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15“上车。”肖春生的声音平静，皮质座椅的凉意让陆晓梦微微战栗。男

《惊蛰》15

“上车。”肖春生的声音平静，皮质座椅的凉意让陆晓梦微微战栗。男人的余光把她的小心拘束尽收眼底，车里的暖风让他调高。

肖春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袖口微微挽起，一枚很简约的金属袖口在夕照余晖下闪射着光泽。

晓梦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发涩，第一个字没发出声音。“……周伟是因为之前我……”她说不下去了，她找不到一个很合适的词。

肖春生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在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里，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某页照片指了指，放在陆晓梦腿上。“上边的货柜号，实际到港对不上。”里面滑出的照片赫然是周伟在会所和人应酬的连拍。“有人检举周伟受贿。”

车窗外霓虹灯明明灭灭，映得肖春生侧脸有些冷肃“现在能说的就这些。”

陆晓梦盯着照片里在一群穿着热辣的女生中的周伟照片上周伟提着礼盒的笑，想起还在一块的时候他想牵她的手都要先请示她一下的彬彬有礼，此刻他的手搂在两个陌生女孩的腰上，那个礼盒她见过的，为求和好，周伟把礼盒送到她家里去了，陆晓梦一阵恶寒，胃里恶心，忽然止不住的颤抖。

肖春生突然倾身过来，熟悉让人安心的味道包裹着陆晓梦，安全带金属扣擦过她锁骨。陆晓梦下意识低头，看着肖春生带着戒指的手指掠过自己发梢，他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垂。“我以为你见我又要送礼。”

记忆好像回到了她头一次找他那一天，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错误被他随意扔在沙发上。他肩上错金灿烂的商神手杖和钥匙交叉，严肃沉默，陆晓梦湿透的衣衫黏在背上，隔着茫茫雨雾看不见人。

“领导”敲窗声来得突然，有个小年轻小喘着，在肖春生那一侧挤出笑脸来，手里扬着文件袋。

肖春生降下车窗，那小年轻很有眼力，目光甚至没有好信儿的朝副驾瞄，额头有汗珠子。“领导，岭南那一批，要签字。”肖春生衬衫被肌肉撑的鼓鼓的，钢笔在尾页签名的动作行云流水。

车开启的时候，细密的雨点开始砸在挡风玻璃上。陆晓梦的视野和她的思绪一样变得模糊不清了。雨刷器在玻璃上抹出一片片的水痕。

车停在地库时，陆晓梦掌心里已经有了几枚小月牙了。肖春生解安全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想聊聊案子。”他转身，膝盖蹭过她的双腿，轻轻把她紧闭着的腿蹭开了一些，陆晓梦裙摆下一阵战栗。“还是聊聊别的。”肖春生问。

陆晓梦沉默这着难以启齿，他今天似乎有时候陪着她耗着，下雨天的地库焖湿，肖春生抬手去解领带，制服的领口微微敞开。

“还是上去喝杯热茶？”

“我……”档案袋从陆晓梦膝头滑落，照片散在脚垫上。她有些无措，肖春生俯身去捡时，后腰处制服紧绷，肌肉轮廓让她控制不住的回忆和他……

车库顶灯灭了。黑暗让她有些不适应，微弱的光线里，只有肖春生的眼睛倒影出来微弱的光泽，他平静严肃，话说一半留了一半。陆晓梦喉头一阵酸涩“肖关，他收的东西在我这里。”

“知道。”他说，没有很意外。目光落在陆晓梦光滑的膝盖上一道擦伤上。她甚至没有发现，顺着他的目光才看清。可能是匆忙间文件柜划了一道。他从中控台找了一枚创口贴，递给她，陆晓梦撕开贴上，找不到扔垃圾的位置只能握着手心里。肖春生摊手示意她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