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年5月,墨西哥托雷翁市排华。暴民洗劫华人商户,几小时内杀死华人300多,世界为之震惊。清廷闻讯, 当即向墨西哥政府抗议。墨西哥政府不睬。这时的大清,离覆灭也就只剩几个月了,不过倒还没忘记国家责任,电令重巡洋舰“海圻”号向拉美进发。 1911年的墨西哥,正乱得跟一锅粥似的。革命军头子马德罗带着人跟联邦军干得热火朝天,5月13日,革命军攻下了托雷翁市,联邦军跑得比兔子还快。城市一乱,底下的暴民就坐不住了。当时托雷翁住了600多个华人,大多是老实巴交的商人、工人,靠着双手在这儿讨生活。可谁也没想到,这群人会成为混乱里的替罪羊。 5月13日到15日三天,暴民和一些革命军士兵冲进华人区,见店就砸,见东西就抢,见人就杀。303名华人倒在了血泊里,社区被搞得一片狼藉,死者被随便扔在街头或埋进乱葬岗。这事儿传出去,国际上一片哗然,大家都觉得这帮人太狠了。 消息传到北京,清廷炸了锅。那会儿清朝已经摇摇欲坠,国内义和团刚消停没多久,辛亥革命的苗头也起来了。可再怎么乱,听到海外华侨被这么欺负,朝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即给墨西哥政府发去抗议,要求严惩凶手、赔钱。可墨西哥那边呢?压根没搭理,态度敷衍得不行,好像这事儿跟他们没半点关系。 清廷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自己都快不行了,还是决定硬刚一把。当时,清朝海军的重巡洋舰“海圻”号正在英国参加英王乔治五世的加冕典礼。这艘船可是宝贝,4300吨排水量,装着大口径舰炮,算得上当时中国海军的门面。清廷一纸电令,让“海圻”号掉头,从英国直奔拉美,去给华侨撑腰。 “海圻”号的舰长叫程璧光,广东人,1861年生的,早年在福州船政学堂学航海,后来进了北洋水师,靠真本事当上舰长。这次任务,他接得毫不含糊,带着军舰就从英国出发,穿过大西洋,直奔拉美。 第一站是古巴哈瓦那港。那时候古巴也排华,华侨日子不好过。听说祖国的军舰来了,华侨们激动得跑到码头迎接,眼泪哗哗地流。程璧光带着官兵亮相,军舰上的大炮往那儿一摆,古巴政府有点慌了。总统亲自登舰拜访,拍胸脯保证不欺负华侨。这事儿一传开,华侨们心里总算有了点底。 接着,“海圻”号奔着墨西哥去了。清廷给墨西哥下了最后通牒:不给说法,军舰就不是摆设!还拉上美国一起施压,美国本来就看不惯墨西哥这暴行,也站出来帮腔。墨西哥政府一看这架势,扛不住了,只好跟清朝驻墨代办沈艾孙谈。 沈艾孙在谈判桌上一点不含糊,开价3000万墨西哥银元赔偿,还要求保证以后别再搞这种事。墨西哥政府一听这数字,差点没晕过去,想拖时间。可“海圻”号已经从古巴开过来,炮口遥指墨西哥方向,谁敢赌它不开火?磨了几天,墨西哥政府服软了,正式道歉,答应赔钱,还说要抓凶手。 “海圻”号任务完成,从墨西哥掉头回国。可等它到家,国内已经变天了——辛亥革命爆发,清朝没了。这趟拉美之行,成了清廷最后一次硬气的外交行动,既给华侨争了口气,也让大清在倒下前露了把脸。 “海圻”号回国后,继续在民国海军服役。到了1937年抗战爆发,它跟另外11艘军舰一块儿在江苏江阴自沉,堵住长江,不让日本海军往里闯,算是把最后一份力都使上了。 程璧光呢?辛亥革命后当过北洋政府的海军总长,想振兴海军,可那时候国家乱糟糟的,他累得够呛,1918年在北京病逝,才57岁。这人一辈子都在为海军操心,挺让人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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