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拥有重生的机会，
你是否愿意，
接受反复失败的命运？
如果拥有选择父母的机会，
你是否愿意，
降生在这个世界？
1.
我的妈妈是恋爱脑，
我的爸爸是扶弟魔。
上一世，他们夫唱妇随，
剥夺我的生存空间。
到我自杀身亡的那一天，
我也没有想明白，
为什么他们能够掏光老本借钱给堂弟，
我只是希望爸妈出钱缴纳车子首付，
他们却叫我不要啃老。
2.
我重生在我二十五岁生日这天。
爸爸正在给我打电话。
「虎子，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妈妈的受难日，你可得给妈妈打个电话关心她一下。」
我摸了自己的头发，
没有因为长期抑郁失眠而秃顶。
我看了自己的手指，
没有因为长期撕死皮而血淋淋。
我闻了自己的衣服，
没有因为长期不换而带着大巴车厢的味道。
这时我刚顺从父母的意愿，
考上了离家四十公里的乡镇公务员。
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我，
搪塞了爸爸几句，
便急匆匆地打开了笔记本。
还有两年，
爸爸就会把家里的四十万全部借给堂弟买房。
只因为长兄如父，
爸爸便要将伯父的一切全部承担。
重生归来的我，
要带走属于我的所有一切。
3.
我拎着蛋糕回到家，
隔的老远，
就听到家里的争吵声。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高亢尖利。
「哪里才是你的家？你天天都去你弟弟家，管过我的死活吗？」
「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他又是一个残废，我不管他，谁管他？」
「他就是左腿瘸了一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陪他的时间，比陪我都多。」
「在你嫁过来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我从来没有变过，是你要的越来越多。」
妈妈哽咽着，断断续续开口：「你已经不爱我了？」
紧随着是爸爸摔碗的声音：「我爱啊，我爱啊，你能不能不要再问东问西，无理取闹了？」
「站在火盆旁的人，是不会觉得冷的。感受到爱的人，是不会问爱不爱的。」
我默默站在门外，
盘算着什么时候才应该进去。
爸爸摔门暴怒而出，
我和他面面相觑，
他只留下一句，
「你回去看看你妈」。
4.
妈妈捂着脸，
坐在一地碎片中痛哭。
我试图把她拉起来，
她扭动着身体，大喊：「你去你弟弟家啊，不要管我。」
我幽幽开口：「爸已经去了。」
她回头看见是我，扑到我身上，边哭边捶打我的胸口。
「你爸不爱我了。他心里只有他弟弟。你说，你二伯家里到底有什么，勾住你爸的魂啊。」
我说：「有二伯，二伯母和轩轩弟弟。」
上辈子，自杀前，我就想过，
会不会轩轩弟弟才是他亲儿子。
谁会为了一个侄子倾尽全力呢？
二伯父腿脚不好，却还娶到二伯母这样漂亮的妻子。
就是因为爸爸的补贴。
二十年前，他就曾放话。
「别人弟弟有的，我弟弟要有，别人弟弟没有的，我砸锅卖铁也要让他有。」
所以尽管爸爸的家具店，是县城里最大的，
但从小，我依旧过得拮据。
二伯父整日打牌不工作，堂弟能上私立学校，
二伯母能买当季的衣服包包。
妈妈只能开着货车永不停歇送家具，
我放学回家永远守在店里，没有出去玩的时间。
陌生人进店询价，
我既害怕他是坏人，
又害怕父母不能及时赶回来，误了生意。
5.
眼看着妈妈哭得差不多了，
我搀扶起她：「妈，今天是你的受难日，我买了蛋糕回来，我们应该让全家都看见你的辛苦。」
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爸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看到她三句不离我爸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破开她大脑看看有些什么。
爸爸现在肯定在二伯家，我带着妈妈直奔月亮湾。
月亮湾是县里的高档小区。
理所当然是爸爸出钱给二伯购买的。
重来一世，我心里还是有些涩涩的，但更多的是苦笑。
既然他自己选择为了弟弟奉献一生，又为什么要娶妻生子呢。
敲开房门，他们正在吃饭。
爸爸端坐上首，俨然一派一家之主的模样。
我开口问到：「爸，二伯呢？」
爸爸看着头发凌乱双眼红肿的母亲，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二伯还在外面打牌。」
二伯母一边招呼我们坐下，一边接过我手中的蛋糕：「哎呀，今天谁生日吗？大哥也不说一声，我多做两个菜啊。」
我撇了撇嘴，说：「今天是我妈妈的受难日，我爸说要好好给妈妈过一下。我一猜他就在这里，所以就赶过来了。」
闻言，二伯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我爸倒是依旧自顾自地吃菜。
我打开手机，发了一张我爸和二伯母吃饭的照片给二伯父。
「二伯，你看二伯母做了这么多菜，快回来吃啊。」
过了好久，二伯父姗姗来迟。
家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妈妈在吹蜡烛许愿时，大声说希望爸爸对她能像对二伯母一样好。
都是成年人了，此话一出，大家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我爸强压心中怒火：「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懂事？」
轩轩弟弟也跟着说：「大伯母，你有空来我这里弯酸人，不如抽空打扮一下自己。」
只有二伯母在一旁和稀泥，「哪里的话，大哥自然对你是最好的。」
当二伯父出现那一刻，我赶紧开口，「二伯，你这腿怎么又严重了，得抓紧去看啊。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可要保重身体。」
他狐疑地看着所有人，「啥意思？」
我摇头，「没啥意思，快来吃饭吧。」
6.
