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89年,一个秋日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杭州郊区田野上笼罩着一层薄雾。
农民老李头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赶着耕牛准备下地干活。
老李头突然停下了脚步。前方的草丛中,似乎有一团白花花的东西在晨曦中格外显眼。
他皱了皱眉,心想是谁家病死的牲口扔在这里。
老李头往前走了几步,看清地上的东西时,他瞬间僵住了。
那是一条血肉模糊的人腿!旁边还散落着一些肉块。
“妈呀”
老李头惊叫一声,两眼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二十多分钟后,另一位路过的村民发现了晕倒的老李头。他赶忙跑去派出所叫警察。
警察迅速赶到现场。为首的刑警队长李建国沉着脸,指挥手下的警员封锁现场,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
“在这儿,又发现了一块!”一名警员大声喊道。
李建国快步走过去,只见草丛中赫然躺着一只断掉的手臂,血迹已经干涸。
不多时,警员们陆续在周围发现了其他残缺不全的尸块。
法医程飞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尸块。
“李队,死者应该是名成年男性。”
李建国站在田野中央,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做了十多年刑警,李建国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杀人手法。
李建国抬手叫过徒弟小蒋,冷静地吩咐道。
“你去查一下最近失踪人口档案,有没有符合死者特征的男性。”
回到警局,刑警队的会议室灯火通明。休假的警员也全部返岗,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进行着尸源查找工作。
法医程飞急匆匆走进会议室,跟大家通报最新的尸检结果。
“经过初步尸检,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
“根据牙齿磨损程度判断,死者年龄在20-30之间。”
“死者双手指关节粗大,手掌有厚实的老茧,应该是一个重体力劳动者。”
李国建微微皱眉,打断程飞问道。
“死因是什么?”
“还在进一步确认。”程飞谨慎地回答道。
“程法医,先说一下你的初步推断吧。上面催得紧,我们要抓紧时间。”
李建国是个急性子,有些等不及地追问道。
“嗯,估计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程法医瞥了李建国一眼,迟疑片刻后,轻声说道。
“有些尸块上有生活反应,我怀疑死者是活着被肢解的。”
程飞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的警员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建国眉头皱得更紧。
“程法医,你先去忙吧。尽快确认死者的死因。”
“大家分头去附近工地和招工市场进行走访,看看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失踪人。”
开完案情分析会,天边已经泛白。警员们都撒出去排查了。
2、
很快一组警员就走访到一条线索。一个民工告诉警员,他老乡昨天没有回来睡觉,今天也没去市场。
警方对这名男子的背景进行快速调查。
王家庆,二十四岁,老家在四川,刚到杭州打工一个月。
平时,他就在民工市场等待雇主,做一些零散的体力活。
王家庆身材瘦弱,没有什么技术,接到的活也不多。
在走访王家庆工友时,警方又得到一条重要线索。
事发前一晚,一个操着本地口音的二十多岁的男青年出现在民工市场。
男青年说,他有个挖地的活。
男青年的出价比一般雇主要高,自然吸引了众多民工争抢。然而,这个男青年却选择瘦小的王家庆。
王家庆高兴地扛起铁锹,跟随男青年离开,就再也没有回来。
王家庆的老乡们起初并没有多想,以为他临时多做几天活,住在雇主家里。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王家庆就成了田边的尸块。
警方开始怀疑王家庆可能有仇人。
可是,王家庆刚到杭州一个月,几乎不认识任何人。
警方派人赶赴四川老家调查,发现王家庆在小山村里一直是个老实懦弱的人,从未结仇。
就在警方一筹莫展时,程法医的进一步尸检,发现了更多恐怖的细节。
凶手是从王家庆背后突然袭击的。凶手在猛刺王家庆一刀后,又捅刺了数刀。
但是,这些刀伤并不致命。王家庆受伤倒地后,没有死亡。
凶手手段极其残忍,他是活生生把王家庆开膛破肚的。
李建国凝视着法医的报告,眉头紧锁。
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见过无数凶案,但这种近乎变态的凶手也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我们在现场走访有没有什么收获?”李建国问道。
“线索不多,但目击者不少。”一名警员回答。
“很多民工见过那个嫌疑人,他们说那小伙子说一口纯正的当地方言,应该是本地人。”
“几个民工还记得他的长相,颧骨较高,面部特征明显。老赵那边正在做模拟画像。”
李建国点点头,“等画像出来立即发布协查通告,联系一下电视台,尽可能让更多人知道凶手的长相。”
同时,警方对各个民工聚集的地方进行排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案情却陷入了僵局。
尽管警方全力以赴,但案件调查进展缓慢。
凶手仿佛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没有留下任何可追踪的线索。
李建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凝视着远处的城市。
他有种预感,这个案子远没有结束。
那个残忍的凶手依然在暗处窥视,等待着下一次猎杀的机会。而他,必须在这场猎杀游戏中抢占先机,找到那个隐藏在阴影中的恶魔。
3、
果然,三个月后,这个恶魔又出现了。
隔壁县的公路旁又发生一起恶性的虐杀案件。

凌晨五点多钟,一辆卡车经过偏僻的公路时,司机突然发现路边的草屋燃起了熊熊大火。
卡车司机急忙报了火警,消防队迅速赶到现场,但三座草棚已经被彻底烧毁。
消防员在废墟中发现一对中年夫妻的尸体,尸体被烧毁了一部分。
这对夫妻是靠捡破烂为生。丈夫有残疾,妻子有轻微残疾。
两人平时住在县城外公路上的一块荒地上。着火的三个草棚也是他们自己搭建的。
他们在这里住了有一年多,老实本分,从不惹事。
在消防员准备运走尸体时,他们发现了异常。
这对夫妻的尸体虽然被火灼烧,但大体上是完好的,身上有多处可疑的伤痕。
这些伤痕绝对不是火灾能造成的。于是,消防队立即报警。
警方迅速赶到现场,法医检验后发现,这对夫妻确实是死于火灾,但在生前遭到了残忍的虐待。
夫妻两人身上都有七八处刀伤,显然是遭到了凶手的袭击。
两人被捅成重伤后无力抵抗。随后,凶手将他们捆绑起来,放火烧毁了草屋。
也就是说,奄奄一息的夫妻两人是被活活烧死。
更为恐怖的是,法医还发现,四十岁的拾荒妇女在被杀害前遭到了凶手的侵犯。
在九十年代,DNA检测技术尚未普及,警方只能通过血型来分析犯罪现场留下的痕迹。
然而,关于歹徒的身份和动机,当地警方毫无头绪。
这对夫妻身无分文,不可能成为抢劫的目标。
女死者被侵犯也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因为女死者相貌丑陋,又有轻微残疾,身上脏臭。
正常情况下,劫色的歹徒也不可能选择她作为目标。
警方调查陷入困境,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极其残忍、毫无人性的变态杀人狂。
但究竟是谁残忍地杀害了这对夫妻,警方无法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对夫妻来到当地才一年,与外界接触极少,不可能有仇人,眼看案件又将变成无头案。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时,警方再次询问报案的司机,让他仔细回忆那天所看到的情景。
卡车司机在努力回忆后,想起了一个可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