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地主王学文发现一20岁女兵躺在家门口,见四下无人,他将女兵扛到了炕上。谁料,女兵醒后竟然解开了衣襟。
1937年深秋的夜晚,甘肃临泽县刮着刺骨的寒风。
地主王学文刚钻进被窝,院门突然传来微弱的响动。
这个时辰敲门实在反常,两口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紧张——当时马家军正在疯狂搜捕红军战士,谁家要是藏了伤员,被逮着就得掉脑袋。
王学文披着棉袄摸黑走到院子里,贴着门缝往外瞧。
月光底下蜷着个穿灰布军装的人影,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
他壮着胆子把门拉开条缝,这才看清是个冻得嘴唇发紫的年轻女人,额角挂着血痂,脚上的草鞋早就磨烂了。
"孩他娘!快搭把手!"王学文压低嗓子朝屋里喊。
两口子合力把人抬进屋才发现,这女红军棉袄里还裹着个奶娃娃。
王学文媳妇手忙脚乱地熬红糖水,王学文蹲在灶膛前添柴火,火光照得他额头直冒汗——这要让人看见家里藏着红军母子,全家都得遭殃。
女红军缓过劲来才说出原委,她叫吴仲廉,原是红西路军妇女团的干部。
三个月前部队在祁连山被马家军打散,她和丈夫曾日三带着刚满月的孩子东躲西藏。
前几天曾日三为了引开追兵,抱着块石头跳了冰河。
她说完解开棉袄,掏出个油纸包,里头是两块银元和一封血书。
王学文接过皱巴巴的信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此子生于庚午年腊月,若遇善人收养,来日当报大恩。"
炕上的娃娃突然哇哇大哭,王学文媳妇赶紧把孩子搂进怀里,撩起衣襟就要喂奶。这个动作让两口子都愣住了——他们自己也有三个孩子要养。
鸡叫头遍的时候,吴仲廉跪在王家院子里磕了三个响头。
王学文把家里仅有的半袋炒面塞给她,压着嗓子说:"往东走三十里有个石灰窑,窑工老张头跟我是过命的交情。"
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王学文媳妇突然腿软坐在地上,怀里的娃娃正攥着她的衣领咂嘴。
这个取名王继曾的男孩在王家一呆就是十年。
1947年腊月,村里来了个货郎,在王家院墙上画了朵芍药花。
三天后的雪夜,十几个穿灰布军装的人敲开了王家大门。带头的女干部一把搂住王继曾,眼泪吧嗒吧嗒砸在孩子棉鞋上——正是当年那个濒死的女红军吴仲廉。
原来吴仲廉后来跟着部队去了延安,如今在山东当妇联主任。
她这次专门带着组织上的证明文件,要接儿子去读书。王学文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火星子明明灭灭映着他通红的眼睛:"娃大了,该知道亲娘是谁。"
十岁的王继曾死死抱着养母的腰,哭得直打嗝。
这场离别持续了整整七天。最后是吴仲廉的警卫员想出办法,让王继曾骑着毛驴送亲娘出村。
走到村口老槐树底下,孩子突然滚下驴背,冲着养父母的方向咚咚磕头。这个场景后来被村里人念叨了好些年,说王家积德,养出个孝子贤孙。
时间来到1952年,十五岁的王继曾穿着新军装站在兰州火车站。
养母把他领口的扣子系了又系,养父往他挎包里塞了二十个煮鸡蛋。
月台上的吴仲廉远远望着这对父子,转身跟秘书说:"把我这个月的津贴都留给老乡。"她明白,有些恩情是还不完的。
多年后已经成为地方干部的王继曾,总爱跟人讲他有两个母亲:"一个生我养我十载,一个教我革命道理。"每年清明,他都会带着儿女回临泽上坟。
王学文老两口的墓碑前永远摆着两样供品:一碗红糖水和半块发黑的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