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91年,皇后卫子夫自尽,太子刘据被处死。
公元前91年,一场宫廷悲剧刚刚落幕,卫皇后香消玉殒,太子刘据也命丧黄泉。 这血雨腥风的余波尚未平息,汉武帝刘彻便将目光投向了新的继承人——刘弗陵。 他与宠妃赵氏(钩弋夫人)商议此事,言语间透露出森冷杀机:“若要立他为储君,他的生母便不能留。” 赵氏闻言,脸色骤变,哀求道:“皇上,饶命!” 她的恳求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无力回天。
那是一个月色惨白的夜晚,甘泉宫内,青铜灯盏忽明忽暗,灯花绽放。赵氏正为刘弗陵缝制香囊,神情专注,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逼近。 她没有注意到汉武帝解下玉带时,动作突然停滞。 那枚象征着皇恩浩荡的和田玉带钩,在烛光映照下,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青光,如同淬了毒的利刃。
回溯赵氏入宫的经历,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祥瑞”。 方士指点河间郡的紫气,预言“必有奇女”,十五岁的赵氏早已接受了三个月的秘密训练。她与生俱来的灵活右手被长期束缚,直到汉武帝轻抚时才猛然展开,掌心赫然出现一枚蓝田玉钩。 在殿前飘落的槐叶影子里,她跪接册封诏书时,却未曾察觉汉武帝眼中的冷酷:三日前,密探刚刚送来赵氏养父与淮南王旧部联络的证据。 所谓的祥瑞,不过是一张催命符。
刘弗陵出生当夜,宫中流传着赵氏“十四月怀胎”的谣言,而汉武帝却命令史官在《起居注》中添上“尧母门”三字。 太医的秘密记录显示,婴儿脐带青紫,显然是早产。 长安城门上悬挂着太子刘据的首级的那一年,赵氏撕毁了她所有的紫色衣物——储君专属的颜色。当她在废墟中拾到刘据幼子的平安符时,她终于明白汉武帝赠予她的“绕梁琴”的真正含义:琴腹夹层里藏着陷害卫氏的巫蛊木偶图。
未央宫的鲜血尚未干涸,汉武帝便开始了新的布局。燕王进献的鹿肉查出慢性毒药,广陵王的奏疏上出现匈奴王庭的火漆印记。 老皇帝抚摸着刘弗陵的头,轻蔑地一笑:“此子像我。” 宫墙外,十二名方士被秘密处死,他们知道太多关于“祥瑞”的秘密。
后元二年春祭,赵氏头上的东珠突然碎裂。她弯腰捡拾时,汉武帝的鞋尖碾过珠粉,冷言道:“弗陵该学习《韩非子》了。” 话音未落,黄门令奉上一个玉盒,盒中《周公辅成王图》的绢帛下,压着吕雉折磨戚夫人的酷刑图。 死亡比预想中来得更加直接,汉武帝扯下她腰间的玉带钩,钩尖划破了她的手掌。宫女在砖缝中发现了三片带血的指甲,史官的记录却轻描淡写地写着“夫人脱簪珥叩头”。
云阳宫的鸩酒中掺杂着蜂蜜,这是对皇嗣生母最后的“体面”。 下葬之日,异象频发。 运送棺椁的车在渭水边陷落,棺盖打开,异香四溢,围观者称看见彩云飞升。 陵墓官员检查后,棺中仅剩丝履旁一枚冰冷的玉钩,如同当年在河间初见时的模样。
二十年后,云陵重修,工匠在陪葬坑中发现了真相:真正的遗体早已被替换成檀木人偶,七窍塞满西域龙脑香。 更隐秘的夹层中,藏着一封帛书:“妾去矣,愿吾儿永不知生母血泪。” 字迹模糊,似被泪水浸染,如同干涸的鲜血。 洛阳烧沟汉墓出土的熏炉残片显示,西汉贵族遗体防腐需九窍封香,而赵氏墓中的香药残留量却是十倍于常。或许,这是老皇帝最后的悔恨,用永恒的香气掩盖史书上不敢记载的真相。
赵氏死后第七日,汉武帝在麒麟阁召见画师,完成《尧母授政图》后,他刺破指尖,在画像上为赵氏添上血色的嘴唇,“这样才像。” 未央宫的更漏滴到子时,一股异香飘过椒房殿,值夜的宦官在先帝的榻上发现了一对带血的玉钩,如同两轮弯月,带着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