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让给自己写传记，高尔基死活不愿意，找各种理由拖延，一直到最后都没写。
高尔基很清楚，拍拍马屁可以，写传记不行，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
高尔基可以出卖自己的尊严，但他从没有陷害过谁。
为了一个陌生的女作家争取一点牛奶给孩子，高尔基可以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私生子。
他在日记里写了一堆痛苦的真话。
高尔基拖着不写斯大林传记，表面看是“忙不过来”，实际心里跟明镜似的——给暴君树碑立传？那是要钉上历史耻辱柱的！ 斯大林那边催得火烧眉毛，国家出版局局长哈拉托夫信件追到意大利，高尔基倒好，材料原封不动退回去，连个开篇草稿都懒得糊弄。想想看，当时多少文人抢着给领袖唱赞歌呢，他偏不干。这份硬气，在1930年代的苏联简直像沙漠里冒绿洲。
可话说回来，高尔基真那么清白无瑕吗？未必。他回国后住着国家赏的豪宅，享受着“无产阶级文学之父”的尊荣，也写过“敌人不投降，就叫他灭亡”这种狠话，给大清洗添了把柴火。你说他出卖尊严？确实。为了保住地位，他得在公开场合对斯大林笑脸相迎，日记里却写满“主人”俩字——管斯大林叫“主人”，这词儿扎心不？ 但诡异的是，这位“仆人”私下里又偷偷伸手捞人：听说老革命加米涅夫被抓，直接找秘密警察头子亚戈达拍桌子；路上撞见政治犯家属求援，转头就向高层施压。帮陌生女作家认私生子换牛奶？太像他能干出来的事儿！这人呐，一边给体制镶金边，一边又往裂缝里塞救命稻草，分裂得让人揪心。
咱们得掰开揉碎了看：他拒绝写传记，真是纯粹为“文人风骨”？恐怕没那么简单。 秘密警察早把他伦敦的档案抄个底朝天，日记本在亚戈达手里攥着，连别墅仆人都可能是克格勃眼线。他敢明着拒绝？怕不是嫌命长。拖着不写，已经是戴着镣铐跳的极限舞步了。再说那些日记里的“痛苦真话”，锁在抽屉深处不敢见光，和公开场合的谄媚判若两人——这种精神撕裂，比坐牢还折磨人吧？
更残酷的是，高尔基的抗争像拳头砸进棉花堆。 他替人求情十次，斯大林顶多放一两个做做样子；他谴责“国家恐怖”，换来的只是更严密的监控。到死也没拦住1937年的大清洗，那血流成河的场面，比他预想中还骇人。你说他“没陷害过谁”？是，他没亲手送人进古拉格，可当文坛领袖默许镇压，和帮凶有多大区别？ 这就像站在雪崩边上喊“小心”，声音却被狂风吞得干干净净——无力感能把人逼疯。
说到底，高尔基的悲剧在于清醒地堕落。他知道斯大林要把他拴成“看门狗”，却贪恋那点虚名暖意；他看透体制吃人，又幻想靠妥协护住几缕人性微光。拒绝写传，成了他道德底线上最后一根钉子，钉住摇摇欲坠的尊严。可这根钉子，终究撑不起知识分子的脊梁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