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向您道歉!”北京,陈行甲新书分享会上,一位60岁的农民工,穿着破烂,满脸都是皱纹,他站在一群大老板中间不知所措。
书店中人头攒动,陈行甲的新书分享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门口处,一位穿着有些破旧、头发花白、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的大叔,背着个脏兮兮的帆布包,神情有些局促地站在人群后方。
他就是那位六十多岁的农民工,姓李,来自河北邢台,家里有十几亩地,平日里靠种地和干点零活为生。
几年前,他在工地打工时偶然听别人提起陈行甲——一个从体制内出来、投身公益的“知识分子”。那时,他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后来,他开始习惯在农闲时走进小镇上的书店看看书,尽管很多内容看不太懂,但他喜欢那种安静、有希望的氛围。
前两天,他偶然听收音机里广播,说陈行甲要来北京某书店办签售。他心头一热,思前想后,咬牙坐了半夜的绿皮火车,赶了过来。
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叔显得格格不入。排队的人中,有不少身穿西装的成功人士,也有知名企业家和创业青年。
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着泛白的蓝布衣服、磨破的解放鞋,再看看周围熠熠生辉的人群,整个人像被压住了似的,有点发怵。
他小声跟工作人员说:“我……我是来看看陈老师的,不买书也可以吗?我老听人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今天刚好没干活,就想着来看看。”
工作人员一愣,看着眼前这位老大爷脸上憨厚的神情,鼻子有些发酸,忙说:“可以,当然可以!”
接着,他立刻跟负责人员商量,不一会儿便给老大爷加了一个塞,在一众排队的大老板中间留出了一个空位。
出人意料的是,旁边排着队的几位老板也都很配合地侧身让开,纷纷表示:“让大爷先来,先来。”
轮到他时,大叔有些局促地走上前,脸上泛着潮红。他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旧书,封面已经被翻得起了角——是陈行甲的前一本作品。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书,声音很小但很真诚地说:“陈老师,我一直想见你,今天终于见着了。”
陈行甲正签着一本书,听到这句话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这位面容布满沧桑的老农。
他一愣,随即站起身来,绕过桌子,快步走到大叔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向您道歉。”
这一句话,说得现场所有人都一愣。
陈行甲看着老人的眼睛,语气真诚又懊悔:“本来应该早点请您到前面来的,让您等了这么久,是我们的疏忽。今天您能来,我特别感动。”
大叔有些慌了,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没啥文化,也没资格让你道歉。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你真人长啥样。我听别人说你做了很多好事,我心里敬重你。”
陈行甲请大叔坐下,为他倒了一杯水,还亲自拿了自己最新出版的新书,郑重其事地在扉页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
现场鸦雀无声,接着爆发出一阵掌声。很多人偷偷红了眼眶,有人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读者。”
有记者拍下了这感人的一幕:一个满脸风霜的老人,一个扎根公益的作家,两双手在阳光下紧紧相握。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排场的寒暄,却胜过千言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