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名“懒婆娘”下嫁给锅炉工，她每天啥也不干，只喝酒、闲逛和听戏，直到多年后，人们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当年的著名侠妓“小凤仙”！ 小凤仙原名朱筱凤，1900年8月生在浙江钱塘，也就是现在的杭州。她出身满族员外之家，家里算得上有点底子。爹是清朝小官，可到了光绪末年丢了差事，家道就开始走下坡路。老爷子不甘心，想做买卖翻身，结果生意砸了，家产赔光，人也没多久就病死了。小凤仙是偏房生的，娘俩被正房挤兑得没法待，硬生生被赶出家门。没多久，娘也病死了，小凤仙成了孤儿。 后来，一个姓张的奶妈收留了她，给她改名叫张洗非，把她当亲闺女养。这奶妈虽说心好，可日子也紧巴，1911年辛亥革命一闹，天下乱套，她带着小凤仙逃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奶妈实在养不下了，就把小凤仙抵押给一个姓胡的艺人学唱戏。小凤仙脑子灵，学啥会啥，很快就上手了，改名叫“小凤仙”在戏班子里唱。她长得俊，又会唱，嗓子也好，慢慢有点名气。1913年，二次革命打得南京不消停，她跟着胡老板跑回上海，可没待多久，又被卖到了北京八大胡同的陕西巷云吉班，正式入了青楼。 在云吉班，小凤仙算是混出了头。她不光模样好，还精通京剧，能弹二胡和琵琶，会点字，喜欢写歌词，气质也拿得出手。民国初年，北京城里她算得上最红的歌妓之一。男人趋之若鹜，捧她的人不少，可她心里明白，这行当再风光，也是个下九流的命。 1915年，小凤仙的人生来了个大转折。她认识了云南都督蔡锷将军。那时候，袁世凯想当皇帝，蔡锷反对，被软禁在北京。为了糊弄袁世凯的人，蔡锷装得像个花天酒地的浪荡子，天天往八大胡同跑。小凤仙看透了他的心思，知道这人不简单，就帮了他一把。她配合蔡锷演戏，帮他甩掉监视，最后蔡锷顺利逃到天津，又去了日本，再辗转回云南，发动护国运动，把袁世凯的皇帝梦砸了个稀巴烂。 1916年，蔡锷在日本病死，年仅34岁。小凤仙听到这消息，心里不是滋味。她跟蔡锷到底啥关系，史书上没个准话，有人说他们是知音，有人觉得就是朋友。不管咋样，她帮蔡锷逃出去这事是真的，名声也因此传开了。可蔡锷一死，她没再张扬，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线。 1949年，新中国刚成立，小凤仙已经快50岁了。她不想再抛头露面，挑了个老实巴交的锅炉工李振海，嫁了。李振海是个苦哈哈，天天早出晚归，骑辆破自行车去工厂烧锅炉，回来一身煤灰。他不知道小凤仙的过去，只当她是个落难的女人，心善，给她腾了个小屋住。婚礼没啥排场，小凤仙就带了个包袱，里头几件旧衣裳，加上一把破折扇。 嫁过去后，小凤仙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来就拎壶黄酒，晃晃悠悠去巷口茶馆。啥活儿不干，就坐那儿听戏，喝点小酒，手指敲着桌子，低声哼两句，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邻居们看她这德行，都说她是个“懒婆娘”，整天游手好闲。李振海听着这些闲话，也不生气，憨憨一笑：“她爱这样，我养她呗。”晚上回来，还常给她捎瓶酒，她接过来，眼里有点暖意，可从不多说啥。 小凤仙的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有一天，茶馆里来了个白发老头。老头盯着她看了半天，突然喊：“你是小凤仙吧？我认得你！”这一嗓子，把周围人都惊着了。她手一抖，赶紧说认错了，可老头不依不饶：“当年北平云吉班，我见过你跟蔡锷将军！”小凤仙没辙，拎着酒壶就走了。这事儿一传开，街坊邻居炸了锅：“懒婆娘是小凤仙？”有人不信，有人好奇，都开始打量她。 李振海回家问她：“他们说你是小凤仙，真假？”她点点头：“是我。”他没再多问，默默给她倒了杯热茶。身份暴露后，街坊们态度不一样了，有人送点水果喊她“侠女”，有人酸溜溜说：“再风光也是个老太婆。”她啥也不在意，照旧拎酒壶去茶馆听戏。年轻人围着问蔡锷的事，她就摆摆手：“戏文是假的，忘了。”记者上门想挖点料，她笑笑：“过去的事，不提了，我就是个老太太。” 李振海知道她过去后，还是老样子，天天干活，回家陪她，偶尔一块儿去听戏。他不懂戏，可看她高兴，自己也满足。小凤仙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年轻时风尘里打滚，又爱喝酒，落下不少毛病，咳嗽不断，脸色发白。李振海急得四处找大夫，可大夫都说没救。某年冬天，她躺床上起不下了，手里攥着那把旧折扇，看看李振海，低声说：“谢谢你这些年。”他攥着她的手，眼泪憋着，回：“你是俺媳妇，俺该的。” 没多久，小凤仙走了，脸上带着笑，像回到了年轻时候。葬礼简单，李振海跟几个邻居送她，在坟前放了壶酒，几朵野花，嘀咕：“安心走，俺会好好的。”后来，他每天去茶馆，坐她常坐的角落，点壶酒听戏，像她还在身边似的。茶馆老板说：“老李忘不了他媳妇。”街坊叹：“那女人真是小凤仙。”时间一长，故事淡了，可在李振海心里，她永远没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