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米高扬设计局宴请成飞代表，饭后每桌上了一大盒巧克力，中国代表每人只礼节性地尝了一两个，但同席的苏联人却把整盒没吃完的巧克力，装在口袋里带走了。这让成飞的代表有一些意外。要知道，这可是一场很正式的商务宴会。请客的是大名鼎鼎的米高扬飞机设计局总设计师别利雅科夫，陪同的也都是设计局的头面人物，有总体专家、设计室主任、副主任等，其中很多人都获得过列宁勋章，绝对的精英阶层。但宴会上的一些细节，多年后还让中国代表记忆犹新。 据出席宴会的屠基达回忆，尽管当时苏方已经尽力安排他们去一个供应相对完善的饭店就餐，但菜品的数量和质量却依然显得简陋。他说：“最好的是一盘红烧牛肉，量很多，味道却差的很。中方都吃的不多，苏方陪同的都大量的吃。”宴会结束后，每桌都上了一盒巧克力，苏方也不太顾及礼仪，当着客人面就把没吃完的巧克力都装进了口袋。 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当时苏联国内的物资已经极其匮乏。 在莫斯科的百货公司，中国代表看到诺大的商场里商品非常少，货架大部分都是空的。即使在售的商品，看上去质量也都很差，像牙膏、袜子这些都要排队购买。当顾客们看到营业员推着一推车鞋盒过来，也不管尺码是多少，样式是否喜欢，立刻冲上去排队。屠基达说：“和我们三年经济困难时的情景差不多。”他想在苏联买一个电动刮胡刀，但根本就没有货。 这时苏联城市里整齐的街道、宏伟的建筑和博物馆，与商店里空空的货架，人们买不到食物的窘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中国客人在苏联，因为是外宾，所以可以吃到特批、特供的食物，即使这样，他们每餐的蔬菜也只有三片黄瓜，半个西红柿。 这一幕让屠基达不由得感慨：“苏联啊，苏联，你革命成功已70多年了，20世纪50年代专家来华时，你们工厂里科长一级的干部，家里都已经有小汽车了。40年后生活怎么变得那么惨？” 不过，莫斯科也展现了另一面。虽然物质如此匮乏，但城市里仍然有马戏表演，而且人们会穿着节日盛装，彬彬有礼地出席。屠基达看到苏联的舞台设施很先进，地板能根据表演的内容自动更换，而且马戏团的节目也非常精彩，比中国的表演水平高，剧场的气氛也很热烈。” 这时的苏联，在来访的中国人眼里，呈现出的就是这样一种怪异的面貌，尽管努力维持体面，但仍难掩帝国的落寞，让中国代表们唏嘘不已。最终，成飞高层和米高扬设计局在莫斯科签署了协议，超-7战斗机把苏联发动机列入了未来的采购清单。 此时，是1991年5月底，距离苏联解体还有七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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