我拿出手机划拉了一圈，脸上带着得逞的微笑。
妈妈发了朋友圈。
我拍的照片，合照里，爸爸站在正中间，妈妈在左，二伯母在右，二伯和轩轩弟弟紧靠着二伯母。
配文：「幸福的一家人。」
下面有二伯父的评论：「嫂子辛苦了。」
大姨评论：「妹夫挣这么多钱，妹妹咋也不打扮一下。」
花开富贵也说：「你这弟弟好福气啊，取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儿。」
狼行天下说：「拍照咋和姐夫站这么远。」
这张照片里，母亲偏头靠向父亲，但父亲赌气，不断往二伯母的方向移动。
于是，爸妈之间的缝隙几乎还能站下一个我。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
明明是我的生日，爸爸想让我捧着妈妈当主角。
妈妈也以为自己能当主角。
但在朋友圈里，大家只关注到她的蓬头垢面和别人的光鲜亮丽。
妈妈显然是受了打击，开始想要爸爸出钱买化妆品，去美容院。
可是我爸的钱，也只够二伯一家过人上人的生活。
我们全都要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
爸爸不愿意给，妈妈哭着要。
二人陷入了冷战。
7.
妈妈咬牙切齿：「他不爱我了，不愿意给我花钱。」
我心中冷笑，他这一辈子什么时候给你花过钱，爱是全给了你，钱全给了别人。
我顺着她的话说：「妈，钱在哪，爱在哪？」
她斜睨我一眼，说要给我讲一个故事。
有两个女人，都喜欢一个男人。下雨这一天，男人手上只有一把伞，他把伞给了其中一个女人，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在雨中狂奔。那么，这个男人到底爱谁？
我试探性回答：「爱给伞这个女人。」
我妈摇摇头，一副掌握世界奥秘的样子：「爱在雨中这个女人。正是因为他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人，所以才不会搞这些客套的东西，才会愿意让她陪着他一起看雨中的风景。」
我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原来在我妈心中，陪我爸吃苦，是我爸爱我妈的表现。
我眼中流露出丝丝无语，嘴上仍旧说：「可是在雨中奔跑这个女人因为风吹日晒雨打，已经人老珠黄，有伞那个女人，转角就上了小轿车，依旧年轻漂亮得体。」
她被刺中了痛处，「你爸每次出门回家都会提前告诉我，别人家的老公根本就不会告诉老婆。他明明就是很爱我。」
我点了点头：「可是妈，如果你有钱，变得更漂亮，那爸会更爱你的。」
妈气愤地锤头，「他不愿意给我花钱，」
「这是夫妻共同财产，有一半钱都是你的。他不给你，你就离婚。爸爸这么爱你，就算离婚了，也会和你复婚的。」
妈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只要她拿到钱，变得好看，爸爸就会像之前一样爱她。
可是她又担心，万一到时候爸爸不和她复婚怎么办？
我安慰她：「怎么会呢？你才是爸爸最爱的在雨中的女人。」
妈妈吃了定心丸，爽快接受了我的提议。
8.
爸爸这些年，给二伯一家至少花了上百万。
现在他手上，至少还有四十万的现金，家里的房子和店也值几十万。
离婚以后，靠着妈妈分的几十万，我们也能过上很好的生活。
我了解我爸，他早就受够了我妈每天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
之前是因为要靠她当保姆，带我和轩轩弟弟。
现在大家都成年人了，早就不需要她了。
我爸不止一次抱怨过，谁家四五十的人，还每天纠结爱不爱。
我妈复不了婚，我徐徐图之，这些钱始终是我的。
9.
