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正值中国抗战最艰难的时刻,河北某村的一户农家遭遇日军突袭,三口之家惨遭杀害。而就在日军洗劫完毕、沐浴放松之时,一场反击悄然酝酿,一群游击队员的突然袭击改写了整个故事的走向……
河北中南部的一片丘陵地带,小村庄“石塘沟”静默地沉在战火边缘。村里百十来户人,靠山吃山,地薄人稀。村民老高一家三口,男主高树仁五十出头,妻子刘氏四十六岁,儿子高小安才十岁,是附近远近闻名的“老实庄稼户”。
那天中午,村头的狗忽然狂叫。没多久,一队穿着日军军装、端着刺刀的士兵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尉军官,脸削如刀,满身煞气。他们未作停留,直奔村东高家。高树仁刚挑水回来,见人影一晃,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就被刺刀猛地扎入。
刘氏抱着小安哭喊着扑过来,被推倒在地,两三名士兵将母子拉到屋外……惨叫声回荡在村野,没有人敢靠近。鲜血溅到了地基上的老砖,染红了门前的石碾。不到十分钟,一家三口命丧黄泉,尸体倒在土炕前,血流成渠。
然而,令人不寒而栗的是,日军并未立即撤离。他们打开木箱,翻出家中干粮,砸开水缸,用高家的水煮水沐浴,甚至在院里挂起了湿毛巾,围在盆边嘻嘻哈哈,好似完成了一场例行训练。几个士兵脱得只剩裤衩,端着茶碗满脸轻松。
就在这支小队洗浴休整的同时,远在三里地外的山坳里,一位少年正气喘吁吁地奔跑。他是村头张铁匠的儿子张二柱,当日正好逃进山中割草,亲眼目睹日军冲进高家。他没有声张,而是冒险翻山跑去找抗日队伍报信。
不久,驻扎在山后黑松林的游击队得知消息。这支游击队隶属冀中抗日根据地,平时隐秘流动,战斗经验丰富。队长姓马,人称“马胡子”,他沉声点头:“不管有几个,杀人偿命。”随后,他带着仅有的六名队员,连夜奔赴石塘沟。
当晚,天色昏黑,只有稀疏星光,月亮藏在云层后。游击队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村口。他们没敢走正路,而是从沟渠边的野地爬行靠近。那时,日军正哼着小调泡澡,屋外无人看守,一切都在他们意料之中。
“手榴弹准备!”马胡子低声下令。三颗土制手雷分别被掷向屋内与院子,一阵巨响后火光冲天,紧接着游击队员拔枪扫射,一轮点射后退入黑暗。日本兵完全被打蒙了,有的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往村外乱跑。带头的那名中尉,在混乱中被弹片击中脑部,当场毙命。
不到十分钟,石塘沟再度归于死寂,只留下被血水染红的浴盆和残骸。游击队没有逗留,他们知道,这只是第一轮反击,日军的报复也许很快到来。
1940年的这个事件,在石塘沟传了几十年。它没有载入官方史册,也没有成为大规模战役的记录点。但对于这个村子来说,那是他们亲历的战争,是最真实的残酷。
高家三口成了村里公认的烈属。抗战胜利后,县里修了一块纪念碑,虽然没写出高树仁的名字,但村里人都知道,那是“为高家立的”。他们的死让村民第一次看到反抗的意义,也意识到战争的代价不仅仅是前线的枪炮,还有每一个默默承受暴行的家庭。
马胡子所在的游击队后来并入八路军某部,在冀中一带参与了多次夜袭与伏击。他们中的许多人,战死在山林中,无人知晓姓名。但每逢清明,仍有老百姓烧一炷香,说:“那年杀鬼子,是他们给咱们撑的场子。”
现在的石塘沟早已翻修,砖瓦房替代了土屋,年轻人进了城,老人坐在晒谷场上说起当年的事,仍会顿一顿,仿佛那年夜色中的爆炸声还回荡在耳畔。
战争,是一代人的伤口。那些沉默的村庄、那些无名的尸骨,是这个民族最真实的记忆。或许,他们的名字不会被写进教科书,但他们的血,早已融入这片土地,成为历史不可抹去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