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我和表哥张强合伙开了“福满多”超市，我出技术和20万积蓄，他投90万和所谓的人脉，信誓旦旦说要一起发财。
我辞了稳定工作，熬夜设计货架、培训员工，建起整套运营体系，超市终于赚到年利润190万。
可分红时，张强甩给我12万，独吞178万，还冷笑着让我“知足”。
他老婆周红和姑妈更是趾高气昂，说这超市是他们家的，我只是个“打工仔”。
我没吵没闹，拿了12万，签字走人，脸上还挂着笑。
张强以为他赢了，得意地吐着雪茄烟圈.
哪知3个月后，他深夜打电话，声音发抖：“小明，还是你狠！”
01
我叫李明，大学学的是连锁经营管理，毕业后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干了六年，从管培生熬到了区域经理，管着十来家门店。
对于超市的运营，我算是门儿清，从选址装修到招聘培训，再到供应链管理，我都能一把抓。
四年前，我表哥张强找到我，说手里有笔闲钱，想跟我合伙开个超市，叫“福满多”。
他说：“小明，你别老给别人打工了，咱俩一起干，自己当老板，赚了钱全是自己的！”
我当时有点心动，毕竟我女朋友小雪家里催着买房，我的工资离首付还差一大截。
我妈提醒过我：“小明，你表哥从小就精明过头，跟他合伙，你得多个心眼。”
我笑着说：“妈，都是亲戚，他是我表哥，能坑我吗？再说，我出技术和经验，他出钱和人脉，咱俩是强强联合。”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天真得有点傻。
我一咬牙，拿出自己攒下的12万，又找爸妈借了8万，凑了20万投进去。
张强那边，拉着他爸的老关系，凑了90万，我们一共110万，盘下了一个350平米的铺面。
股权上，他占八成，我占两成，他拍着胸脯说：“小明，你别嫌少，这是给你个盼头，以后分红，哥还能亏待你？”
我信了他的话，辞了稳定的工作，一头扎进了这个超市。
从画图纸到盯装修，我没日没夜地忙，每一个货架的摆放，每一条顾客动线的设计，我都反反复复推敲。
张强呢？他偶尔开着他的二手SUV过来转一圈，指点两句，然后就说要去“跑关系”，一溜烟跑了。
超市开业前，我亲自面试了每一个员工，制定了一套详细的操作手册。
为了培训收银员，我在收银台站了整整十天，手把手教她们怎么应对突发情况，比如顾客退货、系统卡顿之类。
现在的店长王姐，当初就是个普通收银员，我花了不少心思培养她，教她怎么管理情绪，怎么跟顾客打交道。
可以说，这家超市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我亲手打磨出来的。
张强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来超市，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从货架上拿包好烟，或者拎两瓶洋酒，挥挥手说：“记我账上。”
这“账”，他从来没还过。
02
超市开业第一年，生意不怎么样，勉强没亏本。
最大的问题出在供应链，我们这种小超市，进货价高，根本没竞争力。
张强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那些“人脉”，在真正的生意场上，屁用没有。
他只会催我：“小明，你快想想办法！怎么还不赚钱？”
那段时间，我急得满嘴燎泡，天天跑供应商。
大供应商嫌我们量小，看不上，小供应商价格又死贵，我只能另想办法。
我找到了一家本地的蔬菜基地，亲自开车去，离市区50公里，天不亮就出发。
基地老板老赵，脾气倔，觉得我们超市小，不想直供。
我没多说废话，跟着工人下地摘菜、打包，连续干了一星期，手上全是血泡，脸晒得跟黑炭似的。
老赵看在眼里，终于松了口：“小伙子，你这人踏实，行，我这菜以后直供给你们。”
就这样，我一家家跑下来，谈成了十几个直供基地。
生鲜区的成本降了三成，菜还新鲜，顾客越来越多，超市的流水终于有了起色。
为了优化进货，我还自学了点数据分析，用Excel做了个简单的库存模型，算每天的进货量。
第二年，我们赚了35万的利润，员工们也干得更有劲了。
分红的时候，张强露出了真面目。
按二八分成，我该拿7万，他直接甩给我4万现金，说：“小明，今年刚赚点钱，店里还得留点备用金，你先拿着这4万，哥不会亏待你。”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想着是第一年，他是大股东，也就忍了。
我还私下组织了一次员工聚餐，拿自己的钱给大家发了点奖金，稳住了团队的心。
03
第三年，超市的生意越来越好，利润冲到了90万。
我推了个会员积分系统，顾客买东西能攒积分换礼品，回头客一下多了起来。
我还策划了一次社区促销，请了附近小学的家长来搞亲子活动，超市的名气更大了。
可张强来超市的次数少了，他老婆，也就是我表嫂周红，却来得越来越勤。
周红以前在一家化妆品店当销售，脾气大，爱摆架子。
她一来超市，就跟大老板娘似的，对员工指手画脚。
