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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毛衣针,织着未说出口的爱

衣柜顶层的樟木箱又开了。我踮脚取出压在最底层的旧毛衣,藏青底色起了球,袖口磨出毛边,却还留着阳光晒过的暖香。针脚歪歪扭扭

衣柜顶层的樟木箱又开了。

我踮脚取出压在最底层的旧毛衣,藏青底色起了球,袖口磨出毛边,却还留着阳光晒过的暖香。针脚歪歪扭扭——这是母亲学织毛衣时的“失败作”。

初中那年冬天特别冷。我抱怨校服太薄,半夜缩在被窝里搓手。母亲摸黑翻出压箱底的毛线团:“妈给你织件厚的。”台灯下,她的手指笨拙地绕线,织针总戳到自己指腹,渗出血珠也不吭声。三天后,一件歪领子、漏针脚的毛衣塞进我怀里:“试试,妈改了三次。”

后来我总嫌它丑,衣柜里塞满商场买的毛衣。直到去年冬天加班到深夜,翻出这件旧毛衣套上,忽然闻到熟悉的樟木香——是母亲藏在毛线里的防虫丸味道。针脚虽歪,却比任何羊绒都暖。

上周回家,看见母亲戴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新毛线团,她举着织针比量:“听说你怕冷,这次学了平针……”我接过半成品,针脚比当年整齐许多,却依然带着她特有的“笨拙”。

原来母爱从不是完美的礼物。

是学不会织毛衣时扎破的手指,

是藏起防虫丸的小心思,

是明明可以买件新的,却偏要再织一件的固执。

今早整理衣柜,把旧毛衣搭在新毛衣上。

针脚重叠着针脚,

像母亲的爱,

一层又一层,

把岁月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