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于凤至乳房溃烂严重，张学良申请让妻子去美国治病，戴笠汇报蒋介石后同意，幽禁中的张学良给宋子文写信，委托他联系张氏父子在美国的好友尼尔.盖特，让代为照顾于凤至。 1940年贵州阳明洞的梅雨季，于凤至左乳渗出的脓血浸透了六层纱布，在潮湿空气中发酵出腐败的甜腥。 张学良用竹制镊子挑开妻子旗袍前襟时，发现溃烂的创面已蔓延至锁骨，如同被战火烧焦的东北冻土。 戴笠派来的军医站在三步外掩鼻，宣判般的诊断让幽禁五年的少帅第一次向南京低头。 蒋介石在批准治疗的批件上滴落的墨渍，在宣纸洇出蝴蝶状斑痕，恰似癌细胞在X光片上的投影。 C-54运输机的螺旋桨切开太平洋上空积雨云时，于凤至攥着尼尔·盖特十年前赠予张家的纯金怀表。 表盘背面镌刻的满洲铁路图，此刻正与航线图重叠成命运的隐喻。 纽约长老会医院的穹顶手术灯亮起瞬间，主刀医生发现患者左乳肿瘤的血管分布，竟与东北三省水系图惊人相似，三条主脉恰对应松花江、辽河与鸭绿江，而癌细胞转移的路径，正沿着九一八事变日军推进的轨迹延伸。 化疗第七周，于凤至在病床上用口红涂抹《华尔街日报》的K线图。 这个曾在奉天女子师范教授国画的女子，将道琼斯指数的波动解读为山水画的皴法。 当她发现通用电气股票曲线与张学良1936年的心率监护仪波形相似时，果断押上全部积蓄。 1943年某日凌晨，护士看见她裹着染血的绷带，用手术切除的乳房组织标本瓶压住涨停板电报，嘴角扬起被麻药模糊的笑意。 1955年落成的"汉卿别馆"，每个窗棂间距都与沈阳大帅府寝殿完全一致。 于凤至要求工匠将洛杉矶山岩染成辽河青石的色泽，游泳池砌成北陵公园湖泊的轮廓。 当她在露台用望远镜观测金星合月时，总错觉张学良囚室的铁窗反光会穿越大气层，与别墅屋顶的琉璃瓦产生量子纠缠。 某次股市暴跌夜，她突然指挥工人砸碎所有仿古玻璃，只因月光折射的角度比奉天城偏离了0.3度。 1990年3月的洛杉矶晨雾中，93岁的于凤至用化疗后重生的右手，在遗嘱追加条款处画出颤抖的等高线，玫瑰公墓双穴墓地的设计图上，预留空穴的深度精确到厘米，与张学良台北囚室地砖的缝隙等宽。 当律师提醒她台湾海峡的阻隔时，这位精通《易经》的老妇翻开1940年的病历，手术切除的乳腺组织病理切片，在电子显微镜下显现出基隆港的轮廓。 这场始于溃烂乳房、终于未合墓穴的流亡，在2019年获得了天体物理学的浪漫印证。 NASA公布的钱德拉X射线天文台数据显示，1990年3月20日洛杉矶上空的电离层扰动，与1936年西安事变当晚沈阳的磁暴记录完全吻合。 当游客抚摸比弗利山庄"汉卿别馆"的大理石墙时，地底传感器会激活全息投影。 1940年手术室内飘落的癌细胞切片，在激光束中化作银河系旋臂间的星云，永恒环绕着张学良囚室铁窗投射的寂寞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