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冬天,一对年过7旬的老夫妻,手挽着手出现在菜市场,老太太一丝不苟地蹲在地上挑选冬笋,谁想,售货员不耐烦地说:“买不起就别碰!”,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走了。没想到当旁边的人说出这对夫妻的名字时,售货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原来这位老太太就是钱三强的夫人,被称为“中国居里夫人”的何泽慧。
1914年,何泽慧出生于江南苏州何家,可以说是钟鸣鼎食之家。祖上在清朝出过不尽其数的知识分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也注定了她今后的不平凡。
1932年高中毕业之后,以优异的成绩被清华大学物理系录取。
据说当时清华物理系招生,她是唯一的“女状元”。虽然当时的大学对学生的招收条件比较宽松,但在毕业上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据说那时与何泽慧同届顺利毕业的学生就只有十几个人。
在大学里,何泽慧遇到了可以陪伴她一生的人——钱三强。
后来他们的论文先后以第一和第二的名次从清华大学毕了业,随后何泽慧去了德国,在柏林工业大学继续攻读物理学。
而钱三强先是在国内的物理研究所任职,后经严济慈推荐,去了法国居里夫人实验室深造。
1940年,26岁的何泽慧获得博士学位,获得博士学位之后,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何泽慧无法回国,便只能滞留在德国。
后来在老师的指点下,何泽慧开始踏入原子核物理研究的领域,没有过多久,她就观测到了原子核正负电子碰撞这一重大现象,这一发现被西方世界传为佳话。
然而被同学们认为“天造地设”的何泽慧与钱三强,开始了各自的科研路,近7年的时间彼此断失了联系,直到1943年,何泽慧和钱三强才通上信件。
由于德法提交战国两国之间的信件,不仅不能封口,而且只限写法为25个单词,前三强项书写物理学论文那样一丝不苟地写了一封信,经过长期通信,我向你提出结婚的要求,如能同意请回信,我将等你一同回国。
钱三强忐忑地期待着,好在何泽慧也很快地回复了过来,同样25个单词,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地告知钱三强:“感谢你的爱情,我将对你永远忠诚,等我们见面后一同回国。”
1946年,何泽慧离开德国,只身一人来到了钱三强在巴黎的寓所。
没过多久,何泽慧便在巴黎与钱三强结婚,她们的婚礼还是由居里夫人主持的。
婚后的生活中,何泽慧并没有就此放弃自己的科研事业。
有着两年核物理研究的何泽慧凭借着她的实力,顺利地成为了钱三强的同事,与他一起进行研究原子核裂变。
1947年初,他们正式发表论文,铀核三分裂、四分裂现象的存在被证实,在国际科学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伊莱娜·居里谈起他们,言语中满是赞叹,称两人是“中国的居里夫妇”。
1948年夏天,何泽慧与钱三强带着女儿回国,归国后,何泽慧在钱三强任所长的物理研究所任研究员,与同仁们在一穷二白、几乎一无所有的基础上,进行艰苦的科研创业,组建成了新中国第一支核物理研究团队。
1949年,何泽慧给在台湾大学读研究生的妹妹何泽瑛寄去50美元,使她买到最后一班回北平的船票。何家八位兄弟姐妹在新中国成立前,全部回到大陆,报效祖国。
何泽慧取得的成就和对国家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她在生活上却是极为俭朴的。
1984年,何泽慧退休后,她每天一如常人挤公交上班,将全部心思铺在科学研究和培养人才上。90岁高龄,她还与学生一起挤长途卧铺,到处参加学术会议。
她平时的生活却非常低调,光看她的装扮和生活方式就像一个普通老太太。
有一次,她去买菜时,看到菜摊上有冬笋,就正在高兴地挑选,这时女售货员看着她身上打了补丁,洗得都褪了色的衣服,不屑地对她说:“老太太,这是冬笋,很贵的!您看好这价钱,不要看错了小数点啊,买不起就别碰啊”。
1992年,钱三强去世后,家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变过。不论是卧室还是书房,何泽慧都尽可能地保持着丈夫生前的样子,家徒四壁,用“一贫如洗”形容似乎毫不为过。
她一直住在中关村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小区中,这里已经破败不堪,昏暗的楼道里贴满了疏通下水道的小广告,小院里到处可见各种各样的杂物。而且她坚决不要单位用车接送,上下班还是挤公共汽车,单位几次让她搬到条件更好的院,她都拒绝了。
对于何泽慧的这些生活习惯和做法,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是由衷的佩服和理解的。他曾深情地说:“何先生的做人态度在女科学家中是少有的,是人中麟凤。”
2011年,这位在中国物理研究上做出突出贡献的伟大女科学家,在丈夫辞世近20年后,她也慢慢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去往天堂与丈夫相聚,继续共看中国谱写华丽的新篇章。
作为一位杰出的女科学家,何泽慧先生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国家是这样一种东西,不管对得起对不起你,对国家有益的,我就做。”
何泽慧院士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科研事业,她与钱三强院士一同为新中国的科学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她们夫妻二人一生的忠诚不离更加令人钦佩。
文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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