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说:"我为大清灭掉了太平天国,不知道能够换来多少年的和平?"赵烈文回答道:"根据我的观察,不出50年清朝必定灭亡。不管你怎么努力,大厦将倾已是不可避免。"这话落在同治三年的安庆大营里,像块冰砸在滚热的茶碗中,蒸腾的水汽瞬间凝了霜。曾国藩捻着胡须的手指顿了顿,灯芯爆出的火星映着他眼角的皱纹,那些被战火刻下的深痕里,忽然漫上一层说不清的疲惫。 窗外正是深秋,营墙外的梧桐叶扑簌簌往下掉,扫落叶的兵丁裹着单衣,袖口磨出的棉絮在风里飘。赵烈文望着桌上摊开的江南地图,手指点在南京城的位置:"中堂大人您看,湘军刚破南京时,城里百姓连树皮都啃光了,可现在呢?那些抢了太平军财物的军官,正忙着在秦淮河畔盖戏楼。"他顿了顿,拿起案头一封弹劾信,"昨儿刚收到的密报,江宁布政使居然把赈灾粮掺了沙土,这可是当年您严令禁止的勾当。"曾国藩端起茶碗的手晃了晃,滚烫的茶水洒在奏章上,把"永不加赋"四个字洇得模糊。 "您以为灭了洪杨,天下就太平了?"赵烈文站起身,袍角扫过堆积如山的军报,"看看这些折子吧——陕甘的回乱还没平,四川又冒出个李永和,洋人在上海的租界越扩越大,咱们的江南制造总局连杆像样的步枪都造不出来。"他走到墙边,指着那张用朱笔圈满红点的疆域图,"这大清就像个久病的老人,您带着湘军给它剜了颗毒瘤,可心脏早就烂透了。那些八旗子弟还在玩鸟笼子,中枢的王爷们只知道跟洋人签条约,您说这病,还有救吗?" 曾国藩盯着烛火没说话,眼前忽然闪过十年前在衡州练勇的场景。那时他对着湘江发誓要再造乾坤,可现在连自家湘军都成了别人眼中的"隐患"——朝廷刚下旨让鲍超裁军,明着是嘉奖,实则怕他拥兵自重。案头放着的直隶总督任命书,边角已被他摩挲得发毛,这烫手的官帽底下,藏着多少无法言说的无奈。赵烈文递过一叠账本,上面记着江南各州县的钱粮亏空,数字大得能把人吓瘫:"您看这苏州府,道光年间每亩地交三斗粮,现在涨到五斗半,百姓早就编了歌谣骂'官如虎,吏如狼'。当百姓活不下去时,管你灭了多少反贼,这天下还是要乱。" 后来的事,果然应了赵烈文的预言。44年后武昌城头的枪声响起时,距曾国藩去世不过37年。那些他当年苦心维持的洋务新政,在甲午海战的炮火里碎成齑粉;他一手提拔的袁世凯,最终成了推翻清朝的关键人物。当溥仪在紫禁城宣告退位时,不知有没有人想起当年安庆大营里的那个秋夜——曾国藩望着烛花爆落,把赵烈文的话嚼了又嚼,最终只叹出一句:"吾日夜望治,乃可知天下事竟不可为。" 历史总爱用残酷的方式验证先知。赵烈文没说的是,王朝的崩塌从来不是某场战争或某次变法导致的,而是像棵内部被虫蛀空的大树,只要一阵风就能轰然倒地。曾国藩用湘军给清朝续了命,却没料到这腐朽的躯体早已千疮百孔,再多的缝补也抵不过内里的溃烂。就像他当年在日记里写的:"平贼易,治世难。"难的不是扑灭眼前的野火,而是照亮整个时代的昏沉。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曾国荃劝曾国藩率领20万湘军精英,攻破北京,恢复汉家江山,建立曾家王朝。曾国藩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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