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对中国动武”我国爆炸力学领域泰斗级人物林俊德院士,隐姓埋名五十年,宁可透支生命,也绝不拖欠工作,将自己最后一次心跳献给祖国。
1964年10月16日下午3点,罗布泊荒原突然升起巨大的蘑菇云。
当所有人都在欢呼的时候,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年轻人正驾车冲向爆炸中心。
戈壁滩上的碎石把车颠得咣当作响,车里的辐射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
他要去取回关键数据,证明这次爆炸确实成功了。
这个年轻人叫林俊德,那年才26岁,没人知道以后他会守着这片沙漠整整52年。
1938年,福建永春县的山沟里降生了个男娃。
家里穷得揭不开锅,靠着助学金读完中学和大学。
1960年从浙江大学机械系毕业时,他以为会分配去工厂,结果调令上写的是"国防科委"。
第二年又接到紧急通知,让他去一个叫"马兰"的地方报到。
林俊德翻遍地图找不到这地方,火车换汽车折腾好几天,最后看见黄沙地里孤零零立着几排土坯房。
门口牌子写着"核试验基地"四个字,他才知道要造原子弹了。
刚到基地没几天,任务就压下来,当机械压力自记仪小组的组长。
说白了就是造个能记录核爆炸威力的机器。
那时候全国上下凑不出几件像样的实验设备,林俊德和三个组员蹲在漏风的工棚里画图纸。
有天修钟表时他突然盯着发条发呆,半夜就跑去敲组长宿舍门:"用钟表发条当动力,机器就不用接电线!"
离原子弹试爆只剩半年,他们熬得眼通红,硬是赶制出五台机器。
爆心十公里外,林俊德带着小战士王全禄蹲在掩体后头。
隔着墨镜都感觉强光刺眼,冲击波掀起的砂石砸得钢盔叮当响。
等巨响刚过,两人就开车往爆心冲。
王全禄在2010年采访里回忆:"林工把备用防护服全裹我身上了,他自己只戴个简易面罩。"
仪器里记录的曲线像心电图一样跳出来,证明冲击波威力达标。
当晚庆功宴上滴酒不沾的林俊德破例喝了半杯,酒里尝出甜味。
1996年,国际局势变了,国家停止核试验。
当年并肩奋战的战友多数转业,有人劝50多岁的林俊德回杭州养老。
他在党委会上拍了桌子:"我们团队不能散!"
转身就把工号牌改成了"冲击力学研究所"。
带着留下来的十二个人,专攻武器效果检测。
2001年搞声电定位技术时,他带着学生在西北靶场跑遍二百平方公里,在漫天风雪里校正数据。
有天夜里老伴打来电话,他裹着军大衣蹲在吉普车边上喊:"别等啦,数据有偏差得重测!"
饭盒里的饺子冻成了冰疙瘩。
2012年五一节刚过,西北戈壁刮起沙尘暴。
74岁的林俊德突然疼得直不起腰,被学生架着去了西安西京医院。
确诊单上写着"胆管癌晚期",医生比划着说癌肿像核桃那么大。
他问的第一句话是:"我还能进实验室吗?"
女儿林清哭着从北京赶来,老头反而安慰她:"搞核试验的怕什么死!"得知只剩一个月,他催着办出院:"回单位去,电脑里还有要紧东西。"
病房临时支起工作台。
医生看着他插着氧气管还在改图纸,求他歇会儿。
他攥着氧气面罩说:"我坐着做事,躺着就成废人了。"
5月30日早上,林俊德突然有了精神,让女儿把笔记本搬到床上。
心电监护仪显示心跳120多下,他抖着手点鼠标整理C盘文件。
老伴给擦汗时摸到他后背都湿透了。
熬到下午三点,突然喘着大气喊:"眼镜!"妻子哭着说戴着呢。
他眯眼看见屏幕弹窗提示空间不足,便一条条删临时文件。
五小时后突然松了鼠标:"C盘...齐活了..."
当晚心脏骤停前,老伴贴着他耳朵说:"四十年来,今天你终于属于我。"
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时,是8点15分。
整理遗物时发现抽屉里有个铁盒,装着1945年永春中学发的"勤学奖"奖状,底下压着三张火车票。
1961年杭州到乌鲁木齐的硬座票,1996年马兰到西安的调令附票,2012年5月返程的救护车结算单。
追悼会上,基地现任司令念完悼词后突然立正高喊:"敬礼——"
全场126名核试验老兵白发抖擞,举臂如林。
骨灰盒送回罗布泊那天下起小雨,戈壁滩枯黄的沙拐枣竟钻出几点绿芽。
2019年9月,北京展览馆的"共和国功勋"展厅里,有位父亲把儿子扛在肩上讲解。
柜台上方悬挂着2012年感动中国的颁奖词,落款日期是老人去世后第27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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