有一次，她嫌一个收银员动作慢，当众骂得人家眼泪汪汪，那女孩第二天就辞职了。
我连夜安抚其他员工，重新招人培训，忙得焦头烂额。
年底分红，90万利润，我该拿18万，张强却只给了我11万。
他说：“小明，今年干得不错！剩下的钱，我得把车换了，天天跑关系，开个破车多没面子，这也是为了超市形象！”
他拿了7万公款，给自己换了辆40万的新车。
我忍不住跟他理论：“表哥，换车是你的事，怎么能用公司的钱？分红得按股权走吧？”
他还没开口，我姑妈先炸了：“李明，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表哥为了超市，陪人喝酒喝到胃疼，换辆车怎么了？分你11万，已经够意思了！”
我愣住了，看着姑妈那张刻薄的脸，再看看张强理直气壮的表情，我突然觉得很累。
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不值一提，我就是个“打工仔”，能拿点钱，是他们的恩赐。
那次争吵后，我第一次动了退出的念头。
为了稳住供应商，我还特意请了几家吃饭，承诺合作不变，私下却开始备份所有运营数据。
04
第四年，超市的生意彻底火了。
附近几个新小区交房，居民多了，超市营业额翻了倍，年利润整整190万！
张强看到财务报表，激动得眼睛都红了，抱着我说：“小明！我的好表弟！咱们发财了！”
我也挺高兴，四年的辛苦总算有了回报。
按股权，我能分38万，这钱够我在我们这四线城市付个好房子的首付，我和小雪的婚事也能提上日程了。
可我高兴得太早了。
从那天起，张强和周红就像变了个人。
以前张强对我还算客气，现在他开始当众摆“大老板”的谱。
他会在员工面前对我指手画脚：“李明，那个货架摆得乱七八糟，你赶紧让人去整理！”
周红更过分，她辞了化妆品店的工作，天天泡在超市，说是要“监工”。
她还要求我把财务室的钥匙给她，说要“亲自管账，省得有人搞鬼”。
我气得直接跟张强吵了一架：“表哥，你这是信不过我？”
张强也火了：“信不信得过，我说了算！这超市我占八成股，我是老大！我说谁管就谁管！”
那次吵完，我们的关系彻底崩了。
姑妈也三天两头来超市，拉着老员工“谈心”，话里话外说这超市是她儿子张强的。
王姐私下找我，急得不行：“李经理，我看他们是想把你挤走啊！”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何止是挤走，他们是想让我彻底滚蛋。
我开始暗中准备，偷偷把客户管理系统、供应商资料和销售分析模型都备份到我的个人电脑里。
05
矛盾彻底爆发，是在年底的分红会上。
所谓的“会”，其实就是在我办公室里，我、张强，还有非要“旁听”的姑妈，三个人。
我把年度财务总结和分红方案摆在桌上。
“今年利润190万，按二八分成，我拿38万，你拿152万。”我尽量平静地说。
张强翘着腿，抽着廉价雪茄，斜眼瞥了瞥他妈，没吭声。
姑妈咳了一声，开口了：“李明，这四年你也辛苦了，可做人得感恩。”
“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张强拉你一把，你还在给别人打工呢，这超市能有今天，九成是张强的功劳。”
我冷笑，没说话，想听她还能说出什么。
她接着说：“我们商量过了，今年分红不能按老规矩了，张强是大头。”
张强掐了雪茄，装模作样地说：“小明，是这样，公司做大了，得正规化。”
“我准备弄个董事会，我当董事长，占70%股份，我妈当副董事长，占10%，周红管财务，占10%。”
“你呢，继续当运营总监，我再给你转1%股份，你占11%，另外给你开月薪1.8万，年底还有分红，怎么样，哥够意思吧？”
我差点笑出声，这哪是正规化，分明是把超市变成他们家的！
“你意思是，这超市以后就是你们一家三口的了？”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话别这么说！”张强摊手，“我们这叫优化管理，你放心，工资不会亏待你。”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冷冷地问。
姑妈脸拉下来，尖声说：“李明，你别不识好歹！给你股份，给你高工资，是看得起你，你怎么这么贪心？”
“贪心？”我反问，“姑妈，当初的协议写得清清楚楚，我技术入股，占两成。”
“这四年我怎么干的，你们没看到？现在超市赚钱了，就想把我踢开，哪有这道理？”
“什么技术入股？不就是个打工的吗？”姑妈刻薄地说，“没我们家的钱，你拿什么开店？”
张强吼了一声：“够了！”
他盯着我，眼神冷得像刀：“李明，我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接受我的方案，咱们还是一家人，要么拿12万，马上走人，从此这超市跟你没关系。”
他把一张存着12万的银行卡推到我面前，像在打发叫花子。
06
办公室里安静得吓人。
姑妈抱着胳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等着看我发火或者求饶。
