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李世民笑眯眯问妹夫薛万彻:“听说你与公主结婚数月还未同房?”薛万彻说:“公主嫌弃我又老又蠢,看不上我。” 贞观十八年的长安,春风拂过芙蓉园,柳絮如雪,丝竹声从雕梁画栋间溢出,掩不住宴席上的暗流涌动。丹阳公主身着石榴红锦袍,斜倚在绣榻上,指尖轻轻敲着鎏金酒盏,眼神却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她身旁,驸马薛万彻低头攥着一只青玉杯,粗糙的大手几乎要将杯子捏碎,仿佛那杯子是他此刻的窘迫与愤怒。席间其他驸马与公主谈笑风生,唯独这对新人,空气仿佛凝固,连宫女都不敢靠近斟酒。 “听说薛驸马与公主成婚三月,竟未同房?”角落里,庐江王李瑗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三分揶揄。话音刚落,席间一阵低笑,像刀子般刺向薛万彻。他猛地抬头,眼中怒火一闪,却生生压了回去。 这场宴会,是唐太宗李世民亲自下旨举办的,名义上是春日赏花,实则谁都心知肚明——这是皇帝为他那倔强的妹妹和“窝囊”的妹夫设下的局。 丹阳公主,皇家金枝玉叶,容貌倾城却性子高傲;薛万彻,大唐赫赫有名的猛将,战场上杀敌如麻,却在自家府邸里被妻子拒之门外。长安城里的流言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堂堂“活阎王”薛万彻,竟成了公主的笑柄,连市井小儿都编了顺口溜嘲笑他“惧内”。 宴席进行到一半,李世民站起身,腰间佩刀撞得玉佩叮当作响。他朗声笑道:“今日春光正好,朕与诸位驸马来点乐子,比一场握槊!赢者,拿朕这把随身佩刀!”他故意亮出刀鞘,螭龙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引得众人惊叹。 握槊,一种源自西域的博弈游戏,棋盘上长槊交错,颇似战场排兵布阵,讲究谋略与胆识。丹阳公主冷哼一声,低声对身旁宫女道:“这粗人连字都认不全,还想玩文人雅戏?等着出丑吧!”她瞥向薛万彻,见他局促地站起身,蒲扇大的手捏着棋子,笨拙得像个刚学会拿筷的孩子。 然而,接下来的场面却让所有人都傻了眼。薛万彻上场对阵柴绍,棋盘上杀气腾腾,每一步都如战场上的迂回包抄,稳准狠。他浓眉紧锁,目光如鹰,粗糙的手指却灵活得像在舞刀,几个回合下来,柴绍满头大汗,败下阵来。接着对阵河间郡王李孝恭,薛万彻更是毫不留情,棋子落盘如刀劈石,硬生生杀得对方无路可退。 丹阳公主的脸色渐渐变了。她原以为薛万彻只会舞刀弄枪,没想到这武夫在棋盘上竟有如此气势。席间其他公主的目光也变了,带着几分羡慕与惊叹。李世民笑而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这局棋,他早有安排。 宴会前的三天,含凉殿内的气氛可没这么轻松。李世民听闻妹妹与薛万彻的“冷战”,气得将茶盏摔得粉碎。“薛万彻是朕亲点的驸马,战场上能独战百人,突厥可汗的首级都差点被他砍下!丹阳竟敢嫌他粗鲁?”他怒斥道,龙袍一甩,满桌奏折哗啦落地。 房玄龄在一旁小心翼翼进言:“陛下,臣听闻公主书房里有一封薛驸马的密信,字字泣血,说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困在无妻之宅。坊间已传薛驸马惧内,恐损大唐武将威名。”李世民闻言,瞳孔骤缩,沉吟片刻后,冷笑道:“好,朕倒要看看,这对冤家谁更倔!” 回到宴席,薛万彻的最后一战是对阵李世民。皇帝亲自下场,棋盘上杀气四溢,宛如两军对垒。薛万彻额头渗汗,手握长槊微微发抖。李世民突然凑近,低声道:“万彻,丹阳不喜你,非因你武夫出身,而是你从未让她见你的真心。今日,朕给你一个机会,拿出你的杀气来!” 话音未落,李世民故意露出一丝破绽,长槊直取薛万彻咽喉,却在半寸处停下。薛万彻本能格挡,棋子落盘,稳稳锁住皇帝的退路。“好!”李世民大喝,“此招‘困龙出渊’,比朕当年还凌厉!”说罢,他亲手将宝刀塞进薛万彻手中,朗声道:“薛驸马,朕这把刀,今日归你!” 全场寂静,丹阳公主猛地站起,绣鞋踏碎地上的月光。她望着薛万彻,眼中第一次有了动容。宴会散后,丹阳公主与薛万彻同乘一辆马车回府。车内气氛依旧冷如冰霜。公主冷声道:“今日不过是兄长的把戏,你若真有本事,别靠陛下施舍。”薛万彻握刀的手微微颤抖,低声道:“公主若仍瞧不上末将,明日辰时,我在演武场舞刀。若公主愿来,便知我薛万彻的真心。” 次日清晨,晨雾笼罩演武场,丹阳公主裹着披风,鬼使神差地站在场边。薛万彻一袭黑甲,单手持百斤陌刀,刀锋划破雾气,在青石地上斩出半尺深的沟壑。他收刀时,远远望向公主,大声道:“这把刀陪我征战十二年,斩敌二十八员。今日我献给公主,若公主仍不愿接纳我,我便用它自刎谢罪!” 丹阳公主心头一震,想起李世民曾私下对她说:“薛万彻的命,早在玄武门之变时就该没了,是朕硬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这条命,既是朕的,也是你的。”她咬唇,眼眶微红,终是缓缓走上前,接过那把沉重的陌刀。 从那天起,丹阳公主与薛万彻的婚姻不再是长安城的笑柄,取而代之的是人们对这对“刀锋伉俪”的称颂。
一天,李世民笑眯眯问妹夫薛万彻:“听说你与公主结婚数月还未同房?”薛万彻说:“公
静雅蝉鸣扰梦闲
2025-07-16 12: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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