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花一分钱，没死一个人！”1919年巴黎和会上，英国外交大臣巴尔德轻飘飘一句话，把十四万中国劳工的血汗抹得干干净净。 我翻出这段史料时，手指头都在发颤。百年前那帮欧洲老爷们端坐凡尔赛宫分赃时，怕是早忘了战场上埋尸扫雷的中国人长什么样。 十四万山东汉子，被骗上船时还以为要去法兰西发财。广告词写得诱人：“五年合同，回来当富翁！”结果呢？1917年2月17日，德国潜艇一记鱼雷就把运工船“阿索斯”号送进海底，543个中国人还没摸到欧洲泥土就成了冤魂。活着的更遭罪，横穿太平洋到加拿大，再挤闷罐火车跨北美，最后渡大西洋——整整三四个月漂在海上，吐得胆汁都干了才到法国前线。 英国军官管这叫“中国劳工旅”，名字听着气派，干的尽是玩命活。挖战壕得在德军机枪射程内刨土，炮弹皮在头顶嗖嗖飞；清理索姆河战场时，烂了半截的尸块得徒手捡；最惨是扫雷队，走着走着“轰”一声就没了下半身。法国坦克营里倒有几个机灵的，拿炮弹壳雕花鸟卖钱，还帮英国兵改坦克设计——在观察孔加个中式榫卯支架，乐得军官直竖大拇指。可转头呢？英军管理条例白纸黑字：“严禁华工与白人交往”。 死人更是常事。英国福克斯通墓园里躺着六个中国名字：刘景仪、陈德山、焦璧成、牛云辉、王金田、杨基俊。墓碑比火柴盒大不了多少。有个叫格雷的上校酒后吐真言：“暴动？开枪就是了！管他有罪没罪”。 熬到停战日，英法翻脸比翻书还快。巴黎和会上日本要抢山东，顾维钧据理力争两小时，把英美代表都听感动了。可第二天变卦——英法早和日本签密约，拿中国主权当筹码。 最讽刺是那个华工寄给中国代表的手枪。包裹里字条杀气腾腾：“敢签和约，要么自尽，要么等我索命！” 等二战时我们总算学乖了。1942年元旦签《联合国家宣言》，宋子文挤进白宫和罗斯福丘吉尔平起平坐。到敦巴顿橡树园设计联合国，顾维钧冷笑看英美苏勾心斗角：“彼等各怀鬼胎，吾当慎言少议”。这回没人敢抹杀中国贡献——台儿庄的血、长沙城的火，三千五百万条人命堆出个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席。 如今某些国家又摸出百年前的老剧本。芯片禁运、贸易脱钩、军演耀武，甜言蜜语里藏着刀。 我倒想起留在法国的三千华工。朱桂生活到106岁，弥留时还哼山东小调。巴黎市中心立着块碑：“纪念为法兰西献身的中国英雄”。 可英国人？战后麻溜把华工全塞船遣返，残废的给十二个月工钱就打发了。直到2018年，英国电视台才假惺惺播纪录片《被忘却的英国军队》。 历史总爱重复上演。 今日若有事，谁会是第一个捅刀子的“盟友”？看看百年前威海卫码头的十四万劳工，看看巴黎和会的签字笔——答案早写在血里了。 > *本文史料源自：* > *1. 江苏人民出版社《盟友背信：一战中的中国》（吴芳思著）* > *2. 英国国家档案馆《华工营管理档案》* > *3. 复旦大学金光耀教授《联合国筹建研究》* > *4. 威海市档案馆《一战华工图片集》* > *5. 明尼苏达大学《基督教青年会华工档案》* > *6. 纪录片《潜龙之殇》口述史料* > *7. 法国华人历史学会《一战华工留法名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