张强又点了一根雪茄，吐出的烟雾让他那张油腻的脸更模糊了。
12万，买断我四年的心血，买断我20%的股份，买断我每年几十万的分红。
我看着他们，心里的怒火慢慢平了，变成一种冰冷的平静。
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讲的？亲情？早没了。
我慢慢伸出手，拿起了那张银行卡。
这动作让张强和姑妈都愣了，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
“你……什么意思？”张强皱着眉问。
我把卡在手里转了转，抬头对他笑了笑：“没什么，我选第二个。”
“什么？”张强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拿12万，走人，这超市以后跟我没关系，对吧？”我平静地说。
姑妈眼里闪过狂喜，又有点不敢信：“你真这么决定了？”
“当然。”我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当初的合伙协议。
我拿笔在协议背面写了份股权转让声明，大概是“本人李明，自愿将福满多超市20%股权，以12万元转让给张强”，签了名，按了手印。
我把协议和声明推到张强面前：“表哥，签字吧，从此这超市姓张，跟我李明没半点关系。”
张强愣住了，但姑妈催他赶紧签。
他拿起笔，刷刷签下“张强”两个字，脸上又挂上了得意的笑。
“表弟，这就对了！以后有什么困难，找哥，虽然不做生意了，但亲戚还是亲戚！”他拍着我肩膀说。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没什么感觉，只是点点头：“行，我去收拾东西。”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卖场，看着这些我亲手布置的货架，那些我培训的员工，心里有点不舍。
王姐快步过来，担心地问：“李经理，怎么样？没事吧？”
我笑了笑，说：“王姐，我走了，股份卖了，这超市跟我没关系了。”
“什么？！”王姐声音大了点，引来几个员工的眼神，“他们把你赶走了？”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把她拉到一边，低声说：“别声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王姐，这几年谢谢你，你有能力，以后不管去哪，都不会差。”我拍拍她的肩。
我没劝她跟我走，也没煽动员工，但我知道，这支团队的心，向着我。
07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一台笔记本电脑，装着我四年的心血。
这台电脑里，有我建的客户管理系统、供应商资料、销售分析模型，还有未来一年的运营计划、促销方案和采购预案。
张强从没关心过这些，也看不懂。
他以为超市就是开门收钱，哪知道为了保证每天有新鲜牛奶，我得提前三天根据天气、节假日等变量下订单。
他不知道为了把生鲜损耗率控制在4%，我设计了一套动态定价和促销机制，复杂得只有我能调。
他更不知道，我们的收银系统，后台集成了会员管理、积分兑换、优惠券核销和进销存功能，这些逻辑只有我最清楚。
这些，才是超市能赚钱的根本。
张强一家三口在外面等着，周红也来了，个个脸上都是藏不住的开心。
“李明，收拾好了？”周红抱着胳膊，斜眼看我，像在看条丧家犬。
“嗯。”我点点头。
“哦，对了，”她指着我的电脑包，“那电脑是公司的，留下。”
“嫂子，这电脑是我自己买的。”我淡淡地说。
张强皱眉，拉了她一把：“行了，一个破电脑，让他拿走！”
我没多说，拉着行李箱走向门口。
经过收银台，几个老员工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眼神里有不舍，有愤怒。
王姐站在远处，眼眶红了。
我朝他们挥挥手，挤出个笑，走出超市。
阳光有点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搬开了。
08
回到爸妈家，我妈看到我的行李箱，什么都明白了。
她没骂我，只是默默下了一碗面，卧了三个荷包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抹着眼泪说，“受了委屈，回家，爸妈养得起你。”
我爸抽着烟，狠狠把烟头摁灭：“干得好！这种亲戚，不处也罢！我儿子有本事，去哪都能混出头！”
爸妈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几天，我关了手机，哪儿也没去，就在家待着。
我需要时间清空自己，也需要时间想想下一步。
一个星期后，我开了机，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先给小雪打了过去，约她在咖啡店见面。
她瘦了，眼圈有点黑，看着挺憔悴。
“对不起。”我坐下第一句话就是道歉，“那天我太冲动，没跟你商量。”