妈和爸提了离婚，
爸试图挽留妈妈。
我转念一想，也是。
这么听话能干的保姆也是很难找第二个。
我本来害怕我妈不能坚定信心，可是她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她打开手机，像是一个得胜将军。
「你看你爸，给我发了多少消息。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接过手机，定睛一看，都是我爸劝我妈想想孩子和以前，不要离婚的话。
前面是文字，后面直接就变成了语音。
妈得意洋洋：「你爸这个人，别人都说他腼腆内向，最不喜欢给人发语音了，他只会给我发语音，他最爱我了。」
我心里已经吐槽了一万次。
爸一个生意人，开门迎客，八面玲珑，怎么会是一个腼腆的人。
我瘪嘴道：「妈，你说得真对。他肯定舍不得你，只要你变得漂亮，让他眼前一亮，不要说复婚了，直接就回到初恋时期。」
10.
我悄悄拔了爸和轩轩弟弟的头发做亲子鉴定。
我想要给自己一个答案。
当我看见结果上写着「不具备生物学亲子关系」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放着亲生儿子不管，去照顾一个侄子呢？
会不会是我有问题？
抱着这种想法，我又去做了和爸爸的亲子鉴定。
结果赫然显示「样本点位相似率达到 99.99%，样本之间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我忍不住苦笑起来。
原来我是我爸妈亲生的，轩轩弟弟也是他爸妈亲生的。
好像爱一个孩子，不爱一个孩子，都不需要理由。
11.
我爸不仁，我自然也不义。
我和妈列出了这些年，他给二伯一家花的钱，只为在离婚时多分得一些财产。
妈不止一次担心，这样大张旗鼓会损坏他们之间的情谊。
都被我搪塞了回去：「越是失去什么，越懂得珍惜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爸爸还爱你不吗？如果他愿意把钱给你，自然是最爱你的，你以后也能放心不是吗？」
我妈看着我爸最近回家的频率，以及给她买的各种礼物，才压下心中的怀疑。
「我就知道你爸是爱我的。等我变得好看，到时候一定让他不能自拔。」
可是在我看来，他的挽留一点都不走心。
廉价的花和银饰，路边两块钱一根的烤肠，买的衣服也不合身。
妈视若珍宝，我疑惑不解。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爸早就不爱了不是吗？
12.
我以为大家会为了钱大打出手，
但他们甚至没有走到诉讼离婚这一步。
爸妈签好离婚调解协议，把所有钱都给了妈。
他只要了家具店，家里的老房子也给了妈，连夜就搬去了二伯家。
原来这么多年，他也是知道亏欠我们母子的。
爸在离开之前，目光深不可测地盯着我：「虎子，你长大了。之前我一直告诫你，长兄如父。可是你非但没有尽到一个当爸的责任，连当哥哥的责任都没有做到。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不配当我的种。你挑拨你妈，想拿家里的钱，断你弟弟家的生路。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你会明白的。」
我不装了：「自己有儿子，还上赶着给别人当爹，你看看你没钱之后，他们还会不会供着你。」
13.
妈只会吃苦，不会理财。
这些钱理所当然就到了我的手中。
我买了上辈子想买的那辆车。
她嘴唇抖了抖，说：「你把钱花了，我以后哪有钱去整容院。」
我接过妈的话：「这个车用不了多少钱，我这是为了你出行方便。你想去整容院的时候，别人看到你开小轿车和摩托车，大家都态度不一样，上心程度也不一样。」
我没想骗我妈，我真心实意想让她变美。
我花了一些钱，给她办了健身卡和美容卡。
整容的事情要放一放，一是花钱多，二是风险大。
14.
我悄悄看房子，打算忽悠着我妈，置换一个新房产。
她现在每天在健身房和美容院之间徘徊，
小哥哥小姐姐长得漂亮，说话好听，
把我妈哄得不亦乐乎。
我妈时不时发些美照给我爸，
我爸竖起大拇指，偶尔还会发两朵玫瑰。
在我妈看来，他们的感情更好了。
她预约了双眼皮手术和拉皮手术，打算恢复好了就去找我爸复婚。
我紧锣密鼓地看房子，打算在这个空挡把房产置换成我的。
到时候，他们复婚还是打架，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15.
