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的秋天,柴油机轰鸣声里,队长老李领来个扎羊角辫的姑娘。"这是小秋,从今天起跟咱们干。"我们面面相觑——她顶多到我肩膀,工装裤卷了三道边还晃荡,胶鞋里垫着厚纸板才勉强合脚。 钻井台的活计重,扳手比她胳膊还粗。小秋踮脚拧阀门时,安全帽总往下滑,冻得通红的手指抓不住管钳。收工时她蹲在工具房补劳保手套,线头缠成疙瘩,我看见她偷偷抹眼泪。可转天清晨,她又背着比自己高的测温仪,踩着露水去巡井场。 队里大姐把女儿的旧棉袄改小给她,大哥们教她看压力表总放慢语速。小秋揣着皱巴巴的笔记本,密密麻麻记满操作要点。有次寒潮冻住输油管道,她裹着棉被守在加热炉旁,睫毛结满白霜,愣是没让管线冻裂。 两年后小秋转正那天,我们在食堂摆了桌酒菜。她穿着新工装,胸前的工作牌擦得锃亮,说话还是轻声细语:"要不是大伙儿,我早撂挑子了。"窗外大雪纷飞,井口的探照灯穿透雪幕,照得她眼里的光比煤油灯还亮堂。后来听说她成了技术骨干,可我总记得那个在井架下仰着小脸,认真数仪表盘刻度的小姑娘。
1986年的秋天,柴油机轰鸣声里,队长老李领来个扎羊角辫的姑娘。"这是小秋,从今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5-12 10: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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