 我骂骂咧咧把二蛋抱走了。 “好了姥姥，第二步呢？”女儿系好围裙。 “舀一斤面粉，放适量温水……” “等等。一斤是500克，搞定。适量？那是多少克？还有温水是多少度？” “……那我哪知道，大约摸就行了呗。” “不行，实验要严谨！姥姥你等一会儿啊，我去找秤和温度计。” 我和五只猫在客厅里看着女儿跑进跑出，手忙脚乱，尘埃漫天。 楼小五俩眼瞪得溜圆：“哇塞，姐姐周身飞扬的是智慧的光芒吗？” 我：“不，那是面粉。” 厨房里乒乓乱响，女儿大呼小叫，中间还夹杂着她姥姥的声音。 九大良看看我：“不去帮忙？” 我摇头：“怕误伤。” 大良瞪了我一眼，起身去厨房巡视。白小渐一见大哥动了，也颠颠跟了过去。 没一会儿，白小渐哭着跑了出来，往地上一坐疯狂舔毛。楼小五过去闻他：“四哥你身上这是什么呀？” “面粉！姐姐拿我擦手呜呜呜，我不干净了……” 我满头黑线，打定主意这一锅馒头绝对不能吃。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馒头出锅了。 就结果来说，它们是馒头。 就馒头来说，它们有点像窝头。 太完美了。表层的泡泡、内里的疙瘩，无一不是经验与科学的完美结合。 “别夸了，快尝尝！”女儿掰了一块塞我嘴里，充满期待地看着。 我微笑着咀嚼，就是不往下咽——怎么咽？第一口就咬到猫毛了啊！ 紧要关头，救星卤二蛋登场了。 他卧在那盘馒头旁边，趁女儿这会儿背对桌子，麻利地叼起一个就跑。 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二蛋偷吃成功。 女儿暴跳如雷，满屋狂追。我飞快吐掉，欣然鼓掌。 最后吧，女儿的作业照片交得是挺好，就是队友不太好。 因为5个半馒头都给他吃了，现在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吃化毛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