小雪低头搅着咖啡，低声说：“你没错，是我不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我只是不甘心。”
我把这几年的经历，张强一家的嘴脸，还有我的决定，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所以，你不是认输了？”她小心地问。
我笑了笑，拿出了一份文件：“你看看这个。”
那是“福满多超市运营风险评估”，我花了一星期整理的。
小雪翻开文件，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变成崇拜。
文件里，我列了超市的几十个风险点。
比如，蔬菜基地的老赵只认我，换人去，他随时可能不供货。
生鲜损耗的定价模型，每周得我手动调整，别人搞不定，停了模型，损耗率会从4%飙到25%。
核心员工像王姐、采购主管老周、仓储主管小张，都是我带出来的，我走，他们的心也散了。
收银系统有个“后门”，不是偷钱，是为数据备份和维护，但三个月不输入我的授权码，高级功能会锁死。
我写了十几页，每条风险都标了爆发时间和损失估算。
小雪看得倒吸凉气：“天哪，李明，你这是给他们下了个连环套啊！”
我摇摇头：“不是套，我只是把我的支撑撤了，房子塌不塌，取决于他们用的什么料。”
小雪眼睛亮了：“你拿12万走人，不是认怂，是止损！”
“对。”我点头，“而且，我要让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我告诉她我的计划：第一，休息，彻底消失，让张强体会我的价值。
第二，联系旧部，王姐他们是我的财富。
第三，另起炉灶，开一家超市运营咨询公司，把我的经验卖给全市的中小超市。
小雪听完，嘴巴张成“O”型：“李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心计！”
我笑了，这不是心计，是一个老实人被逼到绝境后的反击。
09
我又在家“躺”了半个月，超市的消息通过王姐传过来。
我走第三天，她就给我打电话：“李经理，乱了，全乱了！”
张强让周红接管了财务和部分采购。
周红第一件事是取消所有员工奖金，休息时间也砍了一半。
员工积极性没了，服务质量直线下降，顾客投诉电话打爆了。
周红嫌老赵的菜贵，换了批“便宜”供应商。
老赵火了，当场把周红派去的人轰走，断了供。
超市生鲜区少了六成货品，新供应商送的菜不是烂的就是缺斤短两。
周红为了省钱，居然睁只眼闭只眼。
结果，顾客买到坏苹果、臭鱼，网上骂声一片，超市口碑崩了。
张强没当回事，还沉浸在“大老板”的美梦里。
他给自己换了个豪华办公室，买了全套实木家具，花了十几万。
直到营业额第一周跌15%，第二周跌35%，第三周直接腰斩，他才慌了。
他觉得是员工不努力，搞了个考勤罚款制度。
这下更糟了，采购主管老周跟周红吵了一架，被骂“吃里扒外”，当天辞职。
紧接着，仓储主管小张、两个生鲜师傅也走了。
最后，王姐也把辞职信甩到张强桌上：“张总，这地方我干不下去了，您另请高明！”
我一手带出的管理团队，一个月不到，全散了。
张强花高薪挖了个新店长，可那人干了十天，摸清烂摊子后也跑了。
超市的亏损一天天扩大，张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却不急，开始了第二步计划。
我约了王姐、老周、小张和两个生鲜师傅，在家附近的小饭馆吃饭。
大家边吃边骂张强的贪婪和周红的蠢。
我等他们骂够了，才说：“各位，气也出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沉默了。
我笑了笑，拿出我的创业计划书：“我有个新活儿，想问问大家愿不愿意再跟我干一场？”
我花了半小时讲我的咨询公司计划：不跟张强抢生意，而是给全市的中小超市提供管理方案、系统和供应链支持。
“我们的目标，是做超市的‘大脑’，帮他们赚钱，我们也赚钱！”我说。
王姐第一个拍桌子：“李总，我干！就算没工资，我也跟你干！”
老周和小张也表态：“我们信你，干！”
看着他们信任的眼神，我知道，我的新事业有底了。
我还去了本地商会，参加零售行业交流会，认识了几个超市老板。
我用休息时间，做了个简单的超市管理软件原型，准备作为公司的核心产品。
小雪也帮我设计了公司logo和宣传册，让我信心更足。
10
三个月后，深夜，我的手机疯了一样响。
是个陌生号码，但我猜到是谁。
我没接，静静看着它响到自动挂断。
铃声又响起来，带着股不死心的劲儿。
我慢悠悠接通，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电话那头，张强带着哭腔吼：“小明！我的好表弟！你快回来！超市出大事了！”
我没说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张强的声音混着顾客的骂声和员工的慌乱，他在电话里又是求又是喊。
我静静听了好久，才对着话筒，慢悠悠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