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退休后的顾维钧经常约张学良打牌，并每次都带着同一个女人。以为是正常的牌友关系，直到一次正妻黄蕙兰闯进棋牌室泼了顾维钧一身热水，才知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 当时熟悉圈里的人都知道，顾维钧的牌搭子里不乏名流，像张学良这样的老朋友，也常在局上。可是，有一阵大家开始留意：怎么顾维钧身边跟着的女人，不是众所周知的“顾太太”黄蕙兰？而且这个女人，来去总是低调得很，做事极周到，人长得端庄大方，说话有分寸，俨然一副贤内助的样子。 其实，张学良等老牌友并没往别处想。大家以为，无非是顾家的远房亲戚，或者贴身管家，毕竟顾维钧一辈子身边女眷不少。况且顾维钧为人一向讲究体面，他带谁上牌桌，那也是规矩里的事。 但慢慢的，事情就有了点“不对劲”。顾太太黄蕙兰在圈子里那是响当当的角色。她生在南洋首富之家，外表风光、气质洋派，年轻时常年奔波于欧洲各国社交场，风头一度盖过不少名门太太。顾维钧和她结婚三十多年，这段婚姻早已成了上流社会的标配。 可现在，他身边却换了人，而且每回打牌都如影随形。难怪有些人背后嘀咕：“顾公是不是另有安排了？” 这一切，真正爆发，是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那天，张学良记得特别清楚。他和顾维钧还有几个老熟人正打着麻将，牌桌气氛正好。突然门一开，黄蕙兰拎着热水壶闯进来。她目光灼灼，看到顾维钧身旁的女人，脸上的怒火直接写在了眉头。 黄蕙兰没多说一句废话，直接端起热水泼在顾维钧身上。那一下，热气腾腾，场面一度僵住了。顾维钧却只是冷静地把手上的牌放下，既没吭声，也没闪躲。牌桌上谁都傻了眼，没人敢插话。 黄蕙兰情绪上来，指着那位女人，冷声道：“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那女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是陪顾先生一块打牌。”声音不高，但很镇定。 黄蕙兰火气更大，扭头对顾维钧说：“你居然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事？”这时，顾维钧还在保持那份老外交官的体面，没正面回应，只让人帮黄太太倒杯水，叫她先坐下慢慢说。 空气里，牌桌的麻将牌还在，“啪嗒啪嗒”地翻着，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对夫妻身上。这一壶热水，表面上烫的只是顾维钧的西装，实际上却把多年的夫妻矛盾、感情裂痕，一下子全都翻腾了出来。 这事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其实了解点这两口子背景的人，反倒一点都不意外。 婚后头几年，黄蕙兰把父亲的巨额财富带进了顾家，为丈夫的外交活动提供了资金支持。两人在欧美社交圈，几乎成了“中国夫妇”的代言人。每次外交宴会，黄蕙兰珠光宝气、气场全开，顾维钧则是西装笔挺、外交辞令得体。这样的生活，让他们在外人眼里，几乎就是理想中的“强强联合”。 但慢慢的，问题就出来了。顾维钧骨子里还是有点传统男人的自尊，外表再风光，心里其实特别在意别人说他“吃软饭”。每次黄蕙兰在场合里太过高调，他都不自在。尤其是有人私下说，“顾大使的使馆都是太太的钱砸出来的”，顾维钧脸上就挂不住。 两人吵得最多的，就是“体面”怎么维持。黄蕙兰觉得，有钱为什么不花，外交就是要撑门面。而顾维钧则说，“我当大使，是靠本事，不是靠你家财。”矛盾越积越深，生活里本来最美好的互补，也逐渐变成了消耗。 而这时候，严幼韵出现了。她出身名门，年轻时是上海滩有名的才女。前夫杨光泩是顾维钧的下属，也是著名的外交官，抗战时为国殉职。严幼韵独自抚养三个女儿，后来到美国进了联合国工作。她的温柔、坚韧、体贴，不张扬，却能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顾维钧和严幼韵在纽约相识后，很快走近。相比起黄蕙兰的强势，严幼韵恰恰能给顾维钧“被需要”的满足。打牌、吃饭、聊天，生活里的琐碎小事，慢慢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所以牌桌上的那壶热水，其实是黄蕙兰最后的反抗。只是这一回，她再强势，也挡不住婚姻里感情的流失。 两人最终还是离婚了。黄蕙兰搬到纽约曼哈顿的公寓，靠着父亲留下的巨额遗产过着独居生活。她把屋里贴满了和顾维钧出使各国时的合影，偶尔还会和朋友自嘲：“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没人知道，她心里是不是仍旧觉得不甘。 顾维钧则很快和严幼韵结了婚。这个曾经的“牌友”，成了他晚年最温柔的归宿。两个人过着极其简单的生活，严幼韵照顾起居、陪读书、陪散步，顾维钧也终于放下了那些外面的光环，开始学会享受“有人守着”的日子。他晚年写自传，完成那套厚厚的回忆录，也是严幼韵陪着一字一句整理。 说到底，一对夫妻走到尽头，外人总是很难评说谁对谁错。钱、权、感情、体面，这些东西，年轻时都觉得重要，老了才发现，能有个人安安心心陪着自己到最后，才是最珍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