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大摆酒宴，尉迟恭吃了几杯酒后，耍酒疯殴打宗室将领李道宗，险些将人打死。 李世民大怒：“敬德，你这是要造反吗？” 贞观六年9月，秋阳斜照，将庆善宫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辉。李世民身着常服，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望着庭院里穿梭的宫女，忽听得身后传来爽朗笑声：“陛下今日又要与臣等一醉方休？” 尉迟恭拎着酒坛子晃进宴厅，铠甲上的铜钉叮当作响。李道宗正和房玄龄聊着岭南的荔枝贡，冷不防被尉迟恭揪住领子：“你个毛头小子也配坐老子前头？”李道宗刚想解释这是按官职排的座，尉迟恭的拳头已经砸在他颧骨上，镶金酒杯滚出三丈远。 李世民摔了筷子，满殿歌舞戛然而止。李道宗捂着眼眶的血蹲在地上，尉迟恭还梗着脖子喊：“老子跟着陛下打窦建德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尿炕呢！”几个武将想拉架又缩回手——谁不知道尉迟恭救过皇帝的命？玄武门那会儿他拎着李建成脑袋闯进海池，血点子溅了李世民一身。 当夜甘露殿的烛火摇到三更。李世民甩给尉迟恭一本《汉书》，翻到韩信被诛那页敲得啪啪响：“朕从前觉得刘邦心狠，如今倒要学他了！”尉迟恭酒早吓醒了，趴在地上抖得像筛糠。皇帝蹲下来扯开他衣襟，指着他胸口的箭疤叹气：“你这身伤是替朕挨的，可你看看程咬金他们，哪个身上没窟窿？若都学你撒泼，朕这龙椅还坐不坐？” 这事儿表面看是武将跋扈，根子里藏着李世民的帝王心术。他既要靠尉迟恭震慑关陇贵族，又得防着这帮老部下抱团。当年封赏功臣时，李神通抱怨文官排名比他高，李世民当场拿萧何举例，把皇叔怼得哑口无言。如今尉迟恭闹事，正好借机敲打整个武将集团：功劳再大也大不过皇权。 李道宗挨了打反而升官，李世民转头把尉迟恭调去鄜州吹北风。这手平衡玩得漂亮——既保全了功臣颜面，又给宗室长了脸。后来尉迟恭学乖了，天天在家炼丹打坐，连玄武门纪念宴都称病不去。倒是李道宗憋着口气，贞观十九年征高句丽时玩命冲锋，差点把辽东城墙撞出个窟窿。 说李世民仁义吧，他拿汉高祖诛功臣的事威胁老部下；说他冷酷吧，到底没学朱元璋搞剥皮实草。帝王家的温情比雪薄，能让你活着退休已是恩典。那些陪他打江山的，要么像李靖闭门装死，要么像房玄龄天天写检讨，哪个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