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人，男子一个人吃不下饭，妻子刚离世不久，儿女们又出外打工，一走就一年，一个人做一碗饭，吃一口，咽不下去，自己伤心的哭了，有妻子在，喝凉水也是甜的，没妻子在，吃肉都不香。网友说：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巷子里的老槐树又落了叶，王大爷蹲在灶台前，看着锅里热了三遍的红烧肉发呆。水汽模糊了他的眼镜，却遮不住碗沿上那道裂纹——这是去年老伴儿摔碎又补好的，说留着盛肉香。如今瓷片还沾着她的指纹，人却没了。 儿女们走的那天，他站在巷口看大巴扬起尘土，直到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往常这个时候，老伴儿会喊他回家吃饭，桌上准有他爱吃的糖醋鱼。可现在，厨房冷清清的，电饭煲里的米还是上周量好的两人份。他抓了把米想煮，手一抖撒了半锅，突然就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像个被丢下的孩子。 对门张婶来送腌菜时，正撞见他对着空碗抹泪。“老哥哥，想开些……”张婶的话没说完，就被王大爷摆手打断。他知道大家都劝他看开，可柜子里还挂着老伴儿的蓝布衫，阳台的花盆她走前刚浇过水，连电视遥控器都还在她习惯放的位置——怎么看开呢？ 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听见窗外风刮过晾衣绳，哗啦哗啦响。以前老伴儿总说风大要收衣服，他嫌烦总说“等会儿”，现在真让他去收，身边却没了那个念叨的人。他摸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想找点声响，屏幕里正演着家庭剧，夫妻吵架后又和好，抱在一起笑。他盯着画面发愣，突然抓起遥控器砸过去，“砰”的一声，屏幕黑了，屋子里更静了。 那天路过菜市场，他看见卖鱼的摊位，鬼使神差地买了条活鱼。回家剖鱼时，刀在手里直抖，想起老伴儿杀鱼时总说“轻点，别惊着鱼”。鱼滑溜溜地从手里挣脱，掉在地上扑腾，他蹲下去抓，忽然就和鱼一起喘着气笑了，又笑着流出泪来。原来有些习惯，刻在骨头里，怎么都忘不掉。 巷子口的快递站多了堆包裹，都是儿女寄来的营养品。王大爷把箱子堆在墙角，转身从碗柜里摸出半块发硬的玉米饼。咬下去时，他忽然想起老伴儿生前总唠叨他“别吃剩的”，可现在，剩的只有他自己了。窗外的老槐树沙沙响，像是有人在耳边轻声说：“老头子，饭要趁热吃。”他抬头看，只有满树的月光，落进空了一半的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