本来事情都很顺利，直到有人上门催债。
他们说我爸在外面欠了五百万，要我们承担一半的债务。
我妈急了。
我们从来不知道这个事情。
这么多钱，也从来没有给我们用过。
可是债主拿出欠条，上面赫然有我妈的名字。
我妈急得直晃头，「我不知道，你爸叫我签什么，我就签什么。」
欠条上的日期是三年前，理由是为了家具店的周转。
这个时期，我家的店根本没有出问题。
倒是二伯家买了新房子，轩轩去了昂贵的私立大学。
16.
我找了律师，悉数排列了我妈不知情和钱并没有用于夫妻共同生活经营的证据。
我突然意识到，我爸的财产远不止这几十万。
他的钱早就转移了。
妈跪在爸面前，求他复婚，说愿意和他承担所有的债务。
我爸一根根掰开妈的手指，冷漠离开。
因为存在转移财产的可能性，我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
妈每天哭，说我出的馊主意，害她人财两空。
我焦头烂额。
这官司很有可能害我政审不通过，我一辈子都毁了。
17.
爸给二伯家的钱，一直是细水长流，从来没有大笔转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二伯和二伯母都在我家家具店上班，
他们的经济往来，正当合理，没有异样。
买房也是在奶奶在世时，通过给奶奶的赡养费再转给二伯，根本和我们家没有关系。
置换新房的差额，是爸爸取出现金交易，查不到明细。
我的天塌了。
没有办法从二伯一家拿回钱。
我们只能着力寻找借款和我们没有关系的证据。
尽管有证据表明我和我妈并没有深度参与家具店的运营，欠款签名也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误签的。
可是，问题就出现在离婚时，爸爸的净身出户上。
债主提供了证据，爸妈的离婚协议上，爸爸承担所有债务，妈妈拿走所有资产。
加上离婚后，妈妈发的朋友圈，爸爸都在下面评论「爱心，真漂亮，竖大拇指」之类的话。
法院认定双方在感情没有破裂的情况下，协议离婚，存在假离婚转移财产的高度可能性。
所以，爸爸通过离婚和四十万加一套不值钱的老破小，让我妈分到了二百五十万的债务。
我买的车，看的房，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追回了。
父母上了失信人名单。
上辈子，我每天盘旋四十公里的山路上下班，没有车，只能蹭车。
我以为日子就已经够枯了。
可是这一次，我连政审都没有过。
连厚着脸皮蹭车的机会都没有。
第一次败诉之后，律师直截了当告诉我，上诉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
二审开庭，我晕晕乎乎来到法院外。
掏出砍骨刀。
一刀一刀又一刀。
一家三口人整整齐齐，谁也走不了。
18.
第二次重生，我十二岁。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我突然意识到，狗咬狗，永远一嘴毛。
失去信心的我，决定逃离他们。
上两世，我就不应该考回乡镇。
离他们越近，离天堂越远。
这一世的我，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让她们追悔莫及。
19.
研究生毕业的我，应付小升初考试绰绰有余。
虽然之前，我成绩并不好，只是考上了县二中。
但这一次，凭借多年的学习经验。
我以全县前五的成绩，顺利考上县一中。
市里的中学也朝我抛来橄榄枝。
原来感情也是可以变的，我终于从配角变成了家族之星。
20.
爷爷奶奶带着全家回村祭祖。
我拥有了摔盆祭祖的特权。
以前，我必须事事以轩轩弟弟为先。
如今，每个人都和他说：「多向你虎子哥哥学习。」
我爸站在我背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
「虎子，你也算是光宗耀祖了。没有辜负爸爸这么多年的培养。你以后一定要好好教一下你弟弟，争取培养出两个高材生。」
我心内嗤之以鼻，却仍然乖巧点头表示赞同。
21.
鞭炮劈哩叭啦响了三个小时。
爸爸举着酒杯敬酒。
二大爷笑得满脸褶子：「恭喜恭喜啊，你家虎子有出息了，到时候也可以帮你弟弟他们家一把了。」
我爸一副理所当然的做派：「那是自然，到时候他们两兄弟的感情，一定和我们两兄弟一样好。」
为什么每次我是主角的时候，话题总是会转换到帮助轩轩弟弟身上。
我悄悄溜出去躲到厨房的角落透口气。
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他们老徐家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不声不响地，就考了前五。难道真的要出个文状元了。」
另外一个人轻笑一声，接话：「那可不一定是老徐家祖坟冒青烟。」
年轻一点的女人立马问到：「什么意思？」
苍老的女声压低声音：「老徐家的大儿子，是抱来的。当时以为不能生，结果没两年，就生了老二。谁知道这老二生下来就是残疾，多亏这老大一直帮扶着，不然那娶得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