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阎锡山的小儿子回到山西忻州,在老宅门口老泪纵横。然而就在他抬脚准备回

谈史鉴夕朝 2025-05-28 17:51:57

1992年,阎锡山的小儿子回到山西忻州,在老宅门口老泪纵横。然而就在他抬脚准备回家时,却被一旁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同志,你还没买票呢?不能进。”

1992 年深秋,山西忻州的风卷着落叶掠过阎锡山故居的青石板。59 岁的阎志惠站在 "阎锡山故居" 的鎏金牌匾下,手指抚过门柱上斑驳的雕花 —— 那是他幼年奔跑过的回廊,是父亲当年宴请宾客的前庭。当他习惯性抬脚踏进门槛时,售票窗口传来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划过记忆:"同志,参观请先购票,10 元一位。"

他的喉头动了动,想说 "这是我家",却看见售票员身后的玻璃展柜里,父亲当年用过的铜制烟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四周游客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有人指着门楣上 "履中蹈和" 的匾额大声念读,没人注意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眼里泛起的泪光。三十多年前从这里带走的 299 两黄金,此刻化作手中皱巴巴的纸币,让他以游客的身份,重新叩响了童年的家门。

1949 年那场暴雨倾盆的深夜,阎锡山最后一次回望老宅的飞檐。三进院落、三十余座厅堂、近千间房屋在暮色中连成一片黑压压的剪影,这座耗时 14 年、占地 3.3 万平方米的建筑群,终究没能留住 "山西王" 的脚步。当他的专机在台北松山机场降落时,潮湿的空气里飘着陌生的槟榔香,此后近十年间,他搬了五次家,从阳明山的西式别墅到北投的日式公馆,始终找不到晋北窑洞的安稳。

"窑洞冬暖夏凉,墙厚五尺能隔暑气。"1955 年伏天,阎锡山穿着亚麻长衫坐在书桌前,笔尖在日记里划过重重痕迹。副官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开口:"台湾多雨,窑洞怕是湿气太重。" 老人放下笔,目光掠过窗外低矮的水泥房 —— 那些火柴盒似的建筑整齐却呆板,哪里比得上老家窑洞的随形就势,依着黄土坡能挖出九曲回廊。

但他到底是执拗的。1959 年,一座融合晋北窑洞拱券结构、日式防潮地板和西式百叶窗的建筑在台北阳明山落成。阎锡山亲自题名 "种能洞",取 "种能生生不息" 之意。60 平米的空间里,他让人在墙壁内侧砌了双层青砖,留出走道通风;天花板开了三扇斜顶玻璃窗,让台岛的阳光能顺着木梁流淌。每天清晨,他就在窑洞前的菜地里侍弄茄子辣椒,佝偻着背浇水的身影,像极了忻州老家那些普通的农夫。

阎志惠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在 1960 年的灵堂。种能洞的正厅摆着阎锡山的棺木,棺头特意朝向北方。这个在台湾生活了十一年的老人,终究没能回到魂牵梦绕的忻州,只能让坟墓代替脚步,永远望着家乡的方向。而作为小儿子的他,当年负气远走美国,在纽约经营贺卡店时,总想起父亲在信里写:"窑洞的火炕要烧高粱秆,烟气顺着烟道走,炕上暖得能孵鸡蛋。"

1988 年,阎锡山故居正式对外开放,那些曾经属于私人的卧室、书房、地道,变成了陈列着老照片和旧物的展室。游客们惊叹于 "得一楼" 的华丽雕梁,在 "仁道堂" 的蜡像前合影,却很少有人知道,千里之外的台北,那座青灰色的种能洞里,阎锡山晚年写下的《三百年的中国》手稿,正随着岁月泛黄。

1992 年那天,阎志惠在故居里转了三个小时。他在自己曾经住过的东厢房前驻足,窗台上的铜灯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玻璃罩上的刻花,被无数游客的触摸磨得发亮。走出大门时,售票员正在整理当天的票款,红色的纸币一叠叠码在木盒里,像极了父亲当年账本上的数字。这些年他走过很多地方,从美国到日本,最后又回到中国,却在自家门口读懂了父亲日记里的那句话:"树高千尺,落叶不能归根,是为人子的遗憾。"

暮色中的故居渐渐亮起灯光,照见门楣上 "阎锡山故居" 五个大字。阎志惠摸了摸口袋里的门票,突然想起种能洞墙上挂着的那幅对联 ——"频年迁播异乡,最难忘三晋风云"。父亲终究把思念砌进了窑洞的砖墙,而他带着一张门票的重量,在历史的褶皱里,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归家。

信息参考来源: 抖音百科